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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那白色的影子已经没了踪迹,梦瑶歌缓缓合上窗。
夜深人静,星光朦胧,睡意昏沉……
一大早便被习卉唤醒。
习卉:“小姐,少爷来找你了。”
“找就找,大清早扰人清梦。”梦瑶歌嘟囔,眼还没睁开。翻过身,又继续睡。
“小姐,估计少爷是来找你算昨天的帐的,你就去看看吧,顺便把礼物送给少爷,让他消消气。”
梦云寻候了一会不见梦瑶歌的人影,也不顾习秋的阻拦,直冲梦瑶歌的闺房而去。
习卉看到梦云寻进来,吓得连忙阻拦:“少爷,这是小姐的闺房,你还是避一下吧。”
“我是她哥哥,有什么可避的。”梦云寻看着还在床上的梦瑶歌,怒气冲冲:“我的好妹妹,丢下哥哥自己一个人回府睡大觉,你也是真有良心。”
梦瑶歌这才睁开她迷蒙的睡眼,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人。
刚毅的面颊,下颌紧绷的幅度,眼底黑青,眼睛还有丝血红。
“哥哥,你是没睡吗?”梦瑶歌打了个哈欠。
“不是。”梦云寻可不想告诉她他被那群女人纠缠了几个时辰,回府后越想越气,可手里还有北朔国来开元国的事要处理,处理完就彻底天亮了。“你昨天丢下我,你说要怎么办?”
“小姐,你快把昨天买的礼物送给少爷啊。”习卉出主意。
梦瑶歌捏着被角,现在哪儿来的礼物,簪子都被那个可恶的景芝抢走了。
“还有礼物?补偿我的?”梦云寻坐在床边,揉了揉梦瑶歌的头。
梦瑶歌睡意一下子没了,这是第一次梦云寻对自己亲近的举动。自己心底是对他有些防备的,可也没有躲过让他难堪。
“我不小心丢了,改天再送一个给哥哥,好吗?”梦瑶歌眨巴着双眼。
梦云寻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凛冽,自己这是又被她耍了吗?衣袖一挥,撂下一句“我上朝去了”就走了。
习卉:“小姐,你买的簪子丢了吗?”
“嗯。”梦瑶歌漫不经心:“怎么今天你如此多话?”
“我看少爷怒气冲冲,怕他怪罪小姐。”
元辰殿。
元明帝:“北朔国使者将于三日后抵达,派六皇子古玄珞接待来使,总管一切事务,礼部尚书孔令要安排好使者的驿馆,禁军统领梦云寻负责保卫使者的安全。总之,此次北朔国来我开元国,我国必彰显大国气度,显我大国神威。”
百官磕头齐声而道:“是。”
平阳候上前一步:“皇上,此次北朔国是为两国和亲一事,如若促成此事,想来是福泽后代子孙之举。只是,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元明帝面容微动:“北朔国国主曾表示和亲一事不局限于公主,而是扩大人选在世家小姐之中而择,既然北朔国国主如此表示,那朕也不好回绝。既然如此,那便安排宴会让世家小姐都参加就是了,无论北朔国使者选了哪家女子作为和亲对象,朕希望众卿都可以忠心为国,不要让朕限于两难之境。”
百官又跪:“是。”
古玄珞禀:“父皇,此次北朔国来使,作为使者的是北朔国国主其弟轩辕邢宇,其人中庸之流,且行事放肆,颇不合礼仪,不知北朔国意欲何为,是不把我们开元国放在眼里吗。”
古玄锦出列,暼了一眼古玄珞:“父皇,儿臣认为若只是为和亲一事派遣使者,那轩辕邢宇很是符合,一个不中用的王爷派过来既有身份,又让我们对其有太大的疑虑,儿臣看北朔国是诚意十足。”
古玄珞冷视古玄锦,两人眼中火花四射,一时间元辰殿寂静无声。
朝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四皇子古玄锦治江城水灾后立功归来,四皇子和六皇子越发水火不容,谁都看不顺眼谁,你打我一下我必还你一招。
“好了,好了。”元明帝大手一挥,这两个儿子都是自己心仪的,偏偏不能和气一团,非得把朝堂搞成势强的三派,一派支持四皇子,一派支持六皇子,还有的便是中立派。自己也是糟心不已,可偏偏又没什么法子。
退朝后,古玄珞叫住古玄锦:“四哥,你赈灾回来后,我也不曾拜访问候,不如今晚我设宴席款待四哥如何。”
“六弟,北朔国即将来使,我怎么能在这时候出风头,六弟若真心待四哥,你就应该早点安排才是啊,何必等到此刻。”
“是六弟思虑不周,实在是因为前些日子太忙了,毕竟父皇要我全权负责北朔国来使一事,实在是我事务繁多。”
“我治水殚精竭虑,想是父皇体恤,让六弟负责,我也能休息一二。”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路过的官员匆匆而避,却又竖起耳朵听了几句。人都走得快差不多了,两人才告别离去。
三日后,元明帝大摆宴席欢迎北朔国来使,下令这日普天同庆,百姓同乐,释放刑期三年以内的罪犯,这一月百姓所得不必上交税款。
七月一十六日,设宴元乾殿,邀请四品官职以上的官员及其府中公子小姐,还有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们出席。凡事受邀的年轻男女要么其父其兄身居高位,要么世家出身,是有着几百年沉淀的。不巧,梦瑶歌条条命中,是躲也躲不掉,装病什么的戏码肯定是无用的,御医一搭脉什么馅都漏了。
“爹爹,你就别晃了,你晃得我头都晕了。”梦瑶歌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梦浩这才停下来,盯着梦瑶歌:“瑶歌,爹嘱咐的你可千万要记下,今夜你可不能像上次赏荷宴一样了,这次你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若是你被那北朔国使者看中,你让爹以后可怎么活。”
“爹爹,你想太多了,你当我是香饽饽呢谁都想要。婳宜公主才是和亲的最佳人选,我一个穷乡僻壤回京诗书礼仪都不懂的那就那么命衰了。”
“你是不懂吗。瑶歌,爹这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梦浩摸摸自己的心口,跳动得极速有力。
习秋端着衣服的托盘进来:“小姐,换衣服吧。”
梦浩不甘不愿地出了屋子,走出屋子的那几步还在滔滔不绝。
梦瑶歌揉了揉耳朵,隐隐有些疼。
习秋帮梦瑶歌变换衣服便说:“小姐,虽然习秋平日里希望你改掉不争不抢不爱出风头的习惯,但是今天习秋希望你能保持往日的优良作风,我今天才觉得小姐的行为是如此的正确与明智。”
梦瑶歌的耳朵又疼了几分:“我的好习秋,不要讲了,爹爹已经在我耳旁唠叨几个时辰了。”
“小姐你不可以这样,老爷是担心你,习秋也担心你。”习秋在换上淡紫色缕金绣花曳地裙的梦瑶歌身旁转了转,一边转一边打量,满脸担忧:“小姐,不然我把你化丑点吧。”
梦瑶歌没忍住笑出了声,“习秋,你今日还真是特别。”
“小姐你生得如此貌美,万一被北朔国使者看见了岂不是要你去做他们的王后了吗。唉。”习秋叹口气。
“那不是很好吗?”梦瑶歌玩笑道。
习秋怒气上头:“小姐!你说什么傻话,你可不能犯傻。王后又怎么样,远离故土和亲人,无依无靠,还要被北朔国那些人说三道四。我的小姐,你可不能糊涂。”
“我自然知道,不过玩笑而已,习秋还当真了。”梦瑶歌捏了捏习秋气鼓鼓的腮帮,做到梳妆镜前。“淡妆,平常即可。”
梦瑶歌梳完妆,梦云寻和梦浩已经等在马车旁了。
见梦瑶歌来了,梦浩神情忡忡。“瑶歌——”
“爹爹不必再说,我都知晓。”梦瑶歌租了梦浩的话。梦浩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梦云寻上前:“你素来聪慧,定明白今日局势,慎行。”
“放心,哥哥。”平静之下焉知不是波涛澎湃,今日之势不过是一场暂时的平和。
梦瑶歌进了轿子,梦浩上了另一座轿,梦浩骑马在前。
再入皇宫,自己已能平静,看这宏伟磅礴的座座宫殿便又多了分思虑。这一切繁华的锦色,掩埋了多少腐朽,到底可撑到几时,何人可知?说不定就在某一天,这雕梁画栋就被虫蚁腐蚀,继而坍塌,尘飞开元。
自己在梦浩和梦云寻旁也听得一些,前几日皇上颁布的免税实行起来当真是困难重重。高官侯爵多为世家大族中人,世家大族又多豪奢,俸禄是不可能维持庞大的家族运转,插手税收便是获得钱财的重要手段之一,明面上做不得,暗度陈仓还是可以的。低官者多有从世家大族手中买官,自然逢迎巴结。或许有有骨气的寒门,但在被世家大族掌控的朝廷,只能告而无门,满腔怨气憋在腹中。所以,元明帝的旨意不过是空头承诺,也并无实际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