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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寻找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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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将军,你看,这里就有。”霍清勒住马,向高承禹喊到。

    高承禹顺着方向看去,有零星几棵树看着和旁边的树木不同,他走到树旁仔细看了看,树干上有两三道已经愈合的疤痕,应该就是漆树。

    再往前,这种树越来越多,看样子他们的判断没问题。

    霍清问:“我们要不要走进去看看?”

    高承禹说:“继续走一段,这里树少,割漆人应该不会住这里。况且生漆也不是全年都能有的,他们割得生漆之后要么需要自己加工,要么就得快速找地方卖掉,这些人也不会住在太过于偏僻的地方,我们就在镇子附近的林子里找找。”

    霍清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她记得书上说生漆的加工要靠太阳暴晒,既然得有太阳,也不能是树太茂密的地方。

    高承禹将马停在一处林子外头,蹲在地上左看又看,又仰头看向周围树林,对霍清说:“我们把马栓在这里,走进去看看。”

    霍清跳下马,也学着高承禹的样子上看下看,还是忍不住问:“少将军,这里有什么不同?”

    高承禹指着地上说:“你看这几棵树之间的草与那几棵树间的有什么不同?”

    霍清仔细看着,说:“那边的草高一些,密一些。”然后恍然大悟说:“哦,这里像是常有人走。”

    高承禹点头:“对,你看里面,树种也和旁边有些区别,有的树矮一些,也有可能是人为种的。”

    霍清点头,立即拴好马,跟在高承禹身后向林子里走去。

    霍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高承禹说:“这个里面装的是驱虫的药材,少将军你带着。”

    高承禹看她一眼,正想说让她自己留着,结果霍清立即又掏出一个来说:“我还有。”

    林间树影斑驳,走着走着,粗壮的大树少了些,还有些开花的树,像是果树。

    高承禹忽听见有嗡嗡的声音,随即脱下披风,扔给霍清,说:“把这个罩在头上,附近应该有蜂群。”

    霍清一听,也顾不得逞能推辞,立即张开披风,动作迅速地罩在自己头上,两只手攥着边角,只留了半张脸在外面。

    又走深了一些,果然看见几排蜂箱,蜂箱的不远处有几间屋子。

    霍清小心地绕过那一堆蜜蜂,走到屋子外,见一皮肤黑红的人正在院子支着一口大锅炒什么。

    那人也察觉到有人前来,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向他们看过来,用手在衣摆上擦了擦,走出来。

    霍清这才看清这人年纪已经很大了,满脸的褶皱,头发麻灰色,那眼神淳朴又透出一丝胆怯。她立即亲切的叫:“老丈好,请问您知道附近哪里有割漆人。”

    那老人似乎反应了很久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开口说:“我家里头都割漆哩。”

    霍清和高承禹对视一眼,高兴地:“老丈,我们的朋友中了漆树的毒,您这可有能快速解毒的药?”

    那老丈一听是问这,不停地点头说:“有有有。”立即进入一间没有窗户的小矮房子里头拿出一个罐子说:“涂些蜜就行了。”

    霍清伸手接过那一罐蜂蜜,疑惑问:“涂这个能行?”

    老丈点点头,打开蜜罐,用手沾了点在自己手背搓搓,说:“就这样,哪肿就抹哪。”

    霍清一边“哦”一边点头,她想起来那些有些溃烂的伤口,对这一方法还是存有疑虑。

    高承禹走近一些,正想开口,没想到老丈看到他竟然后退了几步。

    霍清回头一看,高承禹一脸严肃,穿着一身甲,手里还握着一把剑,的确吓人。

    她赶忙对老丈笑到:“老丈别怕,要是有伤口怎么办?”

    老丈说:“要是伤口碰到生漆,那就严重喽。那得去镇上找大夫。”

    高承禹问:“老丈,那您割漆时会红肿吗?”

    那老丈听了这话笑了,咧着嘴说:“我都割了几十年了,早记不得了。”

    高承禹对霍清说:“走吧,看来只能按魏大夫的方子,我们去补充些芒硝。”

    老丈似乎对芒硝这名字有些印象,说:“对对,我记得好像是这么个名儿。你们沿着大路往南走,能到镇上,镇上只有一家药铺,有药。”

    霍清道了谢,从怀中取出十几文钱递给老丈说:“谢谢您的蜂蜜。”

    那老丈捧着钱数了数,说:“你等一下。”又返身回了那个屋子。

    霍清疑惑地看了高承禹一眼,很显然,高承禹也不明白老丈是什么意思。

    正疑惑间,只见老丈又提着两个罐子出来,霍清接过一个,高承禹也将另一个接过来。霍清赶忙道谢,这老丈人真厚道,她给了十几钱,没想到老丈竟然觉得多了,又给两罐蜜。

    高承禹说:“去镇子的路和我们回程同方向,我们应该能在晚上前赶到镇子上。”

    二人出了林子,沿着来路骑马向镇上赶路。这镇子叫做岚镇,的确很小,因为是沿着山中平地建的,很不规整,但远远看去随山脉起伏,房子又比较集中,柳绿花红间,炊烟一层叠着一层,很是好看。

    两人很容易便找到了老丈说的唯一的一个药铺,不仅买到了芒硝,还买了许多其他相关的药物。此时天虽已黑了,但眼睛适应了黑暗,稀能看见路。

    霍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要是想追上大队伍,若是白天赶路,少说也得多半天,但以高承禹的作风,会不会大晚上也要赶路,可这晚上黑漆漆,就着月光也看不见啊。她心里这么想,但也不敢说出来,她本来就怕自己被看作是个累赘,所以一路上,别人能行的,她坚决不叫苦。可若是高承禹真决定晚上赶路,那怎么办。想到这里,霍清不由得咬起了牙,只好照办了。

    高承禹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纳闷问:“你这是做什么恨得牙痒痒?”

    “啊?没什么,我们快走吧。”霍清回过神来。

    高承禹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天说:“夜路不安全,我们在镇上住一晚,明日寅时便起身,差不多到午时过了便能赶上他们。”

    霍清条件反射似地说:“没事的,若是连夜赶路我没问题。”

    高承禹似乎是想了一想,说:“也不急在这一时,况且明日赶上了依然要继续行军,休息也是保存体力。”

    霍清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由衷赞美到:“少将军真是思虑周全,对面那家客栈看着还可以,我这就去打听。”

    这马屁拍得突然,高承禹直摇头,总觉得这丫头一路上有点殷勤和积极过头。

    高承禹的感觉没错,这路还长着呢,霍清可得把她这军中最大的依靠给靠劳了,得处处表现积极能干,不然高承禹把她往辎重队伍一放,或是同伤病员一起,那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