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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有句老话儿,年好过,春脖子难过。过年的时候钱充裕就多办点年货,如果钱不充裕,那就少办点儿,钱多钱少年都能过去。
但是春天却不一样,春天要种地,种地就需要买种子买化肥,买农具。
对于农民来说,在地里刨食靠天吃饭,春种秋收,大部分家庭都是从年初忙到年尾,就过年那几天儿能闲着,可是有钱的就那么几家,几乎家家都有饥荒。
有钱的家无论把钱放在哪儿都有腿儿,放到银行有利息,如果通过担保借给别人,那利息更高,大多都是一分的利乃至更高。
以前家里虽然没有存款,但是不至于借钱,爸爸是出了名的能干,从来都没有闲着的时候。
家里有一块地,离家里很远,是爸爸以前开荒的,每次想去那块地里干活,都得提前算计好,挑一个好天儿,全家人一起去,早上3:30左右从家走,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多,这几天妈妈一直在和前院儿的黄老邪大爷,谈价钱要把这块地卖给他。
还没出正月,高中就开学了,比起家里,我更愿意待在学校。学校有高三的师兄和师姐,他们考大学的报考目标是体育大学,所以他们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的体能训练,早上晚上中午,都能看到他们挥汗如雨的身影。
开学之后我也开始和这些师兄师姐一起跑步,我加入了学校组织的自由搏击俱乐部,狮王和二曹都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他们两个的武力值已经很高了,每次对打的时候遇到这俩货,他俩都往死里虐我,狮王加入自由搏击俱乐部,完全是因为个人爱好,他超级喜欢这项运动,而且在这项运动上也非常有天分。
二曹将来要报考省警察学院,这家伙自从上次被跳楼的那个师兄吓着之后,性格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张扬,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以前没有明确目标的时候,每天过得游游荡荡浑浑噩噩,自从上次和1号通过电话,他的话像是一座指着路的灯塔。
我去教务处查过,军校的分数要求还不是很高,当然像一些舰艇学院,政治学院,分数还是很高的,那些陆军指挥学院对分数的要求并不那么严格,这样一查询我才发现,原来军校是那样的适合我,以我现在的学习成绩,顶破大天也只能考一个普通大专,我一直还在考虑上大学的学费问题,如果是一个普通大专,我还真就不太想去,因为拿出那些学费对家里实在是一个太大的负担,我也有自知之明,我觉得高中毕业和大专毕业,种地打出的粮食是一样的,无非是再去混几年,到时候大专毕业再回家种地,乡里乡亲的流言蜚语都能把我淹死,所以我一直都抱着,就这几年混完拉倒,人生本来happy,何必苦苦study,取个文凭goaway,娶个漂亮的lady,生个胖胖的baby,既然如此easy,何必苦苦study。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以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军校这一说?我虽然貌不惊人,但绝对不丑。
考上军校之后,不但学费全免,每个月还有津贴,生活费都给我解决了,军校好像还不让抽烟,还发衣服,这简直太适合我了。
说真话,我是真不愿意回家种地,以前经常听大人回家说,谁家的孩子去当兵又留在了部队。
都说这个孩子有出息,那我以后要是考上了军校再回家,屯子里的人不得更夸我呀,都得拿我来教育孩子,小样的黄蓉,你再跟我比,你等我成了军官,我气死你。
上次和1号通完电话,他告诉我那张照片是他放的,然后还专门为我准备了一部电话,我一直在想,那我身边儿就一定有1号儿的人,会随时随地无时无刻的把我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1号。
我逐个的排除过身边的所有人,我实在查不出是谁?我认识的熟悉的身边的人,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李涛,可是我又把自己的猜测否定了,如果李涛是1号的人,他就不用再为楚天工作,在国家这种暴力机器面前,黑社会算个什么呀?
楚天在这个县级市可以呼风唤雨,到外面儿一样是坐井的青蛙。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二曹虽然家世显赫,但也绝对是个单纯的孩子,通过上次跳楼事件就能感觉得到,1号身边怎么能留一个被跳楼吓哭的人。
除了排除自己身边的人,我还猜测过自己的身世,难道我是哪位大领导的遗孤?
或者是哪位大人物在民间的私生子?大人物为了保护自己的声誉不能与我相认,只能派些人在暗地里保护我,不能啊,自打我记事起。
就是和爸爸妈妈弟弟在一起,再者说我身上也没有一点儿奇怪的东西呀,再怎么着大人物离开我的时候,怎么着也得在我身上留点信物吧,不留信物,将来我们怎么相认?
自从明确了目标,生活好像一下充实了很多。早上我去学校跑步,晚上去打拳时间安排的满满的。
放假的时候,如果时间够长,我都去光益煤矿,我在光益煤矿除了早晚进行体能训练外,其他的时间都在看书,我把喜鹊书店的书几乎都看遍了,一开始我看武侠小说,武侠小说看完,我就看言情小说,言情小说看完,我就看读者和青年文摘,读者和青年文摘看完我就看世界十大名著,简爱和呼啸山庄等,呼啸山庄只看一遍,有点儿读不懂。
我天天都往喜鹊书店跑,每一次去还书,再租书喜鹊都会对我微笑,但她还是自始至终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高二下学期,家里实在捉襟见肘,就连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拿不出来,妈妈都要去别人家借,看她一家一家的跑,我知道,没有人愿意借给她,几百块钱太少了,不值得要利息,每一次我跟妈妈说话的时候,她都躲避我的眼神,我跟妈妈提出过好几次不想再上学了,可是妈妈说什么也不让,而且哭着跟我说,她跟爸爸协议离婚的时候,有过承诺,一定要将我拱到底,虽然妈妈还在苦苦地撑着,但是我知道,我的学是上到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