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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楚月支起身,相关的记忆碎片铺天盖地传上来。
是上次在许知远家门口的女生。
她轻轻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眼神,淡淡地说:“你是谁?”
女生靠近一步,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不满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你不记得我了吗?”她高高抬起头,带着傲气睨着她。
“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支楚月没搭理她,从抽屉随意拿出一本书,摊开在桌面就开始看。
女生的巴掌落在书上,挡住了一部分字画。
周围细碎的声音连续不断。
“那女生谁啊?”后桌的男生有些好奇地围观着,戳着前面女生的肩膀。
“秦家大小姐呗,我们学校图书馆就是她家捐的,你懂了吧?”女生没好气地回她。
又转过头和另外一群女生八卦着什么。
“又是支楚月,怎么最近哪里都有她?”
“欸,以前谁知道她啊,跟透明人似的。”
“你喜欢许知远吧,对人家恶意那么大。”
其中一个女生圈着马尾在手里把玩,而后一针见血。
“不过是许知远送了点东西,你们就急成这样。”
女生都嘘声了,大眼瞪小眼,有些恼怒地坐下来。
支楚月听着有些心烦,抬起头望着女生,冷淡地说:“把你的手移开。”
女生看她板起的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眼间染着不近人情的冷,不由得有些怂,移开手。
“移开就移开,凶什么凶。”
支楚月眉心一跳,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把书本合上,站起身绕开她,走向教室外。
女生还没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气急了追出来。
“你跑什么啊?莫名其妙。”
她跟着支楚月出来,走过一段路,又跟着她进来卫生间。
支楚月本就不打算上厕所,只是为了寻求清净顺便和女生谈清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看着女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
闻到女卫生间不算好闻的味道,捂住鼻子,眼睛扫过这片空间,最后不满地开口:“怎么这卫生间那么烂呀?”
“你真的跟过来了。”支楚月顿了顿,看着她脸上表情柔和了许多。
女生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样子,不免不满。
“我没有跟着你,你自恋什么!”
支楚月也不戳穿她,反而很好气地提醒她:“要上卫生间请进去,没有人是站在这里方便的。”
女生又被气到,干巴巴地反驳:“谁说来这就要上厕所!我来洗手不行吗!”
说完挤上来,挤开支楚月,凑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还真认真洗起手来。
支楚月盯着她,缓缓开口:“你是秦家大小姐?”
“是又怎么样?你不是不认识我吗?”她洗了一遍,看见旁边放着一瓶洗手液,又挤了一大坨洗手液,抹在手上。
“你叫什么名字?”
“你想干什么!”
这会她倒是警惕起来,回过头看支楚月,起得两腮微微鼓起。
“礼尚往来而已,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支楚月平淡地回复她,语气没有很大的起伏。
却听得秦家大小姐生了气:“你又在自恋什么,谁知道你是谁啊,无聊。”
“哦,那你慢慢洗,我先走了。”
“嗯?”
……
“走什么走,不许走。”女生飞速洗完手,关上水龙头,跑出来拦住她。
“我要和你谈谈。”她昂了昂头,发尾飞起,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两人最后找了个偏僻安静的地方坐下了,就在一栋后面的小树林里,坐在长长的木凳子上。
“喂,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她不满地睨了一眼支楚月,命令的语气,“你坐过来。”
支楚月偏了偏头:“算了。”说罢就要起身。
女生急急拦住她,自己移过来,拉近了距离。
“你急什么啊,我又没说你一定要坐过来。”
停顿半会,她干干地开口:“呃,你知道秦风吧?”
秦风。
支楚月知道,经常出现在慈善新闻里的南城首富。
“我是他女儿,我叫秦芯音。”
支楚月点了点头,没多大反应。
秦芯音:“我是首富的女儿。”
支楚月:“嗯。我知道了。”
秦芯音:“我,我是,我是首富女儿。”
支楚月:“?”
“你不能多点反应?”秦芯音意外地看着她,说起以前的事,“你知道以前那些人知道我是首富女儿她们多么,多么地惊讶吗!?”
支楚月嗯了一声,扯回正题:“所以,你要和我谈什么?”
听到这句话,秦芯音坐正了,摆正裙摆,嘴角勾着笑:“我决定了,把许知远让给你。”
“你在说什么?”支楚月眉心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喜欢许知远吗?”
支楚月反驳:“我没有。”
秦芯音笑起来安慰她:“没关系啦!你不要不好意思承认。”
她拍了拍支楚月肩膀,大发慈悲地说:“我不喜欢许知远了,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支楚月不动声色地移开距离,话里也带了几分气:“谁说我喜欢许知远?”
秦芯音收回手,瘪着嘴:“你凶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说的。”
支楚月稳了稳心神,叹了口气:“对不起。”
“所以你知道是谁说的吗?”
“我知道啊,是苏真真啊。”
秦芯音抬眼看她,还带着一点小心,不免让支楚月误会,自己看起来是不是真的很凶。
苏真真。
支楚月站起来,却被一把拉住,秦芯音看着她,一脸不解。
“你要找苏真真?”
“是。”支楚月挣扎了几下,未果,补充,“我要解释清楚。这是造谣。”
秦芯音哽住了:“你找她干嘛啊,她早转学走了。”
走了?
支楚月想起上个学期在这片小树林发生的一切,那个女生恶狠狠的警告。警告苏真真如果做不到就退出市初。
居然,都是真的。
她闭上眼睛,回忆涌起来,回忆起细节时头脑总有些发痛。
她睁开眼睛,摁住秦芯音的手,迫切地开口。
“你认不认识一个女生,扎着高马尾,很高可能有175,眼睛,眼睛很细长,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秦芯音想了半会,想得小脸皱巴巴的:“这我哪知道是谁啊?”
“那你怎么认识苏真真的?”
秦芯音挣开支楚月的手,揉着手腕:“就有一天她突然跑过来跟我说,许知远被你勾引走了啊,然后我就让人去查她是谁咯。”
“你那么紧张干嘛。”
秦芯音抱胸看着她,一脸正义接着说。
“你放心,我会帮你守住许知远的。”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支楚月头疼地看着她的认真,有些无奈,这都哪跟哪啊。
尽管只是开学第一天,市初还是规定了严格按照高三的时间表上下课。支楚月从书里抬起头时,时针正好指向十,接着一段钢琴曲响起。
下课了。
班里的人发出几声长吁,后排的一些男生早就冲出去了,女生慢慢悠悠地收拾东西,秦芯音背着包,路过支楚月的书桌,扬起下巴。
“再见。”
支楚月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回应她:“再见。”
支楚月往校门口走,脑子里想的却是今天秦芯音和她透露的信息。平时她和周围的人太脱节,以至于都不知道苏真真居然散步了那么大范围的谣言。
看她转走前,还在处心积虑给自己挖坑,支楚月只觉得心累,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做戏给别人看。
转念一想,过去两年苏真真对自己实施的语言的暴力一点也不算少,哪怕怎么解释,她那种人都会咬定,自己就是勾引了许知远吧。
市初走出去有一条长长的路,路的两边开着许多店,此时正生意兴隆,五颜六色的灯牌绘出市初门口的市场生态。
支楚月要在路的尽头转个弯,然后再直走,人越来越少,巷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黑。
忽然,重物掷地的声音传入支楚月的耳朵,活生生打断了她的脚步。
以为是巧合,支楚月平复了一下心情,快步走,越走越快,轻盈的步伐在漆黑中划出一条直线。
刺耳的声音掺杂着哭喊声,支楚月抬头看着路边仅有的人家的窗口折射出来的光,孤独的求救声揉入黑夜里,稍不留神,就会被略过。
窗口的光一闪一闪的,支楚月的眼皮一跳一跳的,她的心急速地跳动起来,快则乱,她乱了呼吸,最终握紧双手。
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
心里喊着,就一次就一次。
然后就冲进拐角的漆黑的巷子里,对着在她视野里一片混乱的那片厉声制止:“你们在干什么!”
抽出书包侧面装着的雨伞充当武器,支楚月强装镇定,声音却还是轻微颤抖着。
“我已经报警了!”
两个男人转过身,体格很大,只穿着背心,肌肉外露,眉毛很粗,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其中一个脸上划着十字架,叼着烟,肥头大耳,脸被热气烘得油腻腻的。
“哼。”
他们一步一步向支楚月靠近,把支楚月逼出巷口,双手擒住支楚月的肩膀。
“放开我!”支楚月不适地扭着肩膀,却被两人狠狠地甩在地上。
“别多管闲事。”
叼着烟的男人指着巷口:“滚。”
支楚月的背部一阵痛,密密麻麻地刺激着大脑,她强撑着站起来,扶着墙。
看着眼前两个男人,厚厚的肌肉堆在一个身体,浓浓的烟味困绕着她,不仅刺激着她的视觉,也刺激着她的嗅觉。
她悄悄盘算着,从这里冲出去跑到主街上寻求帮助再回来,也许比自己单打独斗好得多。
她微微侧身看见两个大男人死死盯着她,却好像也不想伤害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才松了一半。
她对上背后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的眼睛。
眼睛里的打量,刹那间转化为惊艳、饶有兴味,急速燃为欲望。他冲她勾起一抹笑,啧啧嘴。
突然附身靠在叼着烟的男人耳边,对着他说眼睛却直勾勾看着支楚月:“这妞儿也不错。反正…….多一个也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