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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已经在从是变成不是的路上,有进步就是可喜可贺。
这样想着,楚夏为自己精确的自嘲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她平时是不怎么喜欢涂口红的,就如同那些数不清的安静呆在柜子里落灰的裙子一样,几千几万的标签牌还没拆,就这样过了季,或许是Chanel,又或许是Dior,谁知道呢,的确很好看,但是楚夏没兴趣,而身上这条?楚夏抽出背后的商标牌,是Valentino的——她向来不喜欢化妆,也大多数时候都是个仅仅涂个润唇膏就能素面朝天出门的糙汉子,用楚早池的话来说,得亏脸好,不然怎么能受的住这种程度的糟践?
此刻楚夏随意的从口红架子上拿起一根口红,打开,拧出来,粉红色,显然,她今天并不想要涂这个颜色,又拿起一根,大红,似乎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但是仍旧不是楚夏的口味,在拧出一系列颜色,看到过欧美系的土色,或者温柔的豆沙色之后,她最后选了一只平常绝对不会选择的暗红。
像是干掉的牛血,或者是浓郁的红葡萄酒,小小一只,被自己握在掌心之中,几乎可以称得上昂贵的价格,却是廉价的塑料外壳,微凉的触感在指尖上静静传递着,她微微俯下身去,让自己离镜子的距离变得更加近了,楚夏感受着柔滑的膏体滑过唇瓣,看着一抹浓稠的血红绽放在自己的唇瓣之上,仿佛只是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温柔的气质就在一瞬间荡然无存了,她突然有些可以理解了,有些女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口红,因为有的时候,口红这种东西是可以成为武器的,正如同尖头高跟鞋一般,此刻的楚夏小心奕奕的抹开嘴唇上鲜红的颜色,仿佛滴血气势十足的颜色,突然觉得自己也变得雷霆万钧起来。
她随即站起身来,静静打量着穿衣镜之中的自己,里面那个气势略微凌厉冰冷的甚至有些陌生的女人,视线有些依依不舍的滑过她的唇梢,滑过她的眼角,看她含情脉脉,看她风情万种,看她一抬起眉头便莫名明显的诱人,一敛起眉梢就莫名显得疏远,明明是如此熟悉的一张脸,此时楚夏看着镜中这个女人,却只觉得如此陌生,如此遥不可及——
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配上血色的口红,将雪白的皮肤衬托得越发透明,甚至有些病态的苍白,隐隐约约似乎要发出光来,一张精致的面孔,因为没有表情而显得冷淡,漆黑的修身裙裹着窈窕柔软的身段,她偏瘦,纤细的胳膊与修长的一双腿就这样尽情的舒展着,消失在一双尖头的黑色高跟鞋里,此时此刻看起来性感而靡丽,一双眼睛静静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楚夏伸出手来能够抚摸到指尖柔软而光滑的肌肤,她的唇角略微神经质的泄露出一长串笑容,然后那串笑容又蓦然消失在唇角,她一张脸孔失去了表情,只是静静凝望着镜中的自己,表情甚至隐约显得有些嘲讽。
“……你是谁?”
她问道,没有人答话,周围一片静悄悄。而不过片刻,脑海之中便有大片大片氤氲开来的黑暗奔腾着,吞噬了楚夏的所有思想,片刻之后,她感受着喉咙口焦灼的情绪,干呕了两声,随后彻彻底底的恢复了正常,她隐约明白,这样子的自己显然是不正常的,但是她却并不知道如何去改变,她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尖叫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用处,她的情绪也是湿冷的,她的五脏六腑在位移,然而表情却仍旧是淡然的,而就在此刻,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知道,应该是叶慕迟结束了与医生的交谈,前来催促自己了——
她长舒一口气,强行将那些泛滥的情绪重新压回心底,某些时候,当悲观的情绪将她全然覆盖的时候,她会觉得叶慕迟是卑鄙无耻的,是另有想法,是对自己没有多少喜爱的,而当她的情绪重新冷静沉淀下来恢复正常以后,她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显然是不对的,叶慕迟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她想,现在的自己隐约已经是个神经病,然而叶慕迟却是个正常人,有些做法他必然也有自己的考量,也许有些事情并不告诉自己,才是真正的为了她好,这也完全说不准,对吗?
如此想着,如此安慰着自己,她感觉自己狂暴的情绪终于稍微冷静了些许,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为叶慕迟打开了门,而叶慕迟看着眼前的楚夏,产生了一瞬的怔愣——眼前的楚夏有点不太像是平日里的楚夏了,不再是那个清汤寡水的小姑娘,她穿白色的裙子,因此将身体衬托的更为纤瘦,清澈的眼睛与淡粉的嘴唇,天然去雕琢的温柔姿态,此刻站在叶慕迟眼前的女人,包裹在一袭黑色的V领裙装之中,V领之中露出一截柔软的雪白皮肤,格外显眼,她静静望着自己,一双漆黑的瞳孔之中隐约闪烁着令人难以辨认出情绪的辉彩,暗红色的唇瓣像是涂抹了鲜血般,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阴沉优雅起来——
如果说之前的楚夏就是天然去雕饰的一朵白莲花,那么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姑娘是什们呢?大概就是一朵深夜之中注定奔向轰轰烈烈枯萎的黑玫瑰吧,她绽放的如火如荼,暗红色的花瓣盈满了昏黄的月光,极尽美丽,极尽妖娆,极尽危险,倾尽所有的生命里仿佛只为了一瞬的绽放,冷静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暗流涌动的癫狂,虽然美丽,但是叶慕迟现在显然并没有多少心情去欣赏,他仅仅只是看着面前的楚夏,就觉得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