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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围魏欲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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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刘辟擒了剑南东川节度副使李铭,整个东川都在刘辟的领导之中,但毕竟是新夺的领地,一切都不稳固,在此时发起进攻,无疑是最佳时机。

    严砺要夺的剑州本是剑南东川的属地,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却是军事要地,这一带地形复杂,严砺的军队被刘辟的的守军围在梓潼县。

    高崇文几经思索,叫来高承禹:“子睦,你即刻率一千人至梓潼,助严砺一臂之力。”

    韩升急忙说:“节帅,末将愿…”

    话未说完便被高崇文一个手势挡住:“你不能总护着他。”

    韩升尴尬地笑了笑:“子睦毕竟是第一次带兵。”

    高承禹才有机会插话:“父亲,严节帅可是遇到麻烦?”

    高崇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麻烦,绵州援助剑州,如今在梓潼相持不下,若是我们相助,能助严砺早日拿下剑州。剑州一夺,对于刘辟的士气是个大影响,所以一定要快。”

    韩升看了眼高承禹,担忧地说:“虽只是援助,但是梓潼附近地势险要。”

    高崇文笑道:“他若是连这个任务都拿不下,那自请命去西川岂不是自送命。”

    高承禹一听父亲这话有些言重,忙说:“父帅放心,定不辱使命,只是我若等严砺拿下剑州,父帅或许已取了梓州。”

    高崇文知道他想什么,摇头道:“梓州这一仗不难,但也得二十天左右。你待断了绵州的后援,剑州形势便定了,应该能赶上。”

    高承禹赶忙领命:“我即刻便启程。”

    待高承禹离去,高崇文才对韩升说:“你还想护着他,你看看,他琢磨的是什么,助攻剑州哪里满足得了他,生怕错过了后面的仗。”

    韩升也笑:“子睦是节帅最小的儿子,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偏疼一些。”

    “他也不小了,没受过什么苦,性子太分明,这次正好是机会历练一番。”

    韩升点头:“打仗真比不得平日驻军和训练,到底多提点些。年轻人冲动是常事,节帅不必忧心,少将军心里明白着,我就从不见他莽撞行事。”

    高崇文听见人夸自己儿子自然是高兴:“嗯,在长安待那些年也是该稳稳了,如今还像个样子。若是绪之在旁,我更是放心。”

    高承禹领了沈思、高其,还有他带来的五百少年郎,再选了五百人在去梓州的半路上改了路线,向梓潼奔去。霍清老老实实地跟着大军继续向梓州行进。

    沈思问高承禹:“可想好怎么援助?”

    高承禹只说了两个字:“绵州。”古来就有围魏救赵的典故,即使人人都清楚这个故事,但在兵家却是屡试不爽。

    沈思点头轻笑,他们只有两千人,决不能和两州守军正面相拼,若是绵州未出兵,还可绕至剑州西南攻它的后方,一旦腹背受敌,在这虚实难辨的情况下,极易引起他们的恐慌。绵州的人一定是得知高崇文已在赴梓州的路上,以为高崇文定然顾不及剑州,才敢出兵阻击严砺,实难想到背后还埋着一支伏兵。

    “五百人足够了。”高承禹说。

    沈思点头道:“若说只是扰乱剑州的布防,那五百人足够。若是连绵州一起取了,五百人有些仓促。”

    “取绵州?”高承禹有些惊讶,攻绵州是为了让绵州撤兵,而解梓潼之围,但若说靠这一千人同时援了梓潼又取绵州,未免牵强。

    沈思却很笃定:“东川的这些州都不稳固,守城的人各怀心思,西川的将士与原先的州刺史并不是一心。我们若是引出绵州的守军,再与绵州刺史做个交易,有何难?”

    高承禹听到这些话眼睛似放出光来:“你有何妙计?”

    沈思还是那种稳如泰山的神情:“急什么,我们先探探路去。”

    蜀道难,尤其剑州附近的路更是难行。一路上景致颇好,江水环绕,林间鸟语花香,若不是行军,一路走走游游,没准能做出很多诗来。蜀中,果然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但这一路无人有心思赏景,就连看着沉稳的沈思,虽然有些把握,但心内也是一点不敢放松。

    高其带了二十个人充当斥候,将路上的关卡全解决掉,连一个送信的人也没留下,一千人顺利到达绵州附近。

    绵州刺史名叫成纪,是个十足的文人,中进士后便入朝为官,来绵州已待了足足七年。成纪从刘辟擒了李铭后开始便整日惴惴不安,先是刘辟的军队接管绵州,他不得已只得顺应听命。但听到朝廷的军队已至东川,正在进攻剑州,已经有几夜没睡过觉。他日日惶恐纠结,不听刘辟的是死,若听了刘辟的,回头朝廷军队攻过来,他还是死。但是连东川的节度副使都被掳了投降,他又能干什么呢,只求这一城百姓和那些守卫百姓的士兵不必为了他人权利争夺成为无辜亡魂。

    刘辟留在绵州的军队并不多,一个守将何涯并五六百军士,其余都是原来东川的军队,发生变故也不是东川士兵想要的,所以人心并不齐,若是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有不少人倒戈。

    沈思正是看中这一点,再加上他对成纪或多或少有些了解,此人虽无大的建树,但也算是个合格的父母官,为当地百姓办了不少实事,一直都是庸庸碌碌,如今快五十岁的人,也不过求个安身立命之所。

    趁太阳落山前,高承禹带了一队人在绵州城东门附近埋伏,绵州东门经年不开,似乎已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说起来,绵州前些年总不太平,旱灾、鸟祸、蝗灾轮番来,总是不得安生。后来请过一些术士进行风水堪舆,说是城东门本是城中塔楼的风水线,修东门断了风水,说来也是巧,自从东门关闭后,城内相安无事,人们更是信奉者一条。所以东门实已废弃,并有所谓阵法符咒镇压,一旦东门有什么变故,人们自然与怪力乱神联系起来。

    高承禹听完沈思讲完关于绵州的怪事,问到:“这说法可有根据?”

    沈思嗤地一笑,说:“需要什么根据?灾祸本就不会单一发生。”

    高承禹好奇地问:“你说要与成纪做个交易,怎么做?”

    沈思说:“既然人心惶惶,咱们就去城东门闹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