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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结果吗?”
“主子,桑巫国的影子都没有任何发现。”
洗沙江的水流分明向桑巫国而去,为何会没有她的踪迹,景芝即使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梦瑶歌脸上有红斑毒素,故此寻人才困难重重。
景芝拧眉,整个脸都是在阴云中,本就面如白纸,这下子更是苍白。景芝咳嗽了几声,带着些许虚弱,他颓然地望着泛起枯叶的相思草。“我是我养得不好,是我不够关心你,我啊……”
景芝眼里淌出一串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到脖子,留下一道泪痕。“总是自以为是。”
梦瑶歌,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好不好,不要再离开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自责,你终于在乎我了,可是我却开心不起来。我情愿你,无动于衷。
“景芝,你出来!”
景芝困惑,擦干净眼角的泪痕,推开门。
梦云寻看见景芝就是一脑子火,那个无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罪魁祸首也好端端的,可梦瑶歌却不见人影,不知生死。
“你找到她了吗?”
景芝抬头望望天边的云霞,顿了顿,答道没有。
“你不是景芝吗,怎么找个人都那么费劲,我看是你不想找吧。你接近梦瑶歌究竟为了什么,是不是蛊惑她为了取沧逐山的皎月花,妄我以为你对她存着真心。现在看来,都是你的算计。”
“我没有,从来都没有!”景芝忍住泪强撑着说。
“你没有,你放任她去沧逐山,你没有,你会找不到她。你与梦瑶歌从不相识,可你一见面,对她比旁人都亲近,你说说,这是不是你的处心积虑。毕竟,谁能拒绝月华公子的一颗丹心。”
“左右你都不愿意信我,那也没有继续说的必要。这是我的府邸,还请梦公子回去。淮宇,送客。”
景芝摆了摆衣袖,那飘动的弧度都是决绝冰冷的干脆。
“景芝,但凡你对她有一点点真心,你都不该袖手旁观。”
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她是我的瑶瑶啊,景芝捂住嘴又咳嗽了几声。
“主子,我去将淮契带回来。”
“不必,就让他在戒崖待着,我用不着他。”
淮宇望着景芝单薄的背影,虽说皎月花养身,可也禁不住主子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他天天神思黯然,摧心断肠,又怎么会好转。
西姜。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梦瑶歌的宫殿里添了几位太监宫女,不用说,这是君水寒派来的。
皇宫的日子刚开始还挺逍遥,慢慢就无趣起来,尤其是胳膊上的青丝长了些,梦瑶歌又毒发了。
“师兄,我想见琅玦一面。”
“过些时候吧,我还跟他有些事没谈。”
自从琅玦到了西姜,梦瑶歌就好像没听到有什么后续,自己被困在宫里,两耳失聪。“师兄,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见一面就好。”
“琅玦这个人阴毒,小鸽子还是不要见得好。本君有些乏了,你还是回去吧。”
梦瑶歌心有疑惑,为何君水寒不让自己见琅玦,照理说桑巫巫师到西姜,怎么说也得宴请,前朝后宫都得参加才是。可是如今,却是半点响动都没有。
梦瑶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过几天便又求君水寒让自己见孟风岩,说很久没跟右相相见有些想念。君水寒以为梦瑶歌在宫中有些憋闷,而孟风岩又跟她有些交情,也没做他想,便允了梦瑶歌的请求。
“不知郡主唤臣所为何事?”
“右相这样说话,可是要和瑶歌生分了,我不过是想和你这个老头说说话而已。”
孟风岩板着脸,似乎是跟梦瑶歌赌气。“郡主有事才想到臣,不必整这些客套话。说吧,你是不是想见琅玦。”
“右相洞若观火,佩服佩服。”
“少来,你明明知道臣不可能答应你的。你说你又是何必,你在这宫里锦衣玉食的,又为何冒风险去见琅玦。”
“是啊,我为何要冒风险呢。如今我身在西姜,能仰仗的不过君主一人,我为何要得罪他去见一个曾折辱我的人。右相可想过,我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孟风岩见梦瑶歌一脸真挚,不由地动容:“真有?”
梦瑶歌用力点点了头。
孟风岩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臣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要做好准备,琅玦在牢里。”
什么?梦瑶歌惊愕。
第二天,梦瑶歌再和孟风岩相约,摆了棋局,孟风岩让殿里的人都退下去了。
梦瑶歌遵照孟风岩的吩咐穿上了太监的服装,从后窗跳出去逃走了。依照孟风岩的吩咐,梦瑶歌当了回送餐的小侍从。这一路出奇得顺利,连梦瑶歌都没想到。
梦瑶歌再见琅玦的时候,他背对着牢门,一身都是脏兮兮的凝固的血迹,头发也是脏乱丛生。
梦瑶歌停住。
“你来了。”琅玦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以往的侍从不会逗留。”
琅玦转过身,梦瑶歌这才看清楚他的全貌,他的右脸被烙上一个印子,凹凸不平还在愈合,生肉与红肉交织,分外恐怖。
“堂堂桑巫国巫师居然是西姜的阶下囚,意想不到。”梦瑶歌冷哼。
琅玦浅碧色的眸子像是狼的眼睛,森森的,有些渗人。“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你的毒又发了吧,是不是比上次更痛苦更绝望,所以你才来找我的。”
“解药。”
“别那么着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被困在牢里吗?”
“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你这样作恶多端的人,难道不该自食恶果。”
琅玦邪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右脸上的肉红白相生。“你的师兄,君水寒,他要我交出制造人蛊的方法。我知道你懂人蛊是什么,他的野心很大。”
以死人之身,驱之以蛊,为之所用。梦瑶歌面色渐渐变白,心里冰冷冷的,像一块寒冰。
“我虽然恶毒,但也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控制一大批的死人,成为死士。你的师兄,居然比我还要狠毒,怎么,你害怕了吗。”
“人蛊之说,不过是古书异闻,如何成真!”
“你靠近一点,趴在牢门上,我告诉你。”
梦瑶歌怀疑地盯着琅玦,满是疑惑。
“我都这样了,你还怕我。”
梦瑶歌靠近铁杆,琅玦凑在她耳边。“确有可能实现,我现在就将这方法告诉你。”
琅玦抓住梦瑶歌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你这个混蛋!”
琅玦咬过的地方,流出的血是金灿灿的,梦瑶歌感觉一个东西进入自己的体内,然后那金灿灿的血变红了。
“我将它交给你了。”琅玦闭上眼睛,“梦瑶歌,青丝绕的解药是修炼玄阴之气的人的心头血,而普天之下修炼这门真气的只有一个人,景芝。”
“琅玦,我要杀了你!”梦瑶歌掐住琅玦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你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梦瑶歌,你看……看你身后。”
梦瑶歌赤红着眼睛,心里怒不可遏:“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住手吧。”
梦瑶歌大惊失色,放下了手。
“你以为你能骗过我吗,梦瑶歌。”
梦瑶歌抬眼望着那个一脸正气凛然的君水寒。“你早就想到了,你利用我。”
君水寒没有理会梦瑶歌,问琅玦:“人蛊究竟是怎么制的?”
“我已经告诉了梦瑶歌,君主何必问我呢。”
君水寒把目光投到了梦瑶歌的身上,深吸一口气。“告诉我吧,小鸽子。”
“哈哈……”琅玦笑起来,很是畅快的样子:“梦瑶歌你快点告诉他啊,他可是你最亲的师兄。”
君水寒:“你闭嘴。”
君水寒指尖轻轻触了一下梦瑶歌的脸:“告诉我。”
“我问你,你待我是真心实意的吗?”
“自然是,我们可是师兄妹。”
“那就不要问我,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都是琅玦的诡计。”
君水寒眯着眼睛,“小鸽子,不要让我为难。本君是你的师兄,可是更是西姜之主,一国君主。”
“你既然知道你是一国之主,你为何还求如此歹毒的人蛊之法,真正的一国之主是堂堂正正寻富国强民之策,而不是走歪门邪道。”
“小鸽子……”
“你没资格叫这个名字!”梦瑶歌瞪着君水寒,想起这些日子他待自己的好,心里便越凉。
“一出好戏。”琅玦鼓掌欢呼,浅碧色的眸子盯在梦瑶歌身上。“君水寒,我确实没有将人蛊之术告诉梦瑶歌,我是骗你的。”
梦瑶歌奇怪琅玦刚才不还是一口决绝,现在怎么又为自己说话。
“君水寒,你永远都得不到的。因为,我打算的就是如此。”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本君讲这些吗?”
琅玦轻笑,慢慢地抽出手里的发簪,那是刚才他从梦瑶歌头上拔下来的。
君水寒大惊:“来人,快把牢门打开!”
琅玦看了一眼梦瑶歌,笑了笑,抬起手冲着自己的脖子果决地刺向。鲜血绵延地流着,包裹着整个发簪,他口里动了动,不知道说得是什么。
他一向是个狠绝的人,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也如此。
他是个重权势的人,因为只有得到了这些他才不能被人抛弃,才能永远将他们踩在脚底下。
君水寒关他的那刻,他便想到会有此刻。至于为何还要等这么久才下手,不惜被他折辱,毁他的脸用尽各种刑罚。因为,他想见梦瑶歌,他知道,她会来的。
琅玦不明白,为何自己想看一眼她,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已。
直到他死的那刻,他终于有些明白了,原来自己还欠她一句“对不起”。
他曾杀人无数也没想过对任何人说对不起,他偏执地以为他们都该死。
可是,梦瑶歌,你与那些人不同,对你,我想说这句,即便你听不见,即便是我临死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