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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胖子慢慢悠悠地就追着那个小乞丐去了。
只见他皱着眉头地转到一个巷子里,肮脏的泥水在墙角下成了个水坑。践踏过去,却不染尘泥。
慢慢地走去,一个醉鬼坐靠着墙,脚边酒壶酒坛乱成一遭。
忽而一些碎衣落在跟前,有些血。
继续走去,破烂衣服的小孩转着风车从那里跟来。
握住了那不安分的手,又松了开。
继续走着。
跟着那小乞丐,拐了又拐。
终于到了这条巷子的尽头,那是个三面的墙,巷子的墙。
墙前落一道门,破柴搭建的门。
这破柴拿去当火柴烧都不够格,只会落得一阵浓烟,火反而会少的可怜。
两扇门不一般高,也不一般低,就这么随意耷拉着。
那门两侧是堆积的碎砖,碎木还有些破门连在一块,矮矮的墙。
站在墙外,就瞧见里屋。
那是稻草和木头搭建的屋子,长得跟马棚似的。
只不过马棚四面透风,这屋子,大概不会漏风。
左侧的墙下,一些瓦片和砖头,也不管碎的还是整的,就这么搭建了一个小小的神社似的。
那里头放着的是个牌位。
乞丐抽着几块木头,“婆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买好吃的了!等着啊,很快就好了!”
笑着脸,就像对着太阳的向日葵。
只见小乞丐使劲地搓着木棍,让那木棍尖儿就这么使劲地钻着木板。
渐渐地,小乞丐的汗都流出来了。
但是没法子去擦,就随着它流。
本该辛苦的活儿,在她的脸上却是满满的笑容。
过了些时候,头上的汗越发得大了,可那木板上连个火星都没有。
那小乞丐也不急,就这么搓着,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胖子却看的有些不忍,弹指一去,火星冒了出来。
“有了,有了,”那小乞丐笑得就像捡了二百五十两黄金似的。
小乞丐,护着火,轻轻地吹着,见那火越发地大了,“婆婆,你看今天你生日,这火都起的比以前都要快呢!”
乞丐自言自语地,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怀里的布条,瞧着里头些碎香都被自己碾得更碎了,有些心疼,不过还好还有些香还能用。
“婆婆,好吃的来咯,等急了吧!”小乞丐跪坐着点着香,插在那牌位前的破香炉上。
一根根参差不齐,虽说都是短的,但是却也有些高的,只不过那最高的也不过整香的两成。
不过数量多,四五根呢!
“婆婆,对不起,”轻轻地念着婆婆的名字,眼角却有些湿润,手背一抹,“本来还有些的,都被我碾碎了,只能请你吃这些东西了!不过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一定给你拿好多好吃的!”
“婆婆,我跟你说,我今天遇到一个好人了,”絮絮叨叨的,“他给了我一锭碎银子呢!虽然人长得丑了些,胖了些,脸也有些寒碜,但是他心善,虽然给的有点少,但是如果没有他,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偷偷告诉你哦,婆婆,”悄咪咪地把手挡着嘴巴,对着牌位说道,“我...偷东西了...”
说完立刻又跪坐了回去,一副‘我很乖巧,很懂事’的模样。
“我知道,如果婆婆在的话一定会拿着扫把追着我打的!”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了出来,“呐,婆婆,放心,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孩子了,你不在,我就自己打自己!”
小乞丐,气呼呼地跑进了屋里,拿出了扫帚,忽而鬼使神差地抬了眼,并没有发现什么!
当然只是她没发现,那大胖子依然地站在门边,用了张隐身符罢了。
“婆婆,你看着哦......”
小乞丐抿着嘴,跪在了神社面前,拿起了扫帚,学着老奶奶一样的语调,“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叫你偷东西......”
学着学着,不知道怎么了,那小乞丐的泪就呼啦啦地下了。
或许是手疼,又或许是心疼。
打着,打着。
“你看,这扫帚都用坏了,”小乞丐看着那被自己散了架的扫帚,嘟着嘴巴嘀咕着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下次不会了!婆婆我听说,碎石场那里招人呢!我正好也十三了,明儿就可以去了呢!”
“孙寡妇她们都说石场那里很好,有很多钱,可以拿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孙寡妇没去那里,就有钱拿,不过听她们说那里就是苦了点,累了点。孙寡妇还说石场不招我们这些无父无母的,说是晦气,让我假扮成她女儿,再让我去!她人真好!”
“对了,婆婆,你还答应我,说是我十三岁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为什么叫孙寡妇叫寡妇?寡妇是什么意思?”小乞丐跪着,看着那牌位问道。
香越发地飘高了,就像耸入天空的高山一样。
那飘散的香,随着风,随着云,飘呀飘呀,不知道飘到哪里去,飘得也不知道多少里。
许是千里,或是万里。
终于飘到了一处地方。
花香四溢,百花齐放。
那香的香气混杂着花香,在这里随风游走,终于也不知道在这里的哪个地方消散掉的一干二净。
夜也深了,小乞丐肚子开始嗷嗷地叫了起来。
小乞丐不想出去了,还好前些日子的菜叶还在。
走到右墙,那里有个小棚。
棚里有口锅,正巧那火也没灭,就把那火放在了那锅下。
从一旁的水缸里用破碗捣了点水,放在锅里。
胖子一闻,便知道那水都是些无根水。
虽说有些日子了,灵气也有些混杂。
乞丐从屋子里一个柜子里拿出些菜叶子出来。
破破烂烂的,有些虫洞大的可以容纳小乞丐的手伸进去了。
放在锅里,拿着根有些生锈的勺子,就这么匀着匀着。
那大胖子瞧着那小乞丐甚是可怜。
但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了,也不知道她凭什么值得他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
他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她的赤子之心,或许是因为她的坚韧,或许......
谁知道呢?
大概这就是缘分。
夜越发地深了。
寒风嗖嗖地挂着,打着那稻草有些不稳了起来。
大胖子走进了院子,不出半点声音,轻轻一挥,那稻草又安慰了起来。
弯着身子进了这门,才瞧见,屋子左侧那堆稻草竟然是床。
胖子走到那乞丐一旁,摸着那受伤的手臂,一阵柔顺的光出现了,温润着那些伤口上的血,顺道接了接那碎骨。
虽然最后瞧着跟没治疗前差不多,只是本已经治了,标还在。
胖子就这么看着,等着最后的缘分。
三天之内,缘分未到,他便离开。
这是他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