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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亮着，染红了整个房间。
房里暖烘烘的，地龙烘着，穿得并不需要太厚。
外面的雪还在落着，时不时传来枯枝被积雪压断的声音。
林楚一身红袍，坐在桌边，纪晚秋坐在他的身边，巧儿为两人倒了酒。
“小姐，敬酒啊！”巧儿推了推纪晚秋的胳膊，低声道。
纪晚秋的脸色一红，连忙举杯：“郎，日后我会好好听郎的话，一切以郎为尊，争取早日为郎生下孩子。”
“最近有吃人参吗？”林楚打量了她几眼，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
纪晚秋点了点头：“一直在喝鸡汤，用五十年份的野生人参炖汤，一日两顿，我觉得身子似乎真是在生长了。”
“一会儿我检查一下……好了，喝交杯酒吧。”林楚轻轻道。
红盖头没有再戴，上次已经戴过一次了，这一次就是完成最后的步骤，喝交杯酒、入洞房。
纪晚秋的身子是轻盈的，也是柔软的。
林楚觉得，她应当是变得丰盈了一些，不太明显只是因为时日还短。
巧儿也没有离开，一直帮林楚推着。
“妻子好合，如鼓琴瑟。”
一夜无话，醒来时，纪晚秋的脸上还有残泪。
她的眉已经开了，整个人偎在林楚的怀中，呵气如兰，那张脸依旧俏丽。
林楚的手还在她的身后，此时慢慢挪开，心中却是有些怜惜。
起身时，巧儿从外面进来，为他更衣，很细致。
这个小丫鬟大大方方的，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昨夜她见得也够多了。
林楚走出去时，捏了捏她的脸蛋，低声道：“不必着急叫晚秋起来，让她多睡会儿……一会儿给她留饭。
记得和她说一声，今日我要去宁家，不在家中吃饭，晚上就回来了，再过来陪她……对了，人参鸡汤还是要炖着，让她多喝一些。”
“多谢姑爷怜惜小姐，小姐除了姑爷之外，再没有什么亲人了，日后若是小姐做错了，少爷可以打她、骂她，就是不能赶她走，好不好？”
巧儿认真道，直接跪在了林楚的面前。
林楚心中有些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忠仆。
他低头看着巧儿，这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下一刻，他双手扶起她，轻轻道：“不会打她，也不会骂她，因为舍不得！好了，我得收拾一番了，你好好伺候晚秋就行了。”
说完他再捏了捏巧儿的脸蛋，转身离开。
雪变小了，但还没停，零零落落。
院子里的雪有些厚，此时有人在扫，堆积到了墙角处。
堆积起来的雪成了雪堆，已经可堆雪人了。
林楚的兴致大增，特意堆了一个雪人，用石子点缀，做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这一年还没有胡萝卜，要想找的话只能去市舶司了。
做完雪人，他觉得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感知更敏锐了，甚至身体也更轻盈了。
起身时，他站在那儿想了想。
雨下青从一侧走了过来，对着他行了一礼：“恭喜少爷，已经迈入七品了，算得上是天下间的高手了。
而且少爷的感知远超常人，就算是九品大宗师也有所不及，恐怕少爷的感知已经是至尊级别的了。”
“怪不得了，我就说这个世界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了，原来我已经是七品了。”
林楚怔了怔，眉宇飞扬，展示出少年的朝气。
雨下青笑笑：“少爷现在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少年，从前过于老成了，而且少爷还是仁慈了一些。
龙行天下，必有无敌之势，少爷的龙爪已有形，下一步就是龙心，以魔心诀来驱动魔种，可奴役他人。”
林楚一怔，什么龙爪、龙心之类的，他听不明白，但奴役之事，他却是懂了。
这就相当于是闻洁的剑奴了，他不由问道：“我现在可以奴役多少人？”
“少爷现在是七品，可奴役两人，到了八品就是四人，九品就是八人，而且魔心诀与剑心通明不一样。
魔心诀奴役的人，无视距离，也就是说，不管离开少爷多远，那都是没有问题的，不会有后遗症。”
雨下青应道，林楚想了想道：“怎么奴役？”
“少爷，老奴也不知，但少爷应当可以感应得到。”雨下青微微一笑。
林楚感应片刻，心中一动，的确是有这样的妙法。
不过有所限制，他现在是七品，要种下魔种，最高只能到八品，而且还要对方不得反抗，这就要将对方完全控制住。
他的心中感叹，魔心诀当真是强大，他再次问道：“你修行的不是魔心诀？”
“不是……少爷，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修行魔心诀的资质，魔宗武学至高无上的秘典就是魔心诀。
圣心诀就是在魔心诀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所以天生就受制于魔心诀，所以如果少爷迈入八品，那就是我们回归魔宗的最好时机。”
雨下青轻轻道，眸子里一片炽烈。
林楚吐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怎么会迈入七品呢？似乎过于顺利了一些。”
“真阳化玄阴。”雨下青微微一笑，有些微微的猥琐。
林楚一怔，接着就想起了纪晚秋，原来是这样。
宁子初从一侧走了过来，笑盈盈道：“郎，今日我们回宁家就不用准备礼物了吧？”
“要准备的，带二十盒香皂，五十块洗衣皂，再准备十瓶五粮液。”
林楚应了一声，雨下青应道：“老奴这就去准备。”
初三的金陵，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多数是回娘家的。
只不过这个年代的女子地位不高，所以真正愿意带着女人回娘家的人并不是太多。
林楚坐在马车上，宁子初靠在他的身边，海棠坐在对面，抱着宁子初的脚儿，为她揉着小腿，很是温柔。
有了身子之后，气血总有些弱，所以宁子初的腿儿常常酸麻。
海棠就一直伺候她，为她揉着，缓解压力。
林楚叹了一声：“怀孕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辛苦了。”
“可是很开心啊！能为郎生孩子，为林家传承香火，我就很开心呢！这天下间，想嫁入林家的女子太多了。”
宁子初摇头，笑嘻嘻的，抱着林楚的胳膊，脸枕着他的肩头，身上有些微微的汗气。
这是每一个怀孕的女子都会经历的变化，多汗、腿酸、走路不便等等。
海棠的眸子落在林楚的脸上，也有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