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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九世莫名其妙地看着温婆:“发什么誓?”
“用你爹娘的性命发誓。”
“姑姑你也太狠了吧。”九世一脸震惊地看向温婆:“我爹与你可是亲兄妹呀!”
“所以呢?”温婆轻哼一声:“你不敢?”
“敢!”九世脖子一抬,誓言张嘴便来,“我若有违承诺,父母任凭处置。”
温婆白他一眼,“你可得有点良心。”
“那必须的。”九世呵呵一笑:“姑姑放心交代吧。”
温婆无语地瞪他一眼,随后忍不住一声叹息,“崖壁上被封的那个入口,它原是斗场的出口,与地牢无异,后被谷主从中切断,封了出口,并将斗场改造成了八门金锁阵,阵型复杂,入阵者除了应对攻击,很难兼顾其他,所以那个被封的出口便未曾被注意过。”
“所以说,禁地的入口在斗场?”
对九世这种直接抓重点的能力,温婆不得不佩服:“没错,但具体在斗场的什么位置我不清楚,当年是匿莫将我从斗场里带出来的。”
“姑姑可有回去过斗场?”
“没有。”温婆摇头:“进出斗场都要要谷主批准,我一个教引长老,若不是匿莫,压根不会接触到斗场。”
“匿长老与姑姑交情很好?”九世再次提出这个问题。
“碰巧而已,我之前便说过了。”
九世看一眼温婆,知道她不愿多言,也便没再多问。
一时无语,夜风袭来,温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要提前进斗场。”
“什么?”温婆嘴张了一半瞬间僵住,再一次被九世的想法给震惊,“你要提前进斗场?”
“我有功法,虽然还没练成,但六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不行!”温婆断然拒绝,“斗场不同地牢,地牢的闯关是死的,斗场的阵法是瞬息万变的,而且你所面对的并不仅仅是机关阵法,人的贪婪有时候才是最致命的。”
“姑姑觉得我不如祈善?”
九世这个问题直接把温婆问愣住,稳婆沉思良久方解释道:“他比你年长,而且从出地牢到进斗场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你这才哪到哪?”
“不行我就退场重来,就当练个手。”九世说得坦荡,眉眼尽显玩世不恭。
“退场?”温婆无语地看着九世,“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逃兵乃清谷大忌,退场重来?你还不如直接回家得了。”
“开个玩笑!姑姑莫当真。”九世笑起来,稍稍收敛了些。
温婆不想再与九世闲扯,于是下逐客令道:“我困了!”
九世故作不懂,笑问温婆:“姑姑教引十步都有哪些内容?”
“你问这个作什么?”温婆狐疑地看她:“你想学?”
“好奇一下,最近见十步身手见长,莫非姑姑开私课?”
“身手见长?”温婆有些不解:“什么意思?她会武功?”
“那倒没有。”九世见温婆不像在瞒他,一时也有些迷惑,“只是觉得她的速度比之前快很多,今天祈善都差点栽她手里。”
温婆听得愣住,那丫头,她一直在关注,并不像是身手敏捷的人,莫非自己不在的时候学了些别的?
“而且还有一点我想不通。”九世微微皱眉:“屠长老那头看护禁地的狮毛兽居然很听她话。”
“听她话?”温婆再次愣住:“为什么?”
九世闻言笑道:“我知道还来问姑姑?”
温婆沉默,狮毛兽的凶残她可是深有体会,死在它爪下的学员不计其数,偶有长老碰上,也免不了挂伤回来,自己那次为救学员闯入禁地,刚好碰上正在猎食的狮毛兽,那个爪风和速度,自己几个回合便落了下风,若不是屠庸及时出现,自己怕是不死也得重伤。
“姑姑?”见温婆不说话,九世拉一拉她衣襟。
“能被异兽接受的,除了对它有恩的人,便是血脉上的压制。”温婆突然开口,眼中充满犹疑。
九世微微一愣:“狮毛兽一直被屠庸养在身边,十步应该不可能接触过。”
“但是血脉压制这一点说不通。”温婆紧锁眉头:“同为异兽,方有压制之说,十步是人,不存在血脉间的关联。”
“那便奇了。”九世开玩笑道:“难不成洛氏生了个异类?”
“异类?”温婆闻言心中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又很快被自己给否定掉,温婆深吸一口气,她不愿再往深处想,于是对九世道:“许是巧合吧,十步心无城府,狮毛兽不愿伤她。”
九世看着温婆,不知为何,对于十步,他总觉得温婆有事瞒着自己。
“你可还有事?”温婆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还有一件。”九世微微皱眉:“方才见过墨画,她跟我说韩夫人与韩战貌合神离,或许可用。”
温婆瞧一眼九世:“看吧,人家还是关心你的。”
九世并未理会温婆的打趣:“倘若真如墨画所言,以夷制夷或许可行。”
“那倒未必。”温婆摇头:“那韩夫人原本出身低贱,可纳入府中没多久便由妾室转正,各中缘由我也听得一二,其城府之深不容小觑,不像是容易笼络的人。”
“管他容不容易,只要她不与韩战同心便好。”九世扬起嘴角,“人总有弱点,比如说她的女儿韩嫣。”
“你倒是敢讲。”温婆鄙夷道:“几次三番欺负人家女儿,如今想到用人了。”
“姑姑的记性真好!”九世笑嘻嘻道:“她那个女儿欠收拾,我帮她管教了也好。”
温婆无语地看他,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九世识趣地上前作揖:“时候不早了,姑姑早些休息,季连就不叨扰了。”
“你扰的还少么!”温婆没好气道:“记得答应我的。”
“答应什么?”九世故作不懂。
温婆气的抄起身侧的花盆便向九世丢去。
“啊呀,姑姑下手够狠的!”九世笑着跳开,扔下一句我知道了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清谷的夜寂静而漫长,一切看上去风平浪静,一切却又似蠢蠢欲动,唯有北谷那一株海棠,自顾自沉浸在如墨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