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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些许,透过青树层叶,落在地上,描绘了长长的树影。
影子这头是光,那头却是议事殿。
“证据?”老先生冷哼一声,“老朽已经在各位心里落得如此下场?”
“前辈,”青玄子倒是淡定,不卑不亢,“您是我太华宗的前辈,但是这事关师门,还请前辈拿出证据,不然难以服众!”
“我记得你,”老先生指着青玄子说道,“你是凌云峰的那小子,你要证据是吧!老朽这就拿给你!”
明冲一愣,还有什么证据?
只见老先生拿出了一枚叶子,轻轻一抛,便见那叶子,如同刚才的碎石一般,碎裂开来,数不清的碎渣,犹如游走的飞龙,围绕在四周,刹那之间,只见四周场景突变。
已然不是议事殿而是藏经阁前,广场之中。
“这......”灵柩回顾四周,见着那来来往往的人,“这是忆叶?”
“前辈还真是上了血本,”青玄子眼色有些奇怪,“此等之物都敢拿出来!”
“师叔祖,师伯,你们在说什么,”明冲僵硬地笑着,“这只不过是那前辈的幻术而已!是骗人的!”
只见明笏缓缓地伸出手,触碰了一旁的路人。
触碰的刹那,那人便现了真身,竟然是一个有着成千上万的叶碎组成的人。
收回了手,人也便成了正常。
“万年才出死寂海,海上桑树成千百,百树之尊扶桑栽。”明笏笑了笑,“这忆叶便是扶桑树上的叶子,并不是什么幻术,不懂可不要乱说啊,明冲师弟!”
明冲不知道为什么,明笏的笑容里包含着满满的恶意。
“利用记忆,还原过去的真实,”灵柩叹了叹气,“这东西比搜魂术都来得真实,好用!”
话音刚落,场面破碎而去,忆叶消失,真相也得以浮出。
“所以,”乞星耷拉着老先生,缓缓地走向青玄子面前,“敢问真人,我这身清白如何?”
灵柩朝着明笏使了使眼色,这场面太美,他不敢看。
明笏仿佛成了瞎子一样,再一次无视了自家师父的求救信号。
灵柩叹了叹气,还真是报应来得太快,还是得他收拾残局,“明婉师妹,你看不如......”
“掌门说笑,明婉都被逐出师门了,这句师妹,小女子担待不起,”乞星冷笑。
“说笑了,说笑了,”灵柩勉强地笑了起来,“师妹就是师妹,哪里来得担待不起。”
“那掌门还要这丫头逐出师门了吗?”老先生冷眼旁观。
灵柩苦笑,这逐出师门也不是他说的,凭啥他负责,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弟子保证绝不再提这四个字!”
乞星还是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明冲!”灵柩怒了,“你给我跪下!”
“师伯,我......”明冲还想狡辩什么。
“跪下!”灵柩的话一出,强硬的姿态让明冲咬了咬牙跪下。
“不服?”乞星走上前,看了看,那倔强的表情,“你凭什么不服?撞人的是你,技不如人的也是你,恶人先告状的还是你!”
“我的确不服,”明冲忿忿地抬眼看着,那个站着的女人,暗想要不是藏经阁的老不死的出来了,这个女人,早就被赶出师门了,“就算是我撞的你,关那些人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向他们动手?说到底,你不一样是残害弟子!”
“那掌门,我这么做有错吗?”乞星问道。
“这......”灵柩有种骑虎难下的滋味,毕竟那些弟子是因为明冲背后的势力才屈服,并不是他们本意,“他们也是害怕灵枢师弟寻他们麻烦!错不大!”
“那丫头你觉得呢?”老先生皱起了眉头,问向了乞星。
“错,大错特错!”乞星瞥了他们一样,“我不是在残害他们,我是在告诉他们,永远不要小瞧其他人。他们因为这个废物背后势力,不敢对他下手,只敢对我来!但是他们小瞧了我,既然小瞧了别人,自然就得付出代价!”
老先生闻言,顿时摇了摇头,“丫头,你让我失望了!你们也是!”
老先生叹了叹气,转身离开了,“心性如此,道途不远?”
乞星闻言,紧闭双嘴。
所为心性如此,是指那些废物只敢欺软怕硬,没有秉承正义,在本心之上蒙尘,并没有让那些废物以后欺软怕硬的时候擦亮眼睛。
老先生的失望,是因为乞星明知问题根源,却没有指出了,放任太华宗腐朽。
“心性?”明銮一旁默默不敢说话,这时倒是琢磨了起来,“是指明冲师弟吗?”
“明婉师叔,”明笏并没有像老先生一样地任性,“你先随我来,我给你治疗一下吧!”
话音刚落,便上前要搀扶乞星,只见乞星沉重地随着明笏走去。
踏下第一个台阶,还是有些踉跄。
第二个台阶,站稳了,倒是没走,把明笏一愣。
“掌门,你还是把那些魔宗弟子踢出去吧!太华宗是道门,不是魔门,若是欺软怕硬,不能秉持正义,甚至助纣为虐,那不是道门弟子该做的事情,那是魔门的修行!”乞星落下这句话,缓缓地离开了。
那老先生刚走到广场中央,听闻,猛然回头,跟乞星无意间地对视了一番。
老先生大笑而去,反而乞星却有些羞愧。
“魔门?道门!”灵柩闻言,顿时一愣,是啊,现在的太华宗太过于圆滑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是一个正道修士该做的吗?
“师父?”明銮见灵柩如此魔怔,疑惑地问道,“您......”
“为师没事,”灵柩摇了摇头,“明銮你先带着明冲下去,此事我日后再断,至于师叔祖,也一块走吧!我想静静!”
灵柩转身朝着软榻走去,双眼无神,“心性如此,道途不远?”
青玄子闻言,也挑了挑眉,他似乎也得闭个关了。
低头一瞧,右手手心贺然绕着黑圈,只见他握拳,再张开,黑圈也不见了。
“走吧!”明銮搀扶着明冲离开了。
青玄子也走了。
就剩下灵柩坐在了软榻上。
“我错了吗?”不似之前那般泰然自若,倒像是个呆愣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