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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谷,十步正趴在地上不肯起来,温婆好笑地看着地上耍赖的十步,故作生气道:
“你若再不起来,婆婆可要走了。”
熟料十步不为所动,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条咸鱼似得。
匿莫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失笑,
“你这是教的什么礼仪,挺别开生面啊。”
温婆白她一眼,
“让她写个字,就跟这耍无赖了。”
“写字?”匿莫好笑的看向温婆,“她还要学写字?”
“你那是什么表情?”温婆没好气道,“她又不傻,只是成长的慢了些,旁人能学的她怎么不能学?”
“你动这么大气作什么?”匿莫说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谷主意思是这丫头能端茶倒水即可,你何必自己给自己整这么大麻烦?昨儿个十步给谷主奉茶时,谷主还夸你了,说你教的不错。”
“她夸不夸我无所谓。”温婆满不在意道,“但这丫头既是我温婆教出来的,又岂可只会端茶倒水?”
“那你想教什么?”匿莫饶有兴致地看向温婆。
“礼、乐、射、御、书、数。”
匿莫听得瞪大了眼睛:“六艺这玩意儿我至今都没整明白,你教她?”
“你跟她能一样么?”温婆白一眼匿莫:“她可比你聪明多了。”
“她比我聪明?你脑子——”匿莫话说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十步聪明?”
“没错,怎么了?”温婆挑眉道:“你们的眼里只有祁善、蓝魂之流,哪里看得到咱们十步的好,她可是我教过的学员里最聪慧的,当然,也是最懒的。”说罢,温婆无奈地瞪一眼还赖在地上不争气的十步。
“怎么个聪明法?”
“教她的规矩,只要她想学,几乎不用第二遍。”温婆说着掰着手指得意道:“背诵的礼仪,看一眼,过目不忘;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使得面面俱到,她甚至还会算盘,怕是去跟悠妍那丫头学来的,打的那叫一个漂亮。”温婆说得很是激动,“只是这个书法,死活不肯动笔。”
匿莫闻言微微皱眉,看着十步若有所思。
“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温婆打趣匿莫道:“督促我教学?”
匿莫微微一笑:“我昨儿个去见了韩嫣,你猜她说了什么?”
“大抵是控诉十步伤她,她被冤枉的诸如此类呗。”温婆没好气道。
“你还挺了解她。”匿莫笑道:“不过她还说了件让人震惊的事,连谷主都被她搞得有些烦躁了。”
“哦?”温婆顿时好奇起来,“什么事?”
“她说她的娘亲是古月氏族长,一直在丞相府隐匿至今,关键丞相还不知道。”匿莫说着看向温婆:“你说还诡异,每个情节都是跳跃式的,我到现在都还没拼凑起来。”
“胡扯吧?”温婆也是一脸不信:“她娘是古月氏族长,那咱们是在为谁效力?”
“嘘——”匿莫忙打断温婆:“你说话小点声,这么大岁数了还如此莽撞。”
“谁那么大岁数了?”温婆顿时不满道:“我看你才为老不尊呢。”
“行行行,我为老不尊。”匿莫无语道:“跟你说正事呢,咱们的师傅虽说不曾提过与族长相关的事宜,却也不能保证就不是韩嫣的娘亲,你说万一两者是同一个人呢?”
“不可能!”温婆直接否定:“我宁愿相信族长是十步的娘亲,也不会接受族长是韩嫣的娘亲。”
匿莫瞬间被温婆的孩子气给气笑:“这是你接不接受的问题吗?真是懒的跟你扯,眼下韩嫣嚷着要见谷主,我猜测可能是她那个族长娘亲的意思,咱们静观其变即可。”
“那要不要跟师傅说下?”
“说不了。”匿莫直接摇头,“师傅的轨迹,不是他找咱们,咱们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
“那倒是!”温婆点了点头,“那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当然不是。”匿莫说着看向十步:“喏,谷主让我来试她。”
“试她作什么?”温婆无语道:“会不会降魂术?”
“我本来也是怀疑的,可是你方才那么一说,倒令我不得不印证一下我的猜测了。”
“什么猜测?”
“十步会异能。”匿莫故作神秘道:“她能在顷刻间将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还能加倍地还回去。”
“说人话!”温婆无语地看她。
“韩嫣说十步偷了她的降魂术,然后用她的降魂术袭击了她。”匿莫再一步解释道:“也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
“这怎么可能?”温婆一脸不相信。
“可不可能试一试便知道了。”说罢,匿莫看向十步,于是唤道:“十步,过来!”
温婆白一眼匿莫:“就你这样,喊破喉咙她也听不见,要想试人,麻烦先挪一挪你那尊贵的屁股。”
“粗鄙!”
匿莫闻言气呼呼地扔下两个字,于是朝十步走去,结果到了跟前才发现十步竟然趴着睡着了。
“喂!醒醒!”
匿莫无语地蹲下推了推十步,熟料十步睡得是真香,只是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留下一地哈喇子。匿莫嫌弃地起身让开,随即转脸看向温婆,
“你教她教的是不是太狠了些,这样都能睡着,怎么办?”
“不知道。”温婆手一摊。
匿莫刚要发火,随即又消下火去:“我是无所谓,试她也不在这一时,不过这地面我摸着冰凉,若是这丫头受凉了可就——”
匿莫的话还没说完,温婆便一个箭步冲过来抱起了十步,赶紧拍拍她脸:“十步,醒醒!醒醒。”
匿莫看的一脸无奈,这个温婆貌似对这丫头挺上心,以前瞧她对九世也不见这么紧张过。
十步梦里正跟韩嫣打架打的兴起,突然感觉脸上被打了几巴掌,瞬间怒从心起,反手便是一拳,而温婆此刻只顾着让十步睁眼,压根没察觉到十步的拳头。亏得匿莫眼疾手快接住了这拳,也正是这一拳,让匿莫对十步会武功这件事更加确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