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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我就不应该盲目相信自己,果然,穿越女的“黄金守则”还是来了,我,迷路了!
起因是梦露突然小跑起来,许是我这暂时的新主人只会让它小步慢跑让它觉得受到轻视,想给我点颜色看看,四周除了时而飞起的乌鸦再无其他,只能看到不远处山上苍蓝色的石头和稀疏的树木。
“山不就我,我就山去”,反正还有匹马,只要在这里兜圈子,一会儿总有人发现我不在了出来寻我,再不济肯定也能找到一户庄子里的佃农在他家歇一晚。
可能是我的表现太过镇定,显得骑马而来的九爷过于紧张。我在马上点头弯腰当做行礼,其实还存了分心思,想着他应该不似普通世家子弟般看中出身门第。
我赌赢了,同西洋人也谈的来的九爷看我这懒散的请安没有丝毫不耐,只是盯着我仔细瞧着,一时间声音全无,只有他的马因为狂奔而累的喘气声。
“你倒是与其他人不同,把你一人丢在山脚也不慌乱,你可知这山上有多少狼豺虎豹?”他掉转马头带路。
“我还真没想到这层,只想着一会儿定有人来寻我,因此也不急了。”见了主人,梦露乖乖跟着,我只要稳稳端坐在马背上就行。
走了一段路,见不远处农家屋顶飘出一阵炊烟,随着风向扭曲成“S”型,耳边也传来了犬吠,只是一直没看见像样的庄子。难道八阿哥的庄子就这么大点儿?
一路上面前的人再没说过话,看着他的背影,我默默回忆起同他的交往历程,梳理了一遍,才发觉和这九阿哥说过的话还真是少的可怜,对于他的印象仅停留在好看,确实好看上。
“要选秀女了,你害怕吗?”他拉一下缰绳,马儿退后与我并肩而行。
“怕,也不怕。”想了想对他说出了真实想法。
“你总是这样,说些与你这年龄不符的话。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他沉声说着。
“不是回八爷的庄子吗?”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就像他刚才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样。
“一会儿给爷写副扇面?”他轻笑了下问道。
“我没带扇子。”如实回答永远是面对阿哥提问的最好办法。
“你觉得爷是缺那一把扇子的人?刚才爷叫陆泰取了扇面出来,一会儿你随便写,写不好就扔了,爷这东西多的是。”他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套着的玉扳指歪着头说道,说完伸手要起鞭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放下了。
“还得一会儿才能到。我的庄子离这儿有点远。”他突然说了一句。
“哦,嗯?九爷你的庄子?”
“怎么,还怕爷吃了你”他装作凶狠地一瞪眼,身子向我这方探过来,“只是叫你兑现承诺,八哥那儿人多不方便。”他正了神色解释道。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答应就是明摆着下九阿哥的面子,又想不到其他的话,只干巴巴回了声“是”,一路再无话。
我没见过其他人的庄子,此时只觉得这庄子气派的很,远远看见时就有几人候在门口,到了近处,其中有一个身着藏蓝袍子的人行礼请安,九阿哥板着面孔说了声起,又询问他东西是否取到。我粗略大量那人,看来他就是陆泰了。陆泰微低着头,说话间他叫来几个丫鬟托着盘子站到厅里,见九阿哥点头又一摆手,丫鬟们便又流水般撤下。
这时来了个侍卫装扮的人伏在九阿哥耳边说了什么,他站起来向前走几步,又记起我还在原地,复又折回来笑着说“我这儿还有事儿要处理,你先随便逛逛。等我回来。”说罢他叫来陆泰说了几句,临走又看了我一眼,这才一撩袍子跨门而出。
“格格,爷吩咐了,这庄子里随您逛,看上了什么只管说,奴才叫人装好了送回八贝勒府去。”他微低头说道。
这九阿哥的待客之道真是没话说,单单我坐在厅里一会儿,茶饮吃食不停轮换,大多是之前很少能吃到的东西,我也不客气,再怎么吃也吃不穷一个皇阿哥,何况对方还是个经商的。
他这一去就没有了音信,坐也坐累了,转了个圈活动身子,门口的丫鬟顺势示意我出门,带着我拐到了一个小花园里。毕竟是在庄子里,湖泊锦鲤什么的是没指望了,出乎我意料的,九阿哥这园子里种了各式各样的花,大多是灌木类,也就一两米高,修剪成球型一团团摆在那里,东南角种了一片浅紫色的丁香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这儿可真漂亮啊。想不到九阿哥竟然喜欢摆弄花草。”我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可她下一秒就低下了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见她这样,我也不自讨没趣,暗想像我这样评价皇子的人也是不常见的。
和她走着没趣,我快走几步出了园子,穿过一个月洞门,眼前是一排红砖砌成的房子,门口有侍卫守着,见有人过来都转头看向我,看到来人后又露出一脸疑惑。
“这位是兆佳格格,爷吩咐了让格格进,你们下去吧。”陆泰上前说道,侍卫们弯腰应了声“是”整队离开。
看着样子,这地方可不简单,我可不想因为偶然间知道什么秘密被杀人灭口,转身对陆泰说“这地方我还是我去了,我们回吧。”陆泰却站在原地不动,停顿了一会儿说“爷应该是打算让格格来这儿的,扇子都送到这里面了。”
原来如此,只是在这地方写扇面未免有些太过正式了。想起这个,我询问陆泰“之前十四爷拿走了一把空扇,你可知道?”
“回格格,奴才知道。只是那把扇子与今日的扇子相比实在不算什么。还请格格不要嫌弃。”
不要嫌弃!这九阿哥到底说了什么才让人有这样的误会?
“我还是在外面走走吧,这里面我还是不进去了。”还是小心为上吧。
“你还是进去吧,外面写字不太方便。”这时候庄子的主人终于出现,只是他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精细的织纹微微突起而不显眼,腰间坠了一枚浅绿色的玉佩,玉质晶莹剔透,依稀能辨出一个“九”字,玉佩下方系了一段明黄色的流苏,随着步伐摆动。
推门进来,桌上摆着五把扇子,扇柄扇面各不相同,单单空白的扇子已然算是极品,若是字提好了价格定能翻倍,我虽然每日习字,但目前还停留在“能看”的地步,要我题字,显然是给扇子打折,还是打五折。
“九爷,要不我还是再练练字吧,这扇子一错了就毁了。我这是给你省钱啊!”我边摆手边说,废话,万一写毁了他让我赔怎么办。
他听完脸色微怒,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怎么,十四能让你花那么多时间编个兔子,爷就让你写几个字还不肯了?”
我的天,纯属冤枉,那是十四半威胁半利诱得去的,“再说了,那不是兔子,是猪”,我赶快捂嘴,怎么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爷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给爷写,不然,不然爷就不让你回去了。”他转头看着房里的东西,又上下打量我。
“行,既然九爷肯割爱,我写。要写什么?”听我答应他,他又后悔了“算了,爷看你不愿意,还是下次吧。至于写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儿,不该爷操心。今儿天晚了,夜里风大,就先歇这儿吧,我派人告诉八哥就行了。”说完他一把搂起桌上的扇子随意扔到一边茶桌上,一旁的陆泰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又一脸心疼地低下头。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刚要入睡,月光投影到窗前,倾泻于地面,听见外加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才知道月光原来的蓝色的,推开门,院子地面上是一旁梧桐树的影子,抬头看去,几乎是满月,一旁的星辰闪烁着,再低头,见一旁廊下走出了一个人,后退一步到屋里,见九阿哥背着手抬头看着什么,月光下面孔依稀显现,表情晦暗不明,无声无息站了一会儿,他转道走向我的门前,还有两步的时候脚步声消失,接着是他的声音“怎么还不歇息着,站这儿看什么?”
“你不也一样吗”看着他的身形,一时感慨,原来生来为人便不可能一直随心所欲,尊贵如皇子,也总有不得已的时候。
“我听说了。皇上看重农业,但工商业也重要,你其实不必那么看重皇上的看法。”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开解他。其实一早就听到皇上责骂九阿哥“只知金银之事,不可有大作为”,只可惜他生在清朝,否则定是商界奇才。
他没有回我,只是背着身子站着,背挺得很直,抬头看着夜空,发出一声嗤笑后离开。
他会怎么想,我不知道,倒是今天,他们这些阿哥的表现让我明白了,即使身处皇宫,也免不了常人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