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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初闻枪声曦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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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俏丽丫鬟,手拿一件厚实的披风,行至近前开口道:“小姐,夜深了。”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白若离的思绪。她站身披上披风,向阁楼行去。

    阁楼后面有一小片竹林,在夜风中莎莎做响,点点萤火在她身周缭绕。

    蛙叫,虫鸣,垂柳,翠竹,还有盛开的花朵,在静谧的月光下都成为了她的衬托。

    她犹如人间仙子,走近那人间灯火。

    柴桑郡,赵府。赵二回到自己的卧房。来福正趴在门边头枕在狗腿上,见赵二进来,也不动弹。

    赵二笑骂:“还生气呢?不就说你汗味太冲,让你洗个澡嘛。”

    来福斜睨了赵二一眼,还把尾巴往那憨厚的狗脑袋上一搭!

    赵二无奈摇头,径自来到桌前。从腰间接下一个小袋子打开,滴了几滴指尖血进去。又系上,挂回腰间。这里面的萤火虫,需要以神识交流。现在的赵二还没见过它们长神么样子。爷爷说:“如果有蛊虫近身它们会自己出来。”

    他右手一摊,一只指长的黑星天牛。和一只拇指大的独角仙。不知从何处飞至掌心。

    黑星天牛头顶的两根长鞭一甩一甩地,在向独角仙挑衅!独角仙才懒得搭理它!憨憨的顶着霸气的角似在注视着赵二,这两个家伙与萤火虫不同,已经能模糊的感觉到赵二的意念。

    也喂了几滴血,赵二有些无奈。族中对于这些家伙的培育之法,已经失传。纵有只言片语,那上面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找。它们依着本能繁衍,已经一代不如一代。

    赵二已经是小大人了,秋云秋云不再和他同被而眠。房内显得有些冷清。

    赵二熄灭烛火,上床躺下。心里在想着:“断玉不知会去往何处?能否来得及道别?什么时候再相逢。”

    还有钱胖子那厮,练武怕吃苦,读书嫌太累。倒是商贾之道学的通透,明天去看看他。

    翌日。赵二卯时起身练功,先练混元劲。静室之中赵二浑身赤露,九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铜球在浑身游走,偶尔一颗高高弹起至肩头,赵二看着心里还是不禁在想,这么大有何用处。

    又去练武场,把新学的崩天掌试着练了会儿。崩天掌重在崩劲,后天境界威力不大。只是以自身肉体所产生的暗劲伤敌。如果入了先天,有了真气以后就不一样了。

    辰时泡过澡的赵二,来到母亲院中用早饭。

    出奇的是嫩妹赵曦也在。

    赵二在心里嘀咕:“要这小姑奶奶起这么早,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

    赵二不知道的是,白氏已经告知赵曦。她亲爱的哥哥要远行。

    在她短暂的生命里,慈爱的母亲,严厉的父亲,顽皮的爷爷,还有疼爱他的哥哥是她的全部。

    哥哥要走了,以后春天没有哥哥陪我放纸鸢。夏天哥哥不再帮我捕蝉。秋天没有好吃的山果。冬天没有了哥哥温暖的怀抱。

    她脸上挂着晶莹的泪花,眼中满是依恋。

    她怀中的小青鸾,似也感知道了什么,发出啾啾鸣叫。

    母亲抱着出生一个多月的弟弟,小家伙刚长开,挥舞着粉嫩嫩的小拳头打着哈欠。

    母亲将小家伙递给赵二说道:“多抱抱你弟弟,你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家,等你来时你弟弟怕是已经能上树掏鸟窝,下水捉鱼了。”

    赵二接过那小小的人儿,看他那在薄棉襁褓中,红润的小脸。

    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赵二,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白氏看着两个儿子,眼中满是不舍。上天又赐予了她一个孩儿,却让另一个儿子离她远去。想着他曾经因调皮,被夫君责罚躲在她的怀中哭泣。想着他如小儿这般大时,在她怀中嬉闹。

    十二岁的孩儿要远行,她心中如何不担忧,想着夫亲兄长的严厉,她如何不心疼。

    赵公明说道:“一个个的都干什么呢,小二去舅姥爷家,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爷爷赵无极也开口了:“曦儿啊,哥哥走了还有爷爷。还有弟弟,母亲,陪你。不要难过。

    赵曦扬起小脑袋说道:“可哥哥没有人陪了呀,没有曦儿在身边,被女孩子欺负了怎办?”

    赵二忍俊不禁,笑道:“怎么会有女孩子欺负哥哥呢?哥哥可是男人嘞。”

    小丫头笑道:“被我欺负了你敢还欺负回来吗?”

    赵二呆了“这有关系吗?

    赵二说:“哥哥我要变得很强大,才能保护曦儿呢。”

    赵二吃过早饭,带着赵曦和来福去找钱胖子。来福大爷是赵二用红烧肘子才讨得欢心。

    南城钱家商号,在后院中找到钱富贵。十二岁的钱富贵,身高五尺。胖乎乎的脸上,一双精明的眼睛,闪烁着好吃,真好吃。好吧,他正在吃一种动物的肋骨,红烧的!

    看见赵二和赵曦,圆脸上绽开笑容,他道:“小二和曦儿妹妹怎么来了,呦,来福也来了。”

    说着把吃掉肉的骨头扔到来福面前,说:“吃吧,赏你的。”

    来福登时炸毛,呶嗷的一声,蹿到桌上。把剩下的一扫而光。吃完舔了舔嘴,给了钱富贵一个,也不咋滴的眼神。

    钱富贵叫到:“小二你要好好管管你的狗,太不像话了。”

    赵二说:“你也就现在埋怨埋怨!过几天你想它了都没处找。”

    钱富贵问:“为何?”

    赵二答道:“我不日便要去咸阳。一个人太孤单,准备把它带上。”

    钱富贵听闻,脸上也露出不舍的神色来。

    他对赵二说:“我们家是商贾,本就不受柴桑世家待见。我又胖都没人愿意和我玩。我只有你一个朋友,而你也要离我而去了么?”

    说着还哭了起来,赵曦在一边忍不住了。说道:“这有这么不舍吗?”

    钱富贵一本正经的说:“我与赵二的兄弟之情可照日月,道尽长江之水都不能表达。”

    赵二一脚踹他屁股上,笑骂:“恶心吗你。”

    赵二说:“你就准备在柴桑这么混下去?”

    钱富贵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准备去明国过去见识见识。你是不知到,那边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

    “城外那个车站,据说就是明国从西方大陆得到的图纸,献给当年的陛下扶苏,经墨家改进。大秦的主要郡城都通了车!”

    对了还有,你们等会儿啊!

    说着小跑回房,片刻后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盒子不大,长一尺宽六寸。打开盖子,红色绸缎上,一个奇怪的东西躺在上面。它有五寸长,前端有一个三寸长的空心圆筒。末端有一个鼓鼓的包,还有一角高高翘起,有明亮的铜黄色光芒在阳光下流转。

    钱胖子一把握在类似于把手一样的地方。拿了起来,右手轻轻一甩,弹出一个圆筒,他塞进六颗黄橙橙如箭头形状的东西。啪的一声脆响,圆筒回位。他用那东西对着天空,只听砰砰砰的三声巨响,惊起一片飞鸟。前院跑来一伙计,见是少爷又在鼓捣那西洋火枪,又跑了回去。

    钱富贵得意道:“这是西洋火枪,名叫左轮。我爹说对后天武者有一定威胁,对先天就无用了。我大秦成年人,都有后天五重上下。是以对此管控较为轻松,有爵位在身的都可买得。”

    这把送你了!钱富贵说着放在桌上示意赵二去拿。

    赵曦却早已按耐不住,抓在手里。指着钱富贵问:“挺好听的,怎么点。”

    钱富贵惊得鬼哭狼嚎,躲在石桌底下他道:“小姑奶奶那不是炮仗,枪口别对着人呐。我胖躲不开呀!”

    赵二轻手接过,放在桌上。

    说道:“好了起来吧,教教曦儿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