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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苑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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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内心早已如翻江倒海,脸上维持着如凝冰一般的冷静。毕竟我不知道这老太婆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故意激怒我。如果在这时候恼了,怒了,无疑是着了她的道。

    “好你个老婆子,居然敢对郡主出言不逊?”沐昕大声呵斥着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被我拦住。我想要用平静地话语诱她说出我想要知道的真相。

    “你认识我母妃?”我的语气平静如春日里无风的湖面,极其轻描淡写,仿佛是在与一个点头熟的人,见面寒暄,随口问她一句“你吃饭了吗?”“怎么会不认识,她一来,就让大小姐独守空房,二小姐彻底失了终身的幸福,她就是个扫把星。是狐狸精。她进府三年,就能生下两个孩子,把王爷的宠爱温柔占尽。她想干什么?也不掂掂自己那几两贱骨头,也想跟我们大小姐平起平坐吗?还有我们那可怜的三小姐,把自己囫囵的清白身子给了王爷。这终身都被白白耽误了。要不是你娘那狐媚子,整天在王爷面前矫情,王爷早就给三小姐一个名分了。”

    她的一番话里,别的没什么让我奇怪的地方,她护主心切,厌恶我母妃,自然说话都会捡着难听的来说,可是她所说的她家三小姐把自己清白的囫囵身子给了父王,就是说徐妙锦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与父王有了亲密关系?这也就是她至今未嫁的原因。我震惊地半晌无语。

    我依旧用冷静的话语掩饰内心的波澜。“母妃只是父王的侧妃,父王的纳娶她如何有权干涉?更何况,徐王妃是徐三小姐的亲姐姐,如果徐三小姐真如你所说,与父王木已成舟,王妃不能求得父王做主吗?你在这里满口诅咒谩骂我母妃又是哪里的话?”老太婆的言语恶毒,那副咬牙切齿的神情,倒与那日荷花池畔的徐妙锦有几分相像:“哼,你果然和你娘像啊,一张俏脸摄人心魄,一张刁嘴巧舌如簧。她进府之时,恰逢大小姐有孕,她便趁机使尽浑身媚术来勾搭王爷,整日在王爷身边吹枕边风。一来而去,王爷也就着了她的道,眼里再也看不见别人。”

    方才还是我在劝阻沐昕,可是这一番话听下来,我的忍耐已然到达了极致。我明显感到,沐昕的胳膊已经被我抓过了头,他吃痛地抽了一下,却没有言语。

    “可是,我母妃已经走了十年了,父王如果真是因为顾及我母妃,这十年间该娶谁,该与什么人什么交待,早该兑现了。可是,你家三小姐仍旧是闺阁老女,怕是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吧。莫非,是你家三小姐姐当初因为嫉妒,对我母妃使了什么手段?才让她难产而死的?”

    我不再竭尽全力维系平静,话说到这里,想来那个真相也要呼之欲出了。

    谁知,老太婆起初还阴鸷而冷静的面色,瞬间被强烈的恐惧填满。“不是的,不是的,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小姐没关系。你要杀要剐,只管冲我一个人来,这不人不鬼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尽管我此刻心头的愤怒几近喷涌而出,相信爆怒能够生出无穷的胆量,她既然已经承认了,是她害死了母妃。那么,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刀结果了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可是我心里还有很多重的疑问。

    这里是燕王府的别苑,除了父王,谁又能把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拘在这里?她所说的,她害死了母妃,那么这事父王知道吗?如果知道为何还能容她存活于世?再者,她刚刚分明是要将害死母妃的罪责一肩扛下,她是要保护谁?徐王妃?徐妙锦?看样子,我也不能够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我心里的这些疑问,让我在怒极之时生出了几许理智。

    我冷笑一声:“杀了你?剐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放心,该是谁受的报,谁也逃不了。”

    沐昕在一旁将所有事情都听在耳朵里,事情无关于他,那么他也自然比我要多出一些冷静理智。

    “瑾瑜,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对于她我们也先不急着处置,现在四叔行军在外,我们也没有一个能讨注意的人。不如,我们先暗自找两个人看着她,防止她去跟人通气。等四叔回来,我们再做打算。”

    我细细想了片刻,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注意了。我按照沐昕说的把人布置好,就各自回去了。

    后面的几天,我依旧是不动声色,王妃和徐妙锦只小住了几日就回北平去了。我们几人依旧在别院住着。每日读书,有时一起出去溜溜马。云蒙山里似乎是没有酷暑天气,可中午到了日头最盛的时候,也不免感到有几许燥热。

    我心里有事烦的很,尤其是在正午十分,内心总有一股一点即昭的火气一般。

    这日中午,外婆和高燧都去午睡了,我一个人独自坐在荷花池畔,脱了白色绞金丝绣花鞋,将双足浸在水里,摆无聊赖地击打着水面。

    “姐姐这个时候一个人坐在这里,也不怕热气打了头。”

    我扭头一看,是蕊依不知什么时候提着一个小食盒站在我的身后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从中取出一碗梅子汤来。我接过来,将那酸酸甜甜的汤饮,一饮而尽,觉得很是开胃。

    我不禁笑道:“这汤要是饭前让我喝了,午膳我还能多吃两碗饭。”

    蕊依陪着我在一旁的石阶上坐下“姐姐要是爱喝,我明天再熬便是,这值个什么?只是我看姐姐这几日似乎是有什么心事。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可是因为我那天说的拿回事?”我闻言心中暗想,原来沐昕没有把那晚的事情告诉蕊依。此时我不免对沐昕的好感多了两分,有时候,守口如瓶是最大的美德,如果最上没个把门的,对于世态发展没有好处,并且还会导致人心惶惶。这事没个定论,我也不好对蕊依多说什么。并且,是我自家的家事,还是件糟心的家事,我实在不必说出来糟别人的心。

    “没什么,许是天气的原因,在这别苑里也住腻了,等高燧再养两天,咱们就慧北平去吧,到时候,我带你们去逛市集,去吃全北平最好吃的豌豆黄和驴打滚儿。”蕊依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我心里也在数着日子,盼着父王早日回来,希望这事快些有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