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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瑶歌继续雕刻这白碧琼,皓白如玉的手,白中带碧丝的琼,在昏黄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皎月花生于苍逐之巅,性高洁傲,众花皆有凋谢之时,皎月花不会,过一百年的蛰伏后便四季皆开,与世花不同,它的命运不由天。梦瑶歌看到书中皎月花的图画就想到景芝,景芝艳绝,生便不为凡夫,才华容貌四国之内无人能与其匹及,他活得傲活得独。只是,景芝,你为何要放弃这份傲独坠落凡尘,是因为我吗?我又如何当得起,这世间的任何姑娘对你景芝来说都是探囊取物,甚至不要你动手就自动涌来,唯独我啊,可是你却偏偏对我用了最深的情。
梦瑶歌叹息,暗黄的灯火闪烁跳跃,小刻刀一晃神刺入手指,血沁出……
第二日醒来梦瑶歌便睡眼惺忪间摸到一个毛绒绒的物件,软软暖暖的,舒服的很。
梦瑶歌猛然睁开眼睛,一双黑墨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小狐,你怎么上来了,快些下去。”
小狐用头往前蹭蹭,就着梦瑶歌的寝衣趴下,一副赖着不肯走的样子。
“你这小狐,还真会找地方睡。”梦瑶歌失笑。
梦瑶歌把它揽过来,往它身上盖了被子,小狐嘤嘤几声透着些许欢快。
躺了不一会。
“小姐。”习秋就进来了。
梦瑶歌打个哈欠,把小狐从被窝里掏出来递给她。
“小姐,小狐怎么在你被子里。”习秋按住小狐挣扎的前腿,抱紧怀里,小狐还是乱窜。
梦瑶歌又很没形象得打个哈欠:“它机灵的很,哪儿舒服他就往哪儿去。你抱下去给它喂些东西。”
习秋刚想下去,梦瑶歌猛然叫住:“昨晚,你给它洗澡没?”
习秋眼咕噜一转,“呵呵”傻笑。
“习秋,你给我滚下去,立马给我带下去给它洗澡。”
“是是,好的好的,小姐。”习秋抱着小狐撒腿就跑。
梦瑶歌立马起身沐浴换了套衣服,在桶里泡了许久。
早膳。
梦瑶歌含笑看着习秋(习秋:是含笑九泉吧)
习秋一副讨乖卖巧的样,“小姐,我下次一定注意。”
梦瑶歌用筷子插着白蓬蓬的大馒头,含笑望着习秋,递到习秋嘴边。“吃掉,我就考虑考虑不惩罚你。”
习秋看着梦瑶歌推了一下盘子里的雪白的五个大馒头,咽了口唾沫。“小姐,这是不是太多了?”
“多吗?看来我要收回昨天说的话了,要不我看你也忙,就别照顾小狐了。”梦瑶歌收了筷子。
“别别”习秋抢过筷子上的馒头,大口咬下去,便咬便嘟嘟囔囔。“笑姐……您打人……有打量(小姐,您大人有大量)”
小狐半立前爪趴在梦瑶歌的膝盖上,嗷叫了几声,不是自己的错,哼~
梦瑶歌低头瞥了一眼看了看小狐,用食指点了点它的鼻尖。“别犟嘴,你也有错。”
“笑姐~这事~沃得搓(小姐这是我的错)”
“你还袒护上了,吃完再说。”
习秋鼓着被馒头充满的腮帮子无助看向习卉,习卉冲她摇了摇头,习秋皱着眉咀嚼的幅度更大了,甚至白屑都飞了出来。
梦瑶歌抖了抖身上沾着的白色细屑,无奈摇摇头。“习秋你继续吃。”说完,便离了桌,离习秋远些距离盯着她吃。
习秋有苦难言,腮帮子酸痛不已。
习卉难以忍心,还是张了口:“小姐,还是放过习秋吧。”
梦瑶歌摸了摸习秋的头,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几个馒头,让咱们的小习秋长长教训,作用还是挺大的。”
小狐朝梦瑶歌晃了晃尾巴,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别晃了,我知道你想吃早饭。”
看着梦瑶歌的笑容,小狐悲伤,她都知道,可是她还是惦记着自己没洗澡这事,女人,小心眼。小狐翻了个白眼。
梦瑶歌笑着启唇:“我看见了,小狐。”
小狐立马收敛了自己的怒气,换成一副讨好的狐样。
梦瑶歌不语,拿了跟肉骨头在小狐面前晃悠,肉骨头还烫着散发热气腾腾。
小狐扭头,眼神散发哀怨,自己不是狗。
梦瑶歌晃着肉骨头:“你不是狗,那你狐嘴怎么还舔着呢。”
小狐缩回自己的舌头,又瞅了瞅肉骨头,一个猛跳咬住肉骨头,吃食最大,其它看不着的东西先丢在一边吧。
梦瑶歌百无聊赖,拿起案上搁好的白碧琼,细密凉薄的触感,在盛夏很是不错。白碧琼冬暖夏凉,有滋养身心之效。
梦瑶歌摸了摸颈口里放着的白碧琼,白中透碧,荷花半开。
梦瑶歌又继续了她的工作,习秋啃着白馒头,习卉给小狐喂东西,一屋子人倒也都是有事做。
梅花簪已有原型,所以只需细化就行,这一块纯的石却是要费一番功夫。
白碧琼刻了一个时辰多也不见模样,可是梦瑶歌却罢手了。
“衣服准备好了吗?”梦瑶歌看了眼习秋。
习秋为难,终还是拿了出来,一套星河银的男装放在梦瑶歌案前。
梦瑶歌点头:“做得不错。”
梦瑶歌换上衣,不顾习秋习卉的阻拦就偷溜出府了。习秋习卉看着远去的梦瑶歌,心里阵阵悲凉,自己这么摊上个这么个主子。
梦瑶歌穿着一身星河银就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晃荡,毫无顾忌地走进了香涵楼。
香涵楼的老鸨见了梦瑶歌,欢喜地迎上前,众女妓也围了上来。
老鸨秀娘:“哪家的小公子,生得如此俊俏,我经营几十年的香涵楼竟未曾见过如此俊秀之人。”
“秀娘,你可否把花魁香君请出来,给我谈个曲。”梦瑶歌塞给秀娘一沓银票。
秀娘俩眼放光,挣扎一番,忍住欲望,推向梦瑶歌。“小公子,不是秀娘不给你面子,你长得这么俊又第一次来,按理说我不该拒绝您。但是,香君是被莫公子包了的,他待会就来您看~”
“无事,莫公子我认得,你去就是了,待会让他来我房间就行。”梦瑶歌看见秀娘犹豫的眼神:“莫公子如果生气,尽管找我就好。”
秀娘欢喜得夺过梦瑶歌手里的银票,望了望她美丽的姿容。“不知,小公子是哪府的少爷?”
“不该问的就别问,这个道理秀娘应该明白吧。”
秀娘哈腰:“晓得了晓得了。”
梦瑶歌身旁围着一群燕瘦环肥的女子,虽是围着,却也没有靠近梦瑶歌,只一味的抛媚眼卖弄骚首。梦瑶歌旁如果没有秀娘的暗示,恐怕这些女子像饿狼一样,把梦瑶歌这个看似温润的小羊羔吃得骨头都不剩。
香涵楼是京都首屈一指的青楼,外面跟普通酒楼也差不多,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的,窗扇门帘,无一不精致奢华,每一处都经过精心设计,大到整个楼的格局,小到楼梯扶手的纹路,就连花瓶里的花都大部分不是应季的。
梦瑶歌坐在房间里,香君还未来。香君是香涵楼的花魁,她本名也不叫香君,只是香涵楼的每一届花魁都会被封香君。君子,雅正也。香涵楼的花魁之所以被称为香君,是因为其虽为青楼女子,却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面如芙蓉,体态婀娜,才华横溢。还有,最重要的是花魁可以不接客拒绝接客,越是冷淡男子越会渴求,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据说,这届香君当了两年有余,从不接客,就连小曲都弹得极少,越是这样就越是神秘,多少人想探个究竟,可惜被莫郁殇抢断,包了香君。
门被悄悄打开,一个蒙着面纱抱着琵琶的女子穿着蚕丝及地长裙进了来。
香君看见梦瑶歌就惊了一下,星河银的亮丽却也比不过自己眼前这个人的动人之色。自己在这青楼,什么男子没见过,本来秀娘让自己来自己是不愿的,任凭秀娘说她说个天花乱坠夸她神仙下凡,最后说到她认识莫公子,自己才勉强一见。香君一见梦瑶歌的面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本以为是那些臭男人死缠烂打,没想到是这般人物。
香君俯身半蹲:“香君见过公子。”
“姑娘不必多礼。姑娘不愧为香君,行走间清香怡绕,即使戴着面纱我亦能感受到姑娘你的倾城之色。”
香君轻咬唇角,起了身。“若是与公子比起来,香君算得了什么。公子唤香君来不知为何,可是要听曲子。”香君想不出眼前这个人为何要找自己,若是寻花问柳与这人气质绝不相符。
梦瑶歌倒了杯酒:“你看着弹就好。”
香君抱着琵琶坐了下来,心中虽有千万疑惑,表面也不动声色。一曲琵琶肝肠断,两三拨指间催人泪,哀怨别绪慢慢渗进人的四肢百骸。
梦瑶歌听得很是入神,没想到一个青楼女子琵琶弹得如此绝妙,看来,自己是偏见了。香君的名号也不算辱没了她。
一曲终了,再弹一曲,不似刚才的悲凉执念,而是高远脱俗,白纱诀诀,琵琶声悠远绵长,仿佛竹林萧萧鸣。
梦瑶歌惊艳,不愧为香君,确实当得了君子之名。“你不该在这里的。”
“我以为像公子这样的人应当不会有偏见的,香君卖艺不卖身。”
梦瑶歌心底惋惜,走到香君面前。“并非我偏见,而是你真的不该属于这里。”
香君看见梦瑶歌眼中的真诚,蓦然一笑,亲自倒了杯酒递给梦瑶歌。“你是第二个对我说过的这般话的人。”
梦瑶歌接过酒杯:“第一个是莫郁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