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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嘭地一声被打开,沈思一脸冰霜地走进来,哼了一声:“我还真是错过了好戏。”
翟临和高承禹对视一眼,高承禹偷笑了一声,就知道沈思没这么好骗,所以他刚才什么要紧的人和话都没敢多提。
翟临显然没想到,立马换了副神情,笑起来说:“绪之的酒醒的好快,刚才正在说子睦的终身大事,你来的正好。”
高承禹瞪了他一眼,不回答。
沈思冷笑起来:“哼,你若是下手再狠些,子睦的终身大事怕是要断送了。”
翟临愣了愣,问:“这怎么讲?”
沈思这时换了一脸看戏的神情,看着高承禹说到:“观常,幸亏霍家娘子无恙,不然子睦怕是难饶你。”
翟临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尴尬的高承禹,呀的一声,恍然大悟。立即斟上一杯酒向高承禹说到:“都是误会,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又有些替高承禹高兴,毕竟过了这么些年,高承禹能再遇到知心人,也是他愿意看到的。又想到阴差阳错因为他让霍清差点没命,也是愤懑。
沈思笑着说:“子睦二十七了,还孑然一身,这次你若搅黄了好事,子睦怕真成了个孤星。”
翟临叹:“好在高家已是儿孙满地,不指望你继承香火,不然哪有你这几年逍遥日子。”
沈思似是想起来什么,问翟临:“暗杀这类见不得光的秘密事件一向不应该是吐突承璀做的吗?子睦你又是怎么怀疑到暗卫身上的?”
翟临被这句话问住了,停了一瞬说:“陛下本来就有军务让我秘密告知二位,也是顺路的事。”翟临也想过这个问题,但细想了,或许是因为同是宦官,怕生出走狗烹的感念来。但这也不能告诉沈思啊。
高承禹也语塞,硬着头皮说:“我和高其研究了蒙面人的身法,还有他的口音,推断是来自长安。若说长安训练有素的杀手,暗卫便是其中之一。”
翟临又想到另一事赶忙岔开话题:“说起来另一件事你们一定感兴趣,陛下想为安和长公主招驸马,被长公主推拒了几次,你可知为何?”
高承禹摇头。
翟临又对高承禹说:“只怕也遇不到比你好的了。”
高承禹深深看了他一眼,看样子他不像是说笑,便说:“在润州时,我与安和见过多次,如今不过是知己,她断不会因为我,只是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一时不愿去想罢了。”
翟临说到:“但愿是吧,陛下看上了徐竞的二儿子,长公主一直淡淡的。”
沈思问:“折冲都尉徐梁?”
翟临点头:“正是。”
沈思嘀咕道:“徐二若说也是个不错的人,武官世家,年轻有为,为人也正直。”又看了眼高承禹,加了一句:“这家世经历怎么听着都颇具子睦的路子。”
“陛下怕是想拉拢徐家。”高承禹瞪了沈思一眼说:“安和不会答应的,政治联姻的事情,有一回便罢了,怎会再有二回。”
翟临否定到:“陛下固然有拉拢的意思,但那徐二却也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我也觉得安和长公主大约不会答应。”沈思说。
“为何?”翟临问。
“原因我刚都说了。”沈思摊开手说。
翟临纳闷到:“你哪句说了,你说徐二武官世家,年轻有为,颇有.....”翟临看了眼沈思,又看了眼高承禹,点头说到:“你这一说是有些像,但也定然不像,性情上有差别,子睦就是遇到公务时严肃些,冷面些,平日也会干些附庸风雅的事。那徐梁就不一样了,是真风流人物,有一回宴席上他舞剑成诗,配上那二分薄醉,我若是女子,也心生向往。”这话一说出来,沈思和高承禹大笑起来,翟临不理他们继续说:“但徐梁做起事来真不含糊,我看比子睦强。”
“少拿我比。”高承禹见二人打趣自己,瞪了他二人一眼道:“徐二若不是徐将军影响,怕是入了翰林院。”
翟临点头:“那是,若说文采,徐梁可比子睦强上许多。当年他可是要考功名的,硬是被徐将军逼着从了军。”
沈思却是想到另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何陛下不促成子睦与安和长公主呢?”
翟临啪地一声将酒杯拍在桌上,惊讶地说:“怎么没有,你竟然不知道?”又看向高承禹问:“你没告诉绪之?”
高承禹咳了一声:“这是什么稀奇事,需要到处给人说。”
沈思一听翟临这话,便明白了几分,问:“陛下召见你了?你拒绝了?”
高承禹摇头:“是安和拒绝了。”
“哦,这样。”沈思沉默了片刻,“以安和长公主的性格,怕是不会同意,若是下了旨,不论你愿不愿意定然不能抗旨,以她的性格,不会同意这种方式。”
高承禹默不作声,翟临是知道这事的,以前看高承禹随身带着那柄短剑,以为他还惦记着安和长公主,但这次长公主归来后,看二人相处却已不是那回事。
又想到霍清,翟临倒上一杯酒,对高承禹道:“你也该成家了,我再一细细琢磨,这霍家娘子挺好,此次事情若是落停,不如就定下吧。”
高承禹喝了杯酒说:“你就是个急性子,这不还没眉目呢。”他想起昨日霍清说的那句话,叹了口气。
翟临一听急了:“什么,没有眉目,你这英雄救美都走了一遭,也是同历了风雨,还有什么不愿的。以高家三郎这人品家世,多少姑娘们赶着,还有不愿的?”
沈思听翟临这一连串话哑然失笑:“你这高家三郎还真看不上这些莺莺燕燕,也就这霍家娘子不知怎地被他看上了。”
翟临也纳闷道:“年前,你母亲似乎是想和许学士家结亲,上元节,听说你与许三娘同游,原以为你也中意,后来这怎么又不愿意了。你不知道,惦记着许三娘的人有多少。”
沈思立即问:“上元节还有这档子事?”今日这么一聊,他才觉得似乎是错过了许多事。
高承禹摇头:“没有的事。认错了人。”他觉得奇怪,又问:“你又如何知道?”
翟临哈哈一声大笑道:“你怕是都不清楚自己那些风流韵事吧,你不想想,上元节有多少认得你的人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