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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感觉身旁的温度稍纵即逝,只一秒,冷风又卷土重来,刮得他有些出神了。
他这副姿态落在许修睿眼里,就成了一根刺。
他恨铁不成钢地说:“林哲,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还有点心思?”
林哲顿了顿,眼神逐渐清明,看着许修睿,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他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
半个月前,他乘坐的电梯突然走进一个人,那个时候他正在打电话,目光没有半点偏移。
可是他很快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电梯里的镜子正反射出身侧女人贪婪盯着他的模样,他微微一偏头,令他纠结愤懑不甘了六年的眉目触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的呼吸一滞,握着手机的手指已经不能稳固了,他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六年了。
他想过很多种重逢的画面,想过他要愤恨地捏住支楚月的肩膀,让她再也逃不了。
可是到了现在,活生生的人真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内心只汹涌了半秒,便被一贯冷漠的外表压下。
然后平静得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去开启他们的重逢,于是他直接无视了她,等电梯到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他听到她也走了出来,步子又小又慢,像是怕他发现一样,慢吞吞地往前挪动。
过了几秒,他打开门,走进了家门,却没有将门合上,他听见了她关门的声音。
已经错失了机会,想要再次开口便如鲠在喉。
就像他在支楚月面前佯装无所谓的样子已经太久,他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面对她了。
“不知道?”许修睿喊起来,“我跟你讲,你要是对她还有什么心思,那你就是纯纯找罪受。”
“我跟静宜说了你俩的事,她还骂我,让我别管你,但是我能不管吗?世界上女的那么多,非她不可?”
“你也别折腾了,上次跟你表白那女的多好,你就松松嘴,在一起得了。”
林哲顿了顿,嘴角微微扯了扯:“许修睿,你是想当我爸吗?”
“我爸都没你着急。”
“我本来不着急的,但是我一看见她我就浑身不自在。”
许修睿往后看了眼:“你看看她,怎么也不像可以安定下来的样子。”
林哲偏了偏头,抬起眼皮,淡漠地看过去,方才和支楚月走在一块的男生,此时此刻正和她说笑着。
支楚月露出小半边脸,侧脸线条柔和,轻松自然地展露着微笑,男生低着头眼睛没有半刻偏离她。
他眼睛黯了黯,收回眼神:“为什么?”
“现在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现在这样的相貌能力,能得到的选择比六年前多得多了。”
许修睿语气算得上刻薄了:“六年前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转身,六年后拥有更多的她,还愿意对你死心塌地吗?”
林哲半响没有说话,垂下眼睛,浓长的睫毛盖住眼里的情绪。
过了很久,他才转身轻轻地说:“走吧。”
六年前,她真的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的吗?
林哲发现自己记不太清楚了。
支楚月一行人上了包厢,他们来得比较早,等过了半个小时,六个人穿着正装挺着啤酒肚才走进来。
看上去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叶静乐反应很快,站起来逐个和他们握手打招呼,支楚月也跟在他身后,和一个个人握手。
前几个人还好,只是轻轻握了握,没有太多的停留,等到最后一个,那双手背积着厚厚一层肉的手紧紧握着她不放。
支楚月脸上的笑僵了僵,抬眼望过去,看见那个中年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见她目光望过来,他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支楚月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脸上堆着一层肥而油的肉,眼睛却小如针,笑起来只留了一条缝,支楚月被他的小动作弄得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她硬着头皮面不改色,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您好,我是支楚月。”
“噢,是支律师啊。”
支楚月顿了顿,听着他熟稔的语气:“您认识我?”
他笑了笑,牛头不对马嘴地答:“好久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女律师了。”
支楚月有些无语,但是念在这是律所的大客户,她选择了隐忍,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灯光落在她的面庞上,柔和漂亮,眉眼生动明媚,她只要静静坐在那里就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那个中年人貌似是六人群里的中心,叫赵霖,大家都称他赵总。
他正对着支楚月坐,喝了少许酒后,目光便不加掩饰地贪婪地打量着支楚月。
那是一种带着欲望地打量,赤裸得让支楚月不太舒服。
旁边的都是多么精明的人,看见赵总的眼神绕不开那个年轻的面容姣好的女律师,立即起了注意。
坐在他身侧的人端起酒开始劝酒:“哎呀,大家喝酒,就当给赵总个面子好不好?”
支楚月眉头微微蹙了蹙,喝了。
然后又站起一个人:“我也来,敬大家一杯,大家都喝酒啊。”
身侧的程桉转过头来,问她:“小月,你可以吗?”
支楚月轻轻摇了摇头,安慰他:“没事。”
一群人轮番劝酒,饶是再怎么迟钝,也能品出些不妥来,更何况那些人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支楚月。
支楚月喝得有些眼神有些迷离了,脸颊透粉,嘴唇水光潋滟地,看上去可怜又动人。
她顿了顿,心想不能再喝了。
再喝下去就真的犯事了。
于是在再一次劝酒的时候,她露出歉意的微笑:“抱歉,我先上个厕所,大家继续喝。”
程桉拉住她:“没事吧?”
“没事,我去吹吹风清醒一下。”
支楚月推开门走出去,一阵冷风刮过,她钝重的脑袋终于变得轻盈了一些。
她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叶静乐给她发了条信息:“小月,你不用回来了,包待会给你带下去。”
支楚月顿了顿,原来大家都看出来了,可是她还在强忍着。
刚刚从N大出来的时候她因为不能喝酒被带她的律师嘲讽辱骂过,她的脸就像是一把双刃剑。
只有她和颜悦色低声谄媚的时候才会给她带来资源,如果露出半点委屈,就会演变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她抬起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白嫩无暇,一双眼睛总是多情水润。
她抬起手扬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额前的碎发被打湿,些许水跑进眼睛里,眼眶也红了。
看起来楚楚可怜地。
支楚月走出卫生间,刚走几步,忽然被一股拉力锢住腰,一瞬间巨大的压力压在她的小腹。
反胃。
想吐。
更何况身后的人裹着巨大的烟酒气,色眼迷离,肥厚的嘴唇擦过她的脖颈。
支楚月整个人头皮发麻,被人侵略的恶心与害怕攀爬心头,她徒劳地甩着自己的身子,偏偏手也被困住了。
她稳了稳气息,好脾气地笑着:“赵总,您别这样。”
赵总揽住她的腰,一丛丛滚热的混杂着各种味道的气息扑在支楚月的身上,手不安分地摸着她。
支楚月强忍住那种想吐的感觉,穿着高跟鞋的脚往后踩,然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气力去碾压他的皮鞋。
才压下去,支楚月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她的气力本来就小,喝了酒此时此刻全身都发软,她万万没想到赵总的鞋并不合脚,她的小动作对他完全不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