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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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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好多天景芝没来找自己了,难道他也像自己一样怕冷,梦瑶歌耐不住去找景芝,以往都是他找自己,自己总要去瞧瞧他,别是生什么病了。

    淮宇刚想去通报,梦瑶歌就摆了摆手。梦瑶歌趴在门上,屋子里传出隐隐约约的声音。

    “主子,到了寒冬,你这身子更虚弱了。”

    “咳咳……没什么大碍。”

    淮宇:“咳咳……”

    梦瑶歌怒视:“淮宇,你干什么!”

    景芝虚弱的声音响起:“不许进来。”

    “为什么?”梦瑶歌刚想推门,就被淮宇挡住。

    “我得了风寒,身子弱,你一开门就有风我受不住。何况,万一将你传染上就更不好了。天冷了,你一向怕冷,早些回去吧。”景芝憋着咳嗽,卡在喉咙里,脸都红了。

    淮契知晓梦瑶歌定是不愿意走的,但这样难受的是主子:“主子,我去说吧。”

    “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属下知道。”

    淮契开了门出来,梦瑶歌被淮宇挡着,从开出的一丝小缝里瞧见了景芝,虽只一瞬,梦瑶歌却心神动荡。

    那样孱弱的景芝,他必是不愿自己见到的,梦瑶歌心痛不已。梦瑶歌扯了淮契,拉离房外。“景芝得的是何病,看样子不像是普通的风寒。”

    “主子出生便就体弱,再加上风寒故而如此,十九年皆是此般度过。”

    “那就没法子治得好,或者减缓些。”

    淮契眼里一丝精光闪过,眼前这人是太月先生的徒弟,梦瑶歌进沧逐山说不定会取到。“传言,沧逐山之巅生有皎月花,古方曾记若将皎月花入药,此症可缓。”主子身子弱又常动内力,若是皎月花或可填补亏缺,至于这病,这世上根本就无药可解。

    “你为何特意告诉我,你知道我的身份。”

    “梦瑶歌,主子为你做了那么多,去沧逐山取朵皎月花而已,或许对旁人来说是难如登天,可对你来说是探囊取物。即使这样,你也不愿?”淮契青筋暴起,眸子像火仿佛要烧了梦瑶歌一样。

    梦瑶歌平静如水:“我没说我不愿意,你也不要以自己之想来按在我头上。说实话,我感谢你,因为你将这些都告诉了我。”景芝无论如何肯定不会将这些告诉自己的,因为凡是有可能有危险他都不会允许的。然而,这一次,请让我为你做一件事吧,景芝。

    梦瑶歌顾不上淮契诧异的目光转身离去。天又下起了雪,雾蒙蒙的,梦瑶歌走在街头心中酸涩。

    是啊,他是那个不会让人看见他虚弱的景芝,尤其是对自己。即便这世上有一味药,因为只有我可以,他会悉数瞒下。

    这一次远行梦瑶歌打算瞒着梦浩和梦云寻悄悄出发,所以她不会带语千,而是无迹。

    梦瑶歌找无迹商量好,无迹乐得跟个孩子似的。“我们这是私奔吗?”

    梦瑶歌白眼一翻,习秋都教了无迹什么东西。

    这天晚,等到府里人都睡了,梦瑶歌留下封信和无迹汇合就溜出府去。

    梦瑶歌和无迹在城门口等着,城门刚开就出去了。

    “小姐,我们是私奔吧。”

    “都说了,不是。”

    “两个人瞒着所有人出逃,这不是跟话本一样吗。”

    梦瑶歌索性闭上嘴,由着无迹喊“我们私奔啦”,引得旁人侧目连连。

    “两个大男人还私奔,世风日下。”

    “龙阳之好,现在都这么猖狂了吗。”

    梦瑶歌为了方便,自然是穿着男装,揉了揉眉心,真怀疑带无迹出来是不是错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

    再次途经雍临的时候,梦瑶歌看到的竟然还是一片衰败的景象,不过还好的是还有些客栈开着,毕竟雍临地理位置还是偏重要,也不能没有住宿的地方。

    梦瑶歌和老板闲聊了几句,想从中套出些事情。

    “老板,不是说朝廷拨了库银给雍临,怎么雍临还是这副样子。”

    老板给梦瑶歌端上一盘花生米。“这些事,说来就糟心,我是土生土长的雍临人,自从饥荒以来,朝廷也在拨银,但落在实处的,公子想必也瞧见了。那些被治好的得了瘟疫的人,还抱怨当初为何要救他们,不如让他们死了一了百了。这年头,生活不易啊。”

    “雍临现在还没县长?”

    “逃走的县长又回来了,你说奇不奇怪出这么大事,他一点影响都没有,还做县长。”

    梦瑶歌淡淡一笑,他帮了古玄锦的大忙,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

    “公子,你这等富贵之家的人,定不会懂我们这些百姓的艰苦。经过这么多事情我算是明白了,那些官员不可信,人心不可测。”

    梦瑶歌捻了磕花生米,抛到空中落在嘴里:“你怎么不说朝廷不可信。”

    老板面色难堪,脸一下子就拉下来。“这话,我可没说过,公子不要强加在我身上。”

    “你口上这么说,心里其实赞同极了我的话,对吗?”

    老板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忽的深深吐了口气。“我见过,人活生生得饿死,饿得骨瘦如柴。我也盼过,可最后什么都没有。人啊,刚开始还能携手而行,只是到了后来……罢了,不说了。”

    “为何不说。”梦瑶歌脑海里又想起那些触目惊心的场面:“人吃人,死人吃,连活人都惦记。”

    老板眼角一下子滚了泪来,用抹布揩了:“原来公子是个明白人,我生活在这里四十余年,大多都是乡亲好友,只是人啊……难说。”

    “你又为何回来?”

    “能去哪儿呢,根在这儿,我的妻儿也没了,无牵无挂的,这里至少……至少还有他们的痕迹。”老板讲到妻儿,将整张脸都埋进抹布里,泣不成声。

    无迹在一旁听着,也插不上话,只是“吃人”一事还是有些发怵。

    梦瑶歌心生感触,劝慰着:“你的妻儿必在天上瞧着你,你若日日都那么痛苦,他们也不会快乐。人这一生说来也无趣,其实归处是一样的,总归是要团聚的,趁还活着做些他们都乐意看到的事吧。”

    “公子说得极是,只是这种痛苦深入骨髓,我在梦里都是哭着醒来。”老板揩了揩眼泪,扯了扯嘴角:“瞧我自己一个人说得欢,我把饼给你们端上来。”

    说是饼,不过是一团面烙了而已,撒上些盐别的调料是没有的,咬起来干巴巴的,论滋味还不及馒头。梦瑶歌吃了两口就作罢,反倒是无迹吃得猛丝毫不嫌弃制作的粗陋,想来也是因为做过奴隶不挑食。

    梦瑶歌吃完了洗漱后就躺在床上,也不知是何缘故,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直到深夜。

    梦瑶歌听到房间外有脚步声,心生警惕从枕头下抽出匕首。一种异香在屋子里飘过,梦瑶歌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屏息。

    那人吹了香,就推门而入,见梦瑶歌熟睡在床,发出渗人的笑声。“白白嫩嫩,就是肉不多。”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梦瑶歌在被窝下攥紧匕首,等到那人来到床边,梦瑶歌猛然睁开眼睛,匕首对准那人的喉咙。

    “公子饶命。”

    梦瑶歌冷冷一瞥:“老板,人心难测这句话你果然不欺我。”

    原本白日里对自己真情实意的老板,谁会想到他会暗中干出这样的事。“你这套对多少路人用过,啊!”梦瑶歌把匕首一推,他脖子上的血立即渗出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这样的人不该入地狱吗,我恨你们这些富贵权势,遇到灾难不对我们施以援手,反而还要压榨剥削,我的妻儿都是你们杀的!”

    “你已经被恨意蒙住了眼睛。”梦瑶歌握匕首的手慢慢缩紧,手起刀落间老板就毙命当场。

    梦瑶歌的手微微发抖,这是自己来到这里以来第一次杀人,他想要将自己杀人制肉这样狠毒的心思,梦瑶歌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梦瑶歌去隔壁想叫醒无迹,结果见他睡得正香,这么大动静都没闹醒他,梦瑶歌叹了口气。梦瑶歌怀疑今天若没有自己,他是不是得交代在这儿。

    也赶了几天的路,那个老板也被自己杀了,索性也由着无迹睡。

    这过路的人肯定不止自己和无迹,梦瑶歌起身去厨房,没寻见什么。

    梦瑶歌疑惑,厨房里空荡荡的除了有些脏乱外,梦瑶歌找遍所有的房间都没发现异常。梦瑶歌灵光一显,地窖。

    梦瑶歌爬在地上,不时敲动地面,找了半晌,梦瑶歌推开装水的水缸,赫然下面是一个地窖。

    底下传来微弱的哭声,想来是因为地下氧气不足有些耗力。底下的人一见到亮光就匍匐着,爬到亮光处。梦瑶歌瞧了瞧他身上的官服,勾了勾唇。“原来是雍临的县长大人。”

    县长整了整衣冠:“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

    “慢着,在大人出来之前我想问些事。如果大人答得不对不合我的意,那就对不起,还得让大人在地窖待上几天,也可能不是几天是一辈子。”梦瑶歌把水缸推了一半,挡住半个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