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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迹满脸委屈地看着梦瑶歌,梦瑶歌按了按突起的太阳穴。“无迹,你不让他们帮你洗,你说就是了,何必动手打人呢。”
“你在怪我吗?”
“无迹,你该知道的,我不能一直纵容你的。”这是梦府,梦姓世家自开国便一直深受皇恩绵延百年不绝,这里的一草一木任何风吹草动都深受人瞩目。
无迹闭上眼睑,他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他知道她叫梦瑶歌,他知道她身份高贵而自己只是一个卑微低贱的奴隶,如果不是她,他自己永生都不可能踏进梦府的大门,这就是高低贵贱,这就是尊卑有别。
无迹低下头,“对不起,瑶歌。”
习秋:“无迹,这是小姐,你不能直呼其名。”
无迹怔然,梦瑶歌没有说话,别过头不看无迹。
“是,小姐。”声音有丝丝颤抖。
梦瑶歌心头微微动容,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没说,命人收拾这里的残骸。
无迹沐浴完,一出门就看见梦瑶歌坐在门口不远处的小石凳上。宝蓝色的衣裙飞舞,手上拿着一颗洁白透绿的石头仔细端详。
梦瑶歌猛然抬头,一袭黑色劲装的俊美男子,脸上乌黑的污垢已然被洗净露出本来微有白皙的脸庞,头发还湿着披了一身,凌厉的剑眉看见梦瑶歌便柔和了几分。
习秋两眼冒光:“小姐,他是无迹吗?”
“尘埃洗尽,咱们的无迹还是个美男子啊!”
无迹挠挠头,走到梦瑶歌面前,发丝散乱微湿,嘴角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习秋去取了毛巾给了无迹,让他擦头,无迹抓了抓头发,便接过来擦了起来,狂乱地抓着自己头发。
“无迹,你这样可是会把头发都扯下的,我来帮你吧。”习秋想帮忙,却被无迹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退到梦瑶歌身旁。
梦瑶歌看一眼吃瘪的习秋,真是一物降一物。
梦瑶歌领着无迹去见梦浩,梦浩打量了无迹一番。“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可还有谁?”
“我叫无迹,不知家在何处,也不知家中是否有人。”
“荒唐。”梦浩拍了拍桌子。“瑶歌,原本我听云寻说本来还是不信的,我素来宠爱你你也从未失去分寸,为何今天你要收留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知不知道如今我们梦家自身难保深陷泥淖,你留下这样一个人,你可知是福是祸啊!”
“我信他。”梦瑶歌想起那双不屈不挠桀骜不驯的眼睛。
无迹跪了下来。“梦大人,我深知自己身份低微,小姐既然拯救了我,那我绝不会背叛梦府,更不会背叛小姐。”
梦浩无奈地看着梦瑶歌眨巴的双眼,自己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了,骂她自己心痛,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那,瑶歌,你把他领下去吧。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违反了梦家的规定那就休怪我无情,到时候你怎么求情都没用。”
梦瑶歌心满意足地带他下去,迎面撞见梦云寻。
梦瑶歌:“哥哥,告状可是小人之为。”
“那我也是为你好,虽然知道告状没什么用,爹那么宠你,你留下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梦云寻越过梦瑶歌望见梦浩张望的神情。同是一个爹,差别还真是有些大呢。
梦瑶歌回头一望,冲着梦浩招了招手,露出小巧的贝齿。
一个侍卫汗流满面跑着过来,冲梦云寻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梦云寻惊愕:“六皇子四皇子和政阳王已经到进文街了?怎么来得如此突然,没有事先通知我。”
“小的听闻是政阳王对少爷您心生敬仰无意提了一嘴,四皇子和六皇子就立马招呼人来了,派人给我们府里的人报信。”
梦云寻迅速吩咐:“快点下去准备食物果品美酒,记住要拿最好的,还有去香涵楼请香君姑娘过来。让那些管事的都当心些,如果出了半点差错唯他们是问。”
“怎么?四皇子六皇子还有政阳王怎么会突然造访,耐人寻味。”梦瑶歌撇撇嘴,眉头微皱。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回你的月瑶阁待着去,不要随意走动。”梦云寻心头估摸着这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梦瑶歌也很听话,自己确实没必要往上凑,躲得越远越好,带着无迹就回月瑶阁了。
古玄锦古玄珞还有轩辕邢修带了一众侍卫驾临梦府,梦云寻和梦浩陪伴在侧。
轩辕邢修四望而下,梦府毕竟是顶尖的世家,梦浩虽清廉但代代积累的财富还是庞大的。譬如自己经过的游廊,假山,碧湖,尽是巧夺天工,还有窗门屏风步步入景,每一处都是心思独具,极具古风古韵。
“梦大人,不知令千金可在,本王听说梦大人一双子女皆是人中龙凤,怎么我只见到梦统领,那令千金呢?”
梦云寻嘴唇紧呡,拳头渐渐握紧。嘴角扯着笑:“瑶歌今日身体不适,所以不能来迎接四皇子六皇子还有政阳王了,相信政阳王不会为难吾妹吧。”
“那怎么会?本王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梦小姐。”轩辕邢修慢悠悠地把茶杯揭开,吹了口气。
“政阳王!”梦浩起身站了起来,鼻子呼出的气流把胡须都吹起来。
“政阳王是不是刚才喝的酒喝多了,怎么到了梦府还没清醒。”古玄锦盯着轩辕邢修,嘴角邪笑。
“政阳王要知道这是在开元国,而不是在北朔国,有些事情政阳王怕是还不清楚吧。”古玄珞继续施压。
轩辕邢修不管不顾,继续品着茶。“我清楚的很,开元国陛下说了和亲人选不是从世家小姐中选吗,难道梦小姐不是世家小姐?梦小姐若为北朔国之后,我轩辕邢宇定当为梦小姐为尊。”
古玄珞:“轩辕邢宇,别蹬鼻子上脸。我敞开给你说,世家小姐除了梦瑶歌你北朔国娶谁都行,只有梦瑶歌,本皇子绝不允许你动她。”
梦浩捶了捶气闷的胸口,说不出话来。
轩辕邢修淡笑,放下茶杯。“六皇子,我记得你未来的六皇妃是韩四小姐吧,你这样可是会让美人伤心的。”
梦云寻:“政阳王,吾妹年幼福浅难当大任,我和爹都不愿妹妹背井离乡。若是政阳王苦苦相逼,云寻被逼急了只能带兵北上向北朔国国主讨个说法了。”
“政阳王怎么能替北朔国国主做主,北朔国国后难道在政阳王一念之间。”古玄锦暗嘲。
轩辕邢修面色不动,“不过一场玩笑,诸位还认真起来了。”
众人面色没有半点缓和,反而越发肃穆。
这时,有人通传:“香君姑娘到了!”
香君仍旧带着面纱着蚕丝裙手抱琵琶款款而来。“香君见过各位贵人。”
“起来吧。”古玄锦发话“香君姑娘的传闻本皇子也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殿下谬赞,香君愧不敢当。”香君并无喜意,仍是只低着头。
“香君姑娘谦虚了,素闻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不知今日是否可以有幸听到?”
“是香君有幸。”香君的琵琶自不用说出神入化,似低吟浅唱,绕于人的心头。
听着小曲,喝着玉浆,再无人提起刚才之事,似乎已经将它遗忘。
轩辕邢修似乎已经酩酊大醉,手里抱着酒壶躺在地上,众人奈何不得,只得把他安排到梦府的一间最好的厢房内,四皇子已归,六皇子还要负责轩辕邢修,也只能留在梦府。
梦瑶歌老老实实地待在月瑶阁,刻着白碧琼,小狐待在梦瑶歌脚边,无迹梦瑶歌已经赶他睡觉去了。
一道影子很快地在月光下闪过,最终停在月瑶阁,树影婆娑,暗月昏沉。
他终是打开了门,想要看见她,证实自己所想。
梦瑶歌听到响动,转过头来。霎然,四目相对,烛火闪烁。
“你是她吗,花夜节。”轩辕邢修指尖微动,向前走了几步。
“是与不是有何区别吗?”梦瑶歌漠然开口。
“是啊,对你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你连你的名字都吝啬告诉我。”轩辕邢修总算将这些天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葛瑶梦?我居然真的相信这是你的名字,好生可笑。”
“北朔国国主轩辕邢修,你来开元国是何目的你心知肚明,别做出这副德行。你图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是,我就是别有目的又如何,你身在开元应该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幻灭的繁华,我不过顺势而为,奉天而行。”轩辕邢修眼眸散发灼灼的光华。“梦瑶歌,你愿意吗?我许你国后之位,和我一起携手走上权力之巅。”
“国后之位,很稀罕吗?”梦瑶歌大笑,“轩辕邢修,我是开元人,你是北朔人,这就代表我们必定势不两立。更何况,你非良人。”
“梦瑶歌,不愧是你。”再至高无上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轩辕邢修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像是有人把自己的心掏走了。自己一生顺遂,没求过什么,根本不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他只是觉得好疼好疼啊,不是身体的疼,而是深入骨髓的难过与悲伤。“梦瑶歌,总有一天,我会踏马开元,一定会的。”到那时候,你就会知道我今日的话是正确的。
轩辕邢修说完就飞离月瑶阁,满脸都痛苦地狰狞,轩辕邢修竭力地控制自己,胸口渐渐平复。梦瑶歌,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在那么一刻心悦你。
不仅轩辕邢修暗访了梦瑶歌的月瑶阁,梦云寻也拜访了古玄珞。
“六皇子,明人不说暗话,我所来为何想必殿下清楚得很,您的未来皇妃是韩曦若,请不要和臣的妹妹扯上任何关系了。”梦云寻一拜。
“梦云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警告本皇子。”古玄珞目光凌厉,嘴唇紧呡,怒气染上眉眼。
“不敢,只是请殿下理解臣的一片护妹之心。”
古玄珞勾起一抹嘲讽之笑。“你是为了古玄锦吧,你以为你暗中和他勾结的事真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迫选择韩曦若。”
“韩小姐才貌双全,配六皇子也不算委屈您啊。再说,这两者的价值比较,相信六皇子心中早已做出决断,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该果断些,且莫犹犹豫豫得好。”
古玄珞沉默,与梦云寻四目相对,其中的深意只有对方才明。
群星璀璨的夜晚,皎白的光洒满了一草一木,房檐落了白霜,淡淡的轻轻的,像一层膜裹住了这梦府,也裹住了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