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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打电话给宝筝,约她在一个地方相见,然后就带着时雨一起去楚随的地方看他们。
半个小时后,时雨和宝筝一起去到楚随住的地方。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郊区边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这里的交通并不是很方便,时雨和宝筝下了车,就朝小区走去。
“这里小区还能住人吗?”时雨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入眼的是一栋栋老旧,而且看起来有些黑糊糊的小高层楼,旧迹斑斑的,犹如一座丢弃了许久而没有人住的空城,一走进来,就从里面吹出一阵阴凉的风,房子上都是布满了很多枯萎的藤子。
这里地方阴湿,住在这里的人,都显得悠闲得有些古怪,地上又是遍地都是垃圾,这样的氛围,如果迷信一点的人,来这里可能就会忍不住地害怕,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其实这个小区里确实有很多不好的传闻,听说之前这个小区是安置小区,都是建立在坟地上的,很多人把这里阴湿古怪的气愤,当做是有东西在作怪,小区也是频频出事的,三天两头闹发疯,或者有人跳楼。
也因为这样,小区的业主很多都是自己搬出去,然后租给别人住的,不管外面的什么传闻,小区也是风风雨雨过了几十年,到现在,这里被划为边界地方,当做垃圾处理厂,所以来这里住的人也渐渐变少,也只有一些买不起房的人,还是优哉游哉地生活在这里。
“是他们一定要住在这里的,我当时只是给他们一点钱,我的意思是要他们去租房子住的,当时秦阿姨说喜欢这里,说一定要搬来这里,不然就不接受我的帮助,我实在拗不过,所以我只要任由他们了。”宝筝解释说。
眼看着这个小区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的了,要是住人的话,也不是很方便,况且周边的治安也不是很好。
时雨一边走一边看,她没有把这些她担心的问题告诉宝筝,只是一个人心里想。
“听说小区要过一两年就要拆迁了,秦阿姨说要在这里过度一下,清静又省事,她不想给他们舔麻烦。”宝筝补充道。
“嗯!”时雨淡淡地回应了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了解秦阿姨的性格。
没过几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油漆剥落的铁门前,宝筝拿了钥匙,插进那把已经生锈的锁头上,咔嚓一声,锁开了,她拉开门,先让时雨走上去,就掩着铁门,就爬着楼梯一起走上去。
“他们一家就住在七楼,”宝筝说,“放在挺宽大的,四房一厅,看起来还是可以勉强住人,但是楼顶渗水,一到下雨天,房间里就会积水,而且以前的房子虽大,但是窗小,光线并不是很好……”
宝筝跟时雨说这些,她一下子看见时雨的脸上黯淡下来,才没有往下说。
“宝筝,谢谢你在这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他们。”时雨声音不冷不淡地说,她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没一会儿,眼睛里就水雾蒙蒙起来。
这时,她忽然想起上次那些混混给她警告那些话,她知道,他们一家的不幸,肯定是跟自己有关。
“不客气的,都是朋友,”抱着看着时雨的情绪有些不对,她就噗嗤地笑了声,安慰时雨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势力的人,也知道你担心他们一家人,但是不要担心,他们肯定会很快就变好的。”
“希望是这样!”时雨低眉,她口是心非地说。
她知道,如果她不和墨剑英断绝关系,他们大概也不会罢休的。
几分钟后,他们爬到七楼,时雨体力好,也没有觉得有多累,倒是宝筝,气喘吁吁地,她一直拿着手煽风,一直紧追着时雨的脚步,累得几乎都弯了腰。
她一边大口地吸气,一边说:“时雨,你走这么快,就不觉得累吗?”
时雨回过头来,笑而不语,看了看手里纸张上写的地址,就问她:“是这间吗?”
宝筝点点头,几秒后就说出一个嗯字。
时雨举起纤细的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有人出来开门,时雨一看,就看见秦阿姨,一脸病态的苍白对着她招呼道:“雨儿!”
“阿姨,一段时间不见,我想过来看一下您!”时雨淡淡的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对秦阿姨说道。
她们客气寒暄了下,秦阿姨让时雨她们进门。
客厅里光线很暗淡,虽然是住在楼顶,采光也并不是很好,可能是因为房子里经常陋室的原因,里面吹来一口潮气。
看见时雨和宝筝来,秦阿姨就开了灯,走到茶几前给他们倒茶水。
“几天不见,你们的生活就跟变了个样似的,”时雨说,她抬眼在房间里环视了一下,就说道,“湿气太重,住这种地方很容易得病的,这里怎么能住人?”
“这也是阿姨的命,”秦阿姨端过茶水放到她们面前,“一辈子风雨飘摇,不得安宁,自己造的孽,都苦了他们姐弟俩。”
“我住在这里,条件差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周边也没有什么人,倒是挺清静的。”
“都是他们做的吗?”时雨抬眼看着秦阿姨问。
秦阿姨低下眼眉,状似在沉思,她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总是给人一种超出她身份地位的感觉,高尚,安静祥和,本分守己。
也许和他们在一起习惯了,时雨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也从来没有用特殊的眼光看待他们。
许久,秦阿姨才缓缓地说:“可能他们是怕我们得势了,就把他们之前对我们做的事情,都捅出去。”
她微敛着眼睛,避开时雨的眼睛,似乎不想让她知道什么。
在他们抄家底的那天,那些混混找上门来,对他们态度蛮横,动作粗暴野蛮,还好秦阿姨把钱财看得淡,也没有跟他们硬碰硬,所以才得以全身而退。
在他们临走的时候,他们跟他们丢下一句话,说是要是不想沦落街头,就去求时雨,活该他们倒霉,认识时雨,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阿姨,您放心,他们很快就会变好起来的。”时雨说。
刚才秦阿姨闪烁其词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出来,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直接说破。
祸端既然是因自己而起,她肯定不会让他们一家因为自己受累。
“随呢?”时雨突然转开话题,说道。
“公司破产,挨查封,现在在外面四处奔跑呢,我猜他这会儿可能在公司里。”
“银杉和随的姐夫也因为面临破产,四处去筹钱,几天了,他们几乎也没有回家落脚。”秦阿姨继续说,接着又叹了口气。
说话间,她口气里透露出一抹凄凉,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才离开没有多久,时雨就感觉到她一下子,就沧桑了许多。
时雨觉得很愧疚,她低头喝了口茶,眼睛就对着房子里扫了一样,最后视线落在离客厅不远的阳台外。
阳台看起来很旧,栏杆残缺不全的,却被擦得干干净净,阳台处被许许多多的藤蔓围着,密密麻麻的,几乎透不进一点亮光。
时雨回过头来,看着秦阿姨,欲言又止。
她本来想让她们搬出去的,但是想到现在情况还没有了解清楚,这样太过于莽撞了,所以刚到喉咙的话,又憋了回去。
“我们现在先去看一下楚随,了解他那边的情况,有空再过来陪陪您!”时雨说,然后拿着包包,从沙发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