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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人先后来到了敛房内,唐南天派人去将那只作为实验的活鸡带过来。
片刻之后,衙役带来了那只“活鸡”,此时已经四肢僵硬,妥妥的变成了一只死鸡,哪里还有刚开始的活跃。衙役将那只鸡的尸体放在了敛房木床上,便退了出去,林墨,唐南天,邹新三人随即便上前查看,尸体已经僵硬了,四肢直挺挺的伸着,嘴角还有些许乌黑的血迹,肚子整个膨胀了起来,比之前那女性尸体还要明显。
“来吧,邹仵作,动刀吧。”林墨看着邹新说道。
邹新看着尸体肚子鼓胀胀的,就知道没啥好事,想推脱,但是看了一眼周围,貌似也就只有自己能够拿刀了,让唐南天去?这绝对不可能嘛。
“那个,我准备一下,稍等。”邹新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
就看邹新说完,转身走出了敛房。林墨和唐南天对视了一眼,嘴角都轻轻地抽了抽,这好歹也是一名老仵作了吧,怎么就怂了?
“那个,唐伯伯,我们是不是也准备一下。”林墨看向唐南天,指着那放在木床上的死鸡的鼓囊囊的肚子,又指了指桌上放的生姜片说道。
“嗯,很久没用了,可以怀念一下。”唐南天找了个借口,上前从桌上拿起一片生姜,等解剖的时候可以含在舌下。
听到唐南天的话,林墨的嘴角又不由地抽了抽,随后也拿起一片生姜,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能少受点罪,谁不愿意呢。
待林墨和唐南天都准备好了之后,走出去的邹新也回来了,一身全副武装,脸上系着一块白布,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围兜,手上戴着麻布做成的手套,这一身配上他的身形,怎么看都像一个变态杀人狂,还是那种专门肢解尸体,然后抛尸的那种。
“邹仵作,你这一身装扮哪来的,刚才莫不是临时去做了一套吧?”林墨看着邹新这全副武装的样子,想笑却又不方便笑,当着邹新的面笑出来的话,估计又得说他对先辈们不敬,又得开始BB了。
“这一套,是以前刚学仵作的时候,师傅留下的,这么多年来,已经慢慢忘记了,若不是今天这个情况,也不会想起来了。”邹新面露惆怅,像是回忆起了以前的往事,感叹的说道。
“老邹,赶紧吧,弄完了也好休息一会。”唐南天催促着说道,如果让邹新继续回忆下去,谁知道会到什么时候,十年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邹新听到唐南天的催促,整理了一下衣物,拿起桌上的解剖刀,看向林墨和唐南天,示意自己要开始了,便看见林墨和唐南天两人将一块生姜片放入嘴中,这一下他心里也好受了一点,不是只有自己怂了。
手起刀落,一刀下去,死鸡的尸体随着“噗”的一声,慢慢地干瘪了下去,从切口处流出黄色的液体,整个房间内,又被一股腐烂的气味弥漫着。
邹新伸手将切口掰开,林墨和唐南天一同上前,准备查看一下内脏是否已经腐烂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内脏基本没有了,里面全是红里带着点黑色的碎肉,剩下的全是黄色的腐烂液体。”邹新疑惑的看向林墨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毒性这么强,里面全没了。”林墨挠了挠头,讪讪地说道。
“行了,既然已经确定是中了奇毒,那就结案吧,至于这死鸡,处理了吧,别让其他人接触。”唐南天看了看死鸡,便开口朝着邹新说道。
“好的,大人,我待会就让人挖个坑埋了。”邹新拱手说道。
就在邹新话音刚落,林墨便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说道:“这个尸体不能埋,毒素存在,埋入地下会让土也沾染上毒性,不安全,我建议生火,直接烧点,一了百了。”
“嗯,来人,赶紧生火,直接烧点。”唐南天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声。
闻言,便进来两名衙役,想伸手将鸡的尸体提起,林墨连忙上前阻止,这腐蚀性这么强,虽然是要进去体内才有效果,但也不能确定是否会由皮肤渗透进身体内,避免接触,安全第一。
“你们两,直接将木床上面这一块木板,连同尸体一起抬出去烧点吧,不要直接接触尸体,尸体上有毒。”林墨看向两名衙役,解释着说道。
两名衙役听到后,感谢的看了一眼林墨,随后望向唐南天,得到唐南天的点头,他们才将木床最上面的一块木板拆下来,连同尸体一起抬了出去。
“烧成灰后,再掩埋,坑挖深点,以免出现意外。”林墨看向唐南天,提议道。
“嗯……”唐南天刚想继续说话,就听见房外传来惊叫声,他还以为两名衙役不慎接触到尸体,中毒了,连忙跑出去查看。
林墨和邹新见状也赶忙跟上,出了房门,就看见两名衙役退在两边,木板上的尸体正散发着一缕缕黑气,随着黑气的消散,血肉逐渐失去水分,慢慢地变成了一具干尸,嘎嘣脆的样子。
林墨赶紧上前,查看一番后,朝着退到两旁的衙役说道:“没事了,拿出去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挖个坑烧了,坑要挖的深点,烧完再掩埋上。”
两名衙役转头看向唐南天,唐南天示意让他们照做,两名衙役应了一声,抬着尸体走了。
“贤侄,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尸体抬出来后,一会儿就变成干尸了。”唐南天望向林墨,询问道。
“唐伯伯,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书上说的,具体的我也没见过,或许是有些地方,书上没有记载吧。”林墨尴尬的回应道。
“好了,终于可以结案了,贤侄,你也赶紧回家吧,与你父亲好好商量一下。”唐南天看见事情已经结束了,想起了赌约的事,便开口让林墨赶紧回去,免得林墨想起赌约的事。
“好的,唐伯伯,我这就回家与父亲商量,明日一早就过来告知结果。”林墨拱了拱手,正准备转身离去,一个人影挡在了他前面。
“林公子,是在下心高气傲,心生懒惰,造成了疏忽,多有得罪,还望林公子原谅。”挡在林墨面前的人影正是仵作邹新。
林墨看着眼前的邹新,虽然邹新傲气了点,但为人还是刚正不阿,说话算话,林墨也不打算为难他,赌约的事也只是想让邹新知道,有些毒素,银针是验不出来的,避免以后造成更多的冤假错案。
“邹仵作,不必多礼了,我是晚辈,哪里受得起,赌约的事,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林墨伸手扶住邹新的手臂,不让他躬身下去。
“谢谢林公子,经此之后,我会继续努力学习,避免更多的冤假错案。”邹新一脸严肃地说道。
“唐伯伯,我先回去了。”林墨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唐南天看着林墨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光芒,思索了片刻后,便朝着府衙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