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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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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生做了决定,萧可也就不再坚持。

    在娱乐圈里,经纪人会因各种原因而逼迫自己的艺人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艺人不敢也不能反抗,这往往是与演艺公司签约的艺人会遇到的情况。经纪人代表着公司利益,公司又捏着艺人的合同,所以艺人只能顺从。与公司签约,确实会多一些机会与资源,但相对的就要忍受公司的压榨。

    当然,当艺人到了一定咖位,公司也会适度地改变待遇来让艺人过得舒服些。公司都是追逐利润的,很多情况下艺人只是被当做件商品,怎样能更多的压榨出艺人的价值,是公司最多考虑的。

    余生是聪明通透的,也可能是他不太在意成功、明星光环之类的。所以在他入行后越来越火的时候,没有接很多大演艺公司伸过来的橄榄枝,只是拿出全部积蓄成立了“余生工作室”。萧可也以经纪人的身份加入了工作室。

    这样作为工作室的大老板,余生就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和决策权。而对于萧可能力的短板,余生没有在意。对他来说,人最重要的是善良,而且他并不怎么注重金钱、咖位,能够自由地用音乐发出自己的声音,他就会很满足。

    工作室设在北京。刚成立的时候,光办公室的租赁、装修和购置必要的办公设备设施就基本花光了余生的钱。员工只有萧可一人,助理都请不起,虽然余生不认为自己非得需要助理。

    余文想赞助,但余生拒绝了。既然已经踏入社会,他就不想总靠家里。有一个人是他拒绝不了的,那就是傅离。

    当时傅离已经在青岛工作几年了,虽说是因为余生去的青岛,但傅离喜欢这个地方。气候宜人、环境舒适,还靠近海边。

    傅离最喜欢大海了,有什么烦心事去海边走走,吹吹海风、听听海浪的声音,很快就能振作精神,重新鼓足勇气去面对生活中的纷纷扰扰。

    听说余生的事情后,傅离很快出现在余生面前。只身一人,拉着一个行李箱。

    傅离对余生说:“大鱼,我辞职了,来做你的助理,不要工资。有没有很感动啊?”

    本来高兴傅离来访的余生,第一次对她发火:“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地辞了工作,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商量?你这样做对自己的人生很不负责,你知不知道!”

    不得不说,一向对傅离没脾气的余生突然发火吓到了她。

    傅离很委屈:“我是想过来帮你的,你凶什么凶!”

    余生却表现得更加生气,他抢过行李箱,拉着傅离就要把她送回青岛。傅离当然不肯,执拗得把住门框就是不走。

    两人正在拉锯着,一直被当做透明人的萧可终于反应过来,他赶紧把余生拦住,着急地说:“余生,余生!有话好好说,别着急!你把她弄哭了……”

    陷入某种情绪中的余生听到这句话,突然像触电一样松开了手。而因为他的突然松手,正在使劲往回拉的傅离没收住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呜呜呜——”屁股被摔个结实的她,本来只是默默流泪,现在索性放开喉咙大声哭了起来。

    回过神的余生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傅离,有些慌乱。还是第一次看到傅离哭得这么伤心,特别还是他把她惹哭的。一时间,余生好想时间倒流,他怎么会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但这个疑问只是一闪而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哄好傅离。

    傅离也是一时接受不了余生对自己的坏脾气,再加上屁股疼得慌。等疼痛渐渐消失,她就慢慢不哭了。其实刚才那样大哭,让一向以女汉子自居的傅离挺好不意思的。

    看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萧可松了口气,赶紧让余生把傅离扶到沙发上坐好,自己给傅离倒了杯水。

    “纸!”傅离哑着嗓子说。

    看余生有些愣神,萧可赶紧把抽纸给傅离递过去,一边暗暗纳闷,这个女生是谁啊,余生对她态度不对啊。

    傅离收拾了一下自己一片狼藉的脸,清了清喉咙,对——还不明状况的萧可说:“你就是萧哥吧。萧哥好!我是傅离。”

    萧可:“哦哦,傅离啊,你好你好!”

    看了一眼还在沉默的余生,萧可接着说:“那你们聊,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好的,萧哥再见!”傅离很有礼貌。

    既然无关人士退场了,傅离准备跟余生好好说道说道。没想到还没等她开口,余生先说话了。

    “对不起……”

    如此干脆道歉的余生,倒让傅离想兴师问罪的话憋了回去。

    “大鱼,我之前的工作也是做得不开心,现在过来帮你不好吗?”

    “姐……阿离,我们现在不是小孩子了,要背负起很多东西。你辞职的事情,有跟叔叔阿姨说吗?他们同意吗?”

    “说了啊,他们很支持我。”傅离顿了顿,“大鱼,你有些奇怪。就像之前在青岛,爸妈特意买了房子让我们住,你却非要出去租房子。是,你之前有女朋友,需要避嫌我也理解,我也没怎么打扰你们。你们后来分手也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的?”

    傅离一直不明白的是,余生上了大学就不再与她亲近,反而老是回避她。她不明白,但想可能是余生大了,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和朋友。虽然不能经常见到余生,她也时时关注着他的消息,消息来源就是余果了。

    已经是初中生的余果与傅离很投契,可能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两个人三观惊人的一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当然聊得最多的就是余生,因为这是两个人都爱着的家人。

    这次听余果说起余生工作室缺助理的事情,傅离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过去帮余生,而且她打定主意要问明白余生之前举动的原因。

    听到傅离的问题,余生忍不住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道路上的车水马龙,想着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奇妙。有些感情随着时间的沉淀,总会发酵变质。变质后的感情,他无法收回也不想收回。

    余生定了定心,有些话必须得说了。他转身面对傅离,问道:

    “阿离,你为什么总是想要帮我,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你找到自己的追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