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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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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人,我受到惊吓心有余悸,不想明天就走,在越州待一两天再走吧。”

    沈伟连忙应下,心想自己一定要招待好这位梦小姐,她如果高兴,说不定还会跟梦浩提一嘴,那自己可就大发了。

    两个人各有主意,表面却不动声色。

    “我今日累了,你下去吧。”梦瑶歌摆手。

    “下官明日再拜访梦小姐。”沈伟悄然退下去。

    梦瑶歌应付完沈伟,走到习秋身旁,白嫩嫩的额头上鼓出一个大包,黑青色的,两种色差对比下显得有些严重。

    “疼吗?”

    “不疼的,只是小姐瞧着吓人,实际上没什么的。”习秋安慰梦瑶歌,满脸都是笑意。

    看这丫头平时叫喊嚷嚷,真遇到事情却忍着不发,明明平时手指头划一道小口子都要嚎上半天,给一屋子的人瞧上几眼,真受了委屈却自己咬牙咽下去,不让旁人担心。

    梦瑶歌揉了揉习秋的头发,半搂入怀里。“让你受委屈了。”

    习秋轻拍梦瑶歌的背:“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毕竟他们那么可怜连城门都进不去,我也知道小姐心里是不怨恨的,小姐都能宽容大度,习秋作为小姐的丫鬟当然也要学小姐啦。”

    梦瑶歌轻勾习秋的鼻子:“你呀。”

    “我怎么?”

    “刁蛮任性,无理取闹,嚣张跋扈,还有小话痨。”

    “小姐怎么这样说我,不过话痨是什么?”

    “话痨就是说你聪明伶俐,很可爱。”

    习秋撇嘴:“小姐肯定是骗我,你才不会夸我,这话痨肯定是闲我话多。”

    “孺子可教也,我的小习秋,答对了。”梦瑶歌打了个响指,嘴角肆意地勾着。

    梦瑶歌回了自己的房间,语千已经在门外侯着。

    梦瑶歌看着语千站在门外,像一个战士守卫家园抵挡外寇似的,满脸肃穆,五官像刀一笔一刻在脸上,微黑的脸色在黑夜里看不清神色,那笔直的身姿却格外醒目。

    梦瑶歌推开门,望了一眼语千。“进来吧。”

    “小姐,需要语千做什么吗?”语千在屋子里一站就问。

    梦瑶歌微微一笑,也不着急回答,先灌了口水,刚才和沈伟太费口舌。“你对今天这事如何看,毕竟你跟在我哥身边那么多年。”

    “小姐还是不要插手,固然小姐身份尊贵,但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万一把沈伟逼急了会对小姐不利。”

    “可我觉得他没有这个胆子,我如果在越州出事头一个遭罪的就是他,他还不敢。这一点你应该清楚,不要我插手这些官场的事是我哥授意你的吧。”

    “主子早就料到小姐会对这些事情看不顺眼,只是大局如此已经不能逆转。说句难听的话,小姐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无官无职,又能改变什么呢?”语千平静地说,眼底无波无澜。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一味地只知道无视事实,蒙住自己的双眼让自己变成一个瞎子,在这世界茫茫地走一遭,心里明明清楚是非黑白,却要自己去庇护这非这黑,好生可笑。”梦瑶歌晃着手里的茶杯,“有时候,人还不如杯子,它们至少还会有果断干脆碎裂的那刻,可人不会。”

    梦瑶歌手轻轻一放,杯子应声而落,碎在地上四分五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语千弯腰拾起那些碎片,便拾边说。“小姐,其实主子心里的怨不比你少,身为禁军统领只能眼睁睁干看着,小姐不是头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可惜人不是杯子,不能不顾后果,有时候碎了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个世界还是这样。”

    “语千,你从来没有谈起过你的过去。”梦瑶歌蹲下身,她也承认语千说的是事实,只是诸多不平还是在梦瑶歌体内叫嚣,矛盾而挣扎。

    “小姐不要捡了,仔细你的手。”语千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不让梦瑶歌碰那些碎片。“我的过去,一个奴才不该有过去。”

    “在我眼里,你不是。”

    语千嘴角闪现一丝嘲弄:“不是什么?奴才?也许在小姐眼里这天下所有的奴才都不是奴才,这一点从习秋和习卉身上就可以得到。”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我的朋友,语千,你是我的朋友。”梦瑶歌凝视,眼睛里面透着真诚。

    语千怔住,眸光闪现过一丝亮光,刚捡起的碎片又落到地上,语千回过神来,又拾起那片碎片,神色平静,低声说:“是吗,可语千不配。”

    梦瑶歌也没继续下去,语千这人就是面冷心热,总喜欢把情绪藏在心里,这一点跟无迹刚好相反。

    “语千,我想请你帮个忙。”

    “果然,小姐不可能罢休。”语千了然。

    “一个小教训而已,我也知道我能力有限,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沈伟欺压百姓,明明家财万贯却连看病的钱都不肯出,简直是铁公鸡一个,我最讨厌这样小气吧啦的人了。”梦瑶歌努嘴。

    “我看,是那血溅到小姐的心里了吧。”

    梦瑶歌神色恍然,又想起她毕生难忘的场景。“他不过是个孩子。”

    “可他要拿石子砸小姐,在语千看来,他死得罪有应得,不仅是那个孩子,对小姐谩骂的整个一群人都该死。”语气里透着寒气,直直逼着梦瑶歌,冷得寒人心肺。

    梦瑶歌难以置信,语千从始至终都不曾透露半点态度,但梦瑶歌深知他也是对这些行为不满的,可是如今言语间尽是对他们的厌恶。

    “小姐,主子的命令是让我护你周全,保护你是属下的职责。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属下难辞其咎。”语千眸色黑沉,像一池墨水让人看不清。“语千其实自私得很,只会想着自己,没小姐想得那么伟大,让小姐失望了。”

    梦瑶歌目光灼灼,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帮我做件事。”

    “如果我做了,小姐可会安心?”不再想起那张带血的脸庞,不再为难自己心怀愧疚,安心地放过自己。

    梦瑶歌仰头:“或许吧。”

    “那属下就做。”

    景府。

    景芝一手托着腮帮子,用手指戳着相思草,喃喃自语:“怎么还没长高呢。”

    淮宇观察景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主子,您还是别和一根草一般见识了,桑巫国的相思草本就在我们开元国长势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小肚鸡肠,死乞白赖地跟一根草计较,结果人家还不搭理我?”景芝不善的眼光扫过淮宇全身,淮宇寒毛都竖起来了,自己说了什么,主子是受了什么刺激,自己的命好苦。

    景芝冷哼,梦瑶歌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信不信我立刻骑马把你揪回来,你这个无情的女人会想我吗。

    淮宇猜到了景芝的心思:“主子,这才是梦小姐去的第二天。”

    “需要你说,难道我不知道吗?”景芝充满郁气的目光凝结在淮宇身上。

    淮宇暗中叫苦,梦小姐你快回来,你不在的日子主子比平时脾气更糟了,快来救救我吧。淮宇在心里嚎叫。

    第二天醒来,沈伟早就等在房间外,已经等了梦瑶歌一个时辰多了。

    梦瑶歌不急不慢地穿衣洗漱,吃了早饭后才招沈伟过来。

    沈伟面带媚笑,丝毫没有恼怒的样子。

    “沈大人一大早就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梦瑶歌用帕子擦了擦嘴。

    沈伟瞥了瞥桌子上的饭,“梦小姐,这早饭合不合您胃口。”

    “勉强入口。”梦瑶歌不咸不淡:“有事就说。”

    “梦小姐来越州,下官定是要好好招待的。所以命人去请了越州最好的戏班子,梦小姐可要过过耳。”

    “真是不巧,我素来不爱看戏,沈大人白费心思了。”梦瑶歌倒是没说假话,她确实不怎么喜欢看戏,唱的长调子直让人打瞌睡。

    “没事,是下官不曾了解您的喜好,擅自做主了。越州还有一物特为著名,名为秋菊,这菊花是各色各样的都有,黑的白的绿的粉的,梦小姐可有兴致去瞧瞧?”要不说,沈伟心理强大呢,脸皮厚得城墙都没它厚,在梦瑶歌这儿再三受挫,可偏偏还坚持到底,梦瑶歌着实佩服沈伟这锲而不舍的精神。

    “有些兴趣。”

    “好好,梦小姐喜欢就好,正好越州头等才子周海生府里今日办了赏菊诗会。”

    原来,早就在这儿等我了。“这日子,有些巧呢。”

    “谁说不是,大概是梦小姐福泽,别人求不来的事偏生到您这儿就平常可见了。”

    梦瑶歌笑而不语,习卉取了个面纱让梦瑶歌戴着,梦瑶歌这才跟着沈伟去了。

    梦瑶歌身后跟着语千习秋习卉三人,乘了马车去到周海生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