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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娑罗虽然内心震惊关于那个宫女的事情,是如何被知晓的,但还是面不改色地询问了一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曲宇没说话,只是给一旁的侍女打了个手势,那侍女便走到了门外。
李娑罗的视线追随了那侍女一会儿,很快就又收回来了。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那侍女就重新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小莲和杜妈妈。
李娑罗恍然大悟地看了眼曲宇,这才明白,原来是小莲和杜妈妈告知的。
之前李娑罗吩咐两人,不能告诉任何人,并不是要他们真正的隐瞒,而只是想看看两人到底是忠于谁的。
现在看来,就连小莲,其实也不是她的人。
而杜妈妈,就更不用说了。
也许有一些感情是真的,但实际来说,并没有任何可以真正的信任的人。
只不过是在各谋其事,李娑罗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便又迅速松开了。小莲和杜妈妈刚一看见李娑罗,就迫不及待跑上前来了,小莲站在一旁,只是担忧地看着。
杜妈妈则是直接坐到了那床榻的边缘,细细地观察着李娑罗是否哪里不舒服。
李娑罗从他们进来开始,就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表情波动,即使是在此刻,这个杜妈妈像个疯子一样对她上下其手,李娑罗也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就仿佛,她早已习惯了一样。
实际上当然不是,而只是她现在思绪比较混乱而已。
李娑罗任由着那杜妈妈对她上下其手,旁边的侍女见李娑罗没有反抗,本来想上前阻止,也立即就停住了手。
许久之后,那杜妈妈才乖乖地坐在那床榻边缘,时不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而那曲宇则是一直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并不说话。
似乎这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其实都和他并没有关系一样。
李娑罗斜着眼瞥了一眼那曲宇,并没有说话。
既然是小莲和杜妈妈将那个宫女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曲宇,李娑罗其实真正的从内心里面,也只是有一点抱怨,而并不会真的觉得两人怎么样。
毕竟,对于两人的真实忠诚目标,其实李娑罗早就已经有了怀疑的。
所以关于宫女的事,其实也是故意让两个人都知道的。
而即使是小莲和杜妈妈都不说,到了这种时候了,李娑罗也会自己说出来的。
现在的情形,按照曲宇说的,祝洛洛死了,安绎也死了。
祝洛洛的死因,估计曲宇并不知晓,而只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安绎的死因,他应该是知道的。
“皇上是发生了什么?”李娑罗微微扭了一下自己的头,使得自己的视线可以看得见那曲宇,对曲宇询问道。
曲云闻言,略微抵着自己的头,显得一副有一点为难的模样,解释道:“皇上是病死的。”
曲宇说着,用着悲伤的语气,让人感觉他是真的很难过的模样,但李娑罗却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张脸上面,哪里有什么悲伤,有的只是精打细算的奸诈。
毕竟不论如何,他都还是那个稳居高位的曲宇,一个相爷。
即使是现在的靖国朝堂,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动,也根本不会把他怎么样。
李娑罗很清楚这一点,因为,这个靖国朝堂,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可是少不了这个曲宇的一份功劳的。
曲宇说,安绎是病死的,难道说,还是一直以来的这个病?
三年来,李娑罗也研究过这个病症,但最后依旧没有丝毫的结果,就连这种诱发病症的毒药来源,她都丝毫也查不到。
这种东西,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根本就不知道来自何方。
这是李娑罗一直以来都想不通的地方。
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需要立即面对的,不是去探究这种病症,而是接下来的事情。
安绎死了,此时曲宇又提起那个宫女诞下皇子的事情,李娑罗大概猜到了曲宇究竟想干嘛了。
不过,即使是已经想到了,李娑罗还是装作根本不知道,狐疑着抬起头,看向那曲宇,询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曲宇见她如此询问,并没有丝毫的反驳意思,这才心情似乎好了一点点,道:“很简单,把那个孩子抱过来,然后为父会扶持小皇帝,你做太后。”
李娑罗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有一点不可思议,但她面色苍白着,让人根本就感觉不到她内心的那些痛苦。
那个婴儿,不过才出生一个月不到。
李娑罗突然有一点愤怒地抬起头,质问那曲宇道:“那个宫女呢?”
她说的很是缓慢,这恶狠狠的语气,让人一下子就可以感觉到,那是在质问面前的人。
曲宇却是觉得无所谓,也并没有生气啥的,竟然还笑了一笑,道:“当然已经死了。”
李娑罗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有一块大石头,就这样狠狠地砸了下去。
但是无论她如何压抑,依旧没法让自己的心情再一次舒服起来。
这些已成定局的事情,压抑得让她有一点喘不过气来了。
他们杀死了那个婴儿的亲生母亲,然后,将那个不满一个月的婴儿,推上了这条死路。
李娑罗瞬间,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这是曲宇的意思,还是萧青的意思,又或者,这其实是他们两个人的共同意思。
李娑罗比较偏向于第三种可能性。
她沉默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曲宇。
她的脸色如此苍白,身上的疼痛感虽然减轻了许多,但其实依然存在。
只是在这个时候,她最压抑的不是自己身体,而是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曲宇也并不着急,一脸都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即使玉佩是假的,也不能改变这个最后的结局?
许久之后,见李娑罗依旧没有回复,曲宇才终于又幽幽开口道:“不管你是否答应,你都必须去做这件事。”
他的语气里面,是不容置喙的口气。
李娑罗知道,也很清楚,现在,她无力改变任何的事情,就像三年前,她也无力改变任何的事情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着它既定的轨迹,一点点地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