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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元锦瑟心情特别好,原本那日从清河山庄回来后,梁怀煜就要准备回军营的,结果隔日告诉她可以再缓几日,待下元节过后再去,这可让元锦瑟喜逐颜开了一个下午。
这是她嫁过来的第一个下元节,更重要的是,这是她和梁怀煜一同度过的第一个下元节,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农历十月十五,是古老的“下元节”。此时,正值农村收获季节,几乎家家户户用新谷磨糯米粉做小团子,包素菜馅心,蒸熟后在大门外“斋天”。
又,旧时俗谚云:“十月半,牵砻团子斋三官”。原来道教谓是日是“三官”(天官、地官、水官)生日,道教徒家门外均竖天杆,杆上挂黄旗,旗上写着“天地水府”、“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消灾降福”等字样;晚上,杆顶挂三盏天灯,做团子需三官。
从兰心的口中,元锦瑟知道听雨院素来清冷惯了,往年下元节梁怀煜都是在军营里过的,候府人少,也是基本不过。
不过这一次元锦瑟可不打算就这么冷冷清清地过节,团圆饭是一定要去一起吃的,在元锦瑟的心里,这是一家和睦最重要的。
再来便是布置听雨院,之前离着下元节有好几天,元锦瑟和兰心,落枝便趁着梁怀煜在书房和青桉谈事的时候,跑去街上采购节货,这对元锦瑟来说是十分新鲜的。
之前都是为候府操办,但是这一次她却感觉很不一样,因为这些节货是为了她的家和她的夫君,所以元锦瑟挑选得特别上心,直看得兰心感慨万千,他们家公子终于也能感受一番过节的喜庆了,却是听得元锦瑟一阵心酸。
元锦瑟本想在街上买些画回去,但是挑来挑去的还是没挑到满意的,想来是看惯了梁怀煜堪比大师的字画,对于外面这些实在是看不上眼。
她便买了些红纸打算回去让梁怀煜多画几幅画,兰心在旁抿嘴偷笑,直说他们家公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字画被少夫人看上了要他画画必定十分无奈。
她们后来又去了一趟布料坊,管事的一见是将军夫人来了,立刻带她去看了新进的上品绸缎,元锦瑟挑了几匹适合梁怀煜的颜色让人送去制衣坊赶制,又挑了十几匹上好的丝绸缎子让人送去梁侯府给林氏和梁怀柔。
“少夫人不为自己挑几匹么?”兰心好奇地问道,她倒是没见过像他们家少夫人这样不爱打扮的,平日里在听雨院也经常素面朝天的,他们公子常说少夫人是素颜倾城,她倒也觉得不外如是,只是这般年轻的女子不爱打扮确实少见。
“不用了,前几日落枝送了好多新做的衣衫过来,我一个人也穿不了那么多,一会儿回去你去挑几身给自己和你手底下的丫头,过节咱们听雨院可得过得喜庆些。”元锦瑟不在意地摆摆手,顺口又添了一句。
元锦瑟对兰心和对落枝一视同仁,从不会偏袒了自己的丫头,也因此这两个丫头如今好得如胶似漆。
“是,奴婢记下了。”兰心和元锦瑟也是不客气的,她本是听雨院的大丫头,吃穿用度差不多都像半个主子了,她倒也不是在意元锦瑟送的几套衣服,她在意的是少夫人的这份心思,总是时时刻刻能想得到他们院子里的丫头,这让兰心十分受用。
说起来,从前听雨院没有少夫人,因而掌权的便是兰心,如今元锦瑟嫁进去,兰心本想着把权柄交还给元锦瑟,谁知这少夫人两手一摊,倒是和他们家少爷一个样子,做起了甩手掌柜,让兰心一阵无奈。
不过少夫人这样的信任还是让她十分窝心的,之前她心里还有些担心的,过去府里的人都传言她是大少爷的通房丫头,因而才有如此地位,她本还担心少夫人听信谗言对她有所误会,谁知道这少夫人倒是好,听了传言还安慰兰心不要被人影响了心情,弄得她哭笑不得。
说话间她们又去了玉石铺,也是之前梁怀煜母亲留下的产业,管事的同样将她带去了二楼,可能是过节的关系,新送来的玉石皆是上品,光泽润滑,特别漂亮,元锦瑟照例挑了几个好的让人送去梁侯府给林氏和梁怀柔。
“少夫人这样做,二夫人可能也不太会领情。”兰心在候府多年,自然知道林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过节的,晚辈送礼是礼貌,她爱收不收,我可就管不着了。”元锦瑟淡定地继续挑礼物,随口问道,“对了,父亲比较喜欢什么?”
“侯爷比较喜欢字画,其他的但也没什么了。”
侯府的侯爷还能缺得了什么的么,不过就是送份心意罢了,元锦瑟便挑了两幅自己喜爱的字画抱起来,又给梁怀煜挑了一块男子用的玉,这一日的采购一行便算是圆满结束了。
元锦瑟回府的时候,梁怀煜已经和青安谈完了事,青安朝元锦瑟微微颔首便往外走去,像是急着去办什么事似的。
“有什么要紧的事么?要是紧急的话,你不用陪我过节的。”元锦瑟褪下白毛大氅,接过梁怀煜递过去的手炉,走到他身边坐下。
“没什么,我们要过节,别人也是要过节的”梁怀煜随口应付着,只是脸上的担忧之色,还是被元锦瑟捕捉到了。
元锦瑟握着梁怀煜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心怀天下,自成亲后,你陪我也够久了,待明日过完节,你就安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绝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梁怀煜闻言,不知怎的,心中实在是有些愧疚,终究是自己欠她的。
“你不用觉得是你亏欠了我,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元锦瑟见他那般瞧着自己,自然立刻会意,倒是让梁怀煜有些吃惊了,“原先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也总觉着是我欠了你的,但后来想想,你我夫妇本就是一体,不存在谁欠了谁的。”
梁怀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元锦瑟的脸,“竟不知你何时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一眼就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