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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隔了好几天,
白锦儿以为自己怕是帮了倒忙。毕竟那铺子好几天没开门,就连上面贴着卖的纸也揭去了,
她也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后面反而平静了。
只是这么好的一处铺子放走了,属实可惜。
这么想着的第五天,
白锦儿终于见到她无比期待的那个人。
“小娘子快进来小娘子快进来!”
甫一出现,白锦儿就被站在门口张望的男人热情招呼了过去。才刚走近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顿时双手相叉,对着白锦儿深深施了一礼,
吓得白锦儿连忙开口:
“郎君何必如此?”
“应该的,应该的,”
男人站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在之前白锦儿见到他的时候。没有一丝在他脸上出现的踪迹;白锦儿这才注意到,这几天没见,男人原本很是憔悴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小娘子请进屋说,别在外面站着了。”
男人将白锦儿请进了屋,
白锦儿这才看见一楼中间竟置了一榻,不再是她刚来的时候看见那空空的样子了。
“小娘子请坐,我去泡茶。”
白锦儿上榻上端坐,瞧着男人一溜烟小跑消失在客堂。不会儿的功夫,便拎着个铜茶壶走了进来。
“郎君心情很好。”
“嗯?啊,”
给白锦儿倒了茶,男人放下茶壶,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我今日本就是想去感谢小娘子的,忽然想起我并不知道小娘子住所不知何处去寻。便想大概小娘子会往这儿来,所以就来开了门,等着小娘子过来。”
“感谢我?郎君为何要感谢我?难不成是那事……”
“正是,”
男人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看得出来他此时心情确实很好,
“我将乔兰的事情都告知了内人,也将小娘子的提议询问了她。竟真如小娘子所说,内人这些年一直都惦念着他,只是误以为我不喜乔兰,又说怕给我添麻烦,故而一直隐忍不问。原先她叫了家里婆子帮忙往外传递,后来那婆子回乡养老去了,这半年,才和乔兰断了联系的。
唉,
若不是那日坦诚相言,怕不知道她要瞒我到何时。”
“想来娘子虽是隐瞒此事,但却出自对郎君在意之心。”
“在下知道,也许是从前提起乔兰时,我言语之间带了偏言,故而叫内人忧心至今。也是我不细心所至。
这些且不提,
与内人将此事说开之后,我便替她做了这传递之人,也终于与那乔兰,见了一面。”
“他如何说?”
“当真是个性格倔强的孩子,”
男人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看他真是对我误会甚多,一开始时他甚至都不愿直接见我。若不是我将内人交给我的那封信念了出来,怕他根本不会同我见面。
我引他见了内子,我们三人将这些年之事细细说开了,算是彻底了解这桩心结之后,
瞧他那模样我知道,
他真是将内子视作阿姐一般的。”
“如此旧好。”
“我还知道了原来内子刚刚生病那几年,那孩子竟然将内子送给她的银钱尽数退还,不仅如此,还总是每个月能送个几百钱来给内子,看来,我对他的看法还是有所偏颇啊。”
听到这儿白锦儿挑了挑眉,
白锦儿可是知道乔兰不为这对夫妻所知的一面的,
看来这小子偷的钱,基本就是送去给这位娘子了。
但白锦儿不打算在这时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她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接话。
“……我与内子商量过了,”
简单将乔兰的事情交代之后,男人坐正了身体,一本正经地对白锦儿说道:
“不知此时,小娘子对我这铺子可还有意?”
“有的,郎君这铺子,确实是我看了这么久最合适的一间。我也不瞒郎君所说,这几日我天天都来这里,也是怕错过这么间好的。”
“如此既好,”
男人在背后摸了摸,摸出一张交叠四方的纸张展开,随后摊开在白锦儿的面前,
“我与内子商量过了,小娘子帮了我们大忙,
且小娘子是真诚之人,虽只是身外之物,但此地我们也经营了有些年月了,始终还是有些惦念的。如果要卖,自然还是卖给真正想要的人来更好。
我原先说此铺子要小娘子六万五千钱,商量过后,我与内子决定,只要六万二千钱便将这铺子给小娘子,
地契房契都已经备好,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这自然好!”
能赚三千钱的好事谁不愿意干?像是怕男人后悔似的,白锦儿飞速地就答应了男人的提议。
“郎君与娘子此事,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哪里,小娘子才是帮了我们夫妻大忙。”
男人含笑,对着白锦儿点了点头。
……
只要钱契到位,其余的程序便是再简单快速不过的了。
白锦儿上午去见的男人,中午回去取的钱,
到了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就已经地契房契两张纸加一串钥匙拿在了手中。
两将纸轻如羽毛,
白锦儿拿在手里却觉得沉重如铁——当然自然不是钥匙的缘故,
这两张价值万钱的纸张,
是白锦儿真正在长安落户生根的证明。
前一世她死的早,刚大学毕业就死了,租的房子给了半年租金,别提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这一世她十九岁,便已经有了一套在京城的方子,
一瞬间忽然有些恍惚,
难道自己这辈子活的,还不错?
两张纸叠的整整齐齐收进怀里,收好之后白锦儿还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
确定没什么人看到之后她迈开脚步,大步流星地朝前方走去。
因为原先租的那个铺子已经退租了,所以白锦儿如今是暂时住在客店里,
她如今要回客店,
打算回了客店之后再好好地把那两张纸拿出来端详端详。
日头暂落,
原本耀眼的日光变得温和昏黄了起来,
洒在黄土轧平整的朱雀大街上,仿佛均匀涂抹了一层蜡油。
拉着板车卖杂货的人从白锦儿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