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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待了好些天,言一的病情才真的好转过来。
“阿姊,咱们这是去哪?”游道挎着包袱,跟在言一身后问道。
“去镇上啊。”言在前面走着。
前几日,汪贺听说了他们尚无落脚之地,便向他们推荐了这个小镇——云池镇。
云池镇位于云州郡和广郡之间,又有着几条山脉的遮掩,位置偏僻,只能依靠榆河与外界联系。
不过风景倒是意外不错。
“咱们是要在这里住下来了吗?”游道又问道。
“对,”言一点了点头,“这里位置偏僻,民风想来也是淳朴。”更重要的是,这里她上辈子听都没有听说过,锦王府的势力绝没有办法快速地排查到这里来。
这是个隐姓埋名的好地方。
进入了镇子,言一才发现这镇上的人还不算少,大抵是靠近榆河,又挨着云州,这里要比言一想的要繁华一些,各处的宅子也是修得有模有样。
同样也是向客栈奔去。
她准备先安置下来,再出去找找正在出售或闲置的院子,买一个。
到了客栈放下东西,言一把游道同小世子一起留在了客栈里,自己则出去找房子。
她询问了客栈的老板,才知道这个镇子上居然是有牙行的。
她本以为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这种土地、院宅的交易该由云州或是广郡的牙行来负责,却没想到,这里竟是有单独的牙行的。
那买院子的事可就方便了不少。
镇子上的牙行在集市的东门——这也是客栈老板告诉她的,这镇子实在偏僻,外来的人也很少,客栈的生意冷清,平日里只能接纳一些本处的人或者是一些在此稍作休息的船工。
像言一三人这样要在这里住一晚上的,实在是太少了。
银两给得多了,这客栈的老板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今日开市的时间已过,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到了牙行,里面也是冷冷清清。
“有人么?”言一站在大堂里问道。
“唉,来了来了,”一个牙婆闻声走了出来,“哟,小公子可是要做什么买卖?”
“我想买一处院子。”言一回到。
那牙婆闻言眼睛一亮,大生意啊,这是,她连忙请言一在矮凳上坐下,又给言一递了杯茶,才开口问道,“小兄弟是想卖个什么样的院子啊?”
言一今日做的是男子打扮,她年纪小,身子还未彻底长开,作男子打扮倒也不显违和。
“你这里又有什么样的院子?”她反问到。
“这个嘛,”牙婆停顿了下,“要看公子能给出什么价位了。”
“银子不是问题,您尽可说说。”
“这……”牙婆想了想,试探着说了个,“咱这里有个二进的院子,小公子你要不要看看?”这二进的院子是牙行里最贵的院子,已经挂在这里很久了,苦于价钱实在是太贵了,一直顺利地没有卖出去。
牙婆提这嘴也不是希望言一能把它买下来,这宅子在这里挂了很久的牌,都已经成了她试探来客的“试金石”了。
无论是谁,只要来买宅子又不愿报出价钱的人,都会被牙婆用这宅子来试探一番。
“唔……”言一低头,用手敲了敲下巴,说道:“那就去看看吧。”
“好好好,公子你看,咱这里还有……”牙婆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公子,竟是想去看看那宅子。
她心里一喜,看来这宅子可能不会继续砸在她手里的。
“好嘞,小公子您跟我来。”
……
那宅子位于镇子的西面,混在一片同它差不多的宅子的,显得平平无奇。
但言一要的,就是不显眼,很好,就这外观来说,她倒是很满意。
牙婆一边推开门让言一进去,一边说道:“这院子原先是一个书生的,后来这书生攒够了钱,便举家搬去了云州。”
镇上的人们大多对书生一类的人抱有好感,牙婆在介绍是,也不免提了几嘴书生,毕竟,没准这沾了书生气的院子,更能入得了这位小公子的眼呢。
言一四下看了看,院子的围墙不矮,从外面看不见院里,墙角还有一棵枣树,正值夏末,枣树的叶子极其繁密茂盛。
言一不由得点了点头。
牙婆一看,又殷勤地说道起来,“房子里的家具一类的东西,大多是齐全的,这房子左边住的是镇上卖酒的,右边住的是一个老郎中,书生在的时候,邻里关系也算是和睦。”
“那隔壁卖酒的一家人好说话,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那郎中也是镇上德高望重之人,好相处极了。”
“那行吧,”言一进屋转了一圈,发现牙婆所言非虚,便开口道:“这院子我买了——多少银子?”
“三十两银子,不贵。”牙婆笑眯眯地说道,没想到这院子还真是给卖出去了。
“好。”言一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三十两的价钱有些贵了,但是总不能让小主子真的跟着她去住草房吧,除去这三十两,她们剩下的银子,也就只有二十多两了,至于银票——这镇上可没有兑换银票的地方。
罢了,银子没了可以再找,这房子买得不好,可是关乎这几年、乃至更久的生活。
“成成成,”牙婆连声应到,“那小公子跟我回去取地契吧。”
取了地契,缴了银子,已是天色渐暗。
言一回了客栈。
“阿姊可有相中什么宅子?”游道问道,他正在帮梁远擦身子,梁远这些天仍旧是昏昏沉沉的,但好歹比前几天一直昏迷不醒好了些。
“在镇西看中了一套二进的宅子,明日就可以搬进去了。”言一坐下,喝了口茶,说道。
“那好,”游道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他知道一处二进的院子不算便宜,但是他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养着长大的,对银钱的概念还没有言一来的强。
所以听到言一说什么搬进了院子就要准备做些活计来维持家用的时候,游道整个人都是愣住了的——对啊,他现在不在王府了,每个月领不到月钱,他的吃穿用度怎么办?
他又细细一想,才发现自己这么久以来用的银钱——全都是颜舒拿出来的。
唔……原来,他一直,都在吃白食么?
言一可不知道她无心的一句话,到底给游道带来了多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