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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就见徐冉在马背上微微一踩,整个人腾空一尺,踩在了刺过来的长枪上,脚轻轻一点,便已到曾恪身前。一剑刺向曾恪的左肩,曾恪转身,收回长枪,拉转马头与徐冉避开。
徐冉一个翻身,便又坐回自己的马背上,此时徐冉的马头对着曾恪的马尾,曾恪用枪尾击在徐冉的马臀上,马退后了几步,又与曾恪的马拉开距离。
沈思道:“看来曾恪打算利用攻击距离的优势,拿下这局。”
曾恪调转马头,又是一刺直向徐冉的胸口,徐冉一个后仰避过,同时一夹马腹,将自己送到了曾恪的面前,右手一转,一个内劈击中了曾恪的肋下。剑虽没刃,但这一剑是在马行进过程中刺出,力道颇大,曾恪吃痛,缩了一下,又策马与徐冉拉开距离。
曾恪察觉出不能和徐冉慢慢耗,因为只要近身,徐冉的剑术远在自己之上,不如远远冲击,还有胜的希望。
想到此,曾恪摆出了两军对垒的阵势,不待徐冉调整好状态,就向他冲了过去,刚入攻击距离,向徐冉右侧刺去,徐冉反应极快,立即向左闪避,没想到曾恪刚那一击只进了一尺便改了方向,正中徐冉左肩。此时,曾恪的马已距离徐冉很近,曾恪快速地又让枪头变了个方向,用棍形态敲在马腹上,马吃痛退步,徐冉跟着一晃,同时出剑,剑式极快,曾恪未选择用枪去挡,继续一记前突,刺在徐冉身上,徐冉跌落马背。曾恪胜。
众人齐声喝彩。
其实徐冉的剑术极好,但这一场处处被曾恪压制,很明显,马上作战,曾恪似乎更有经验一些。
沈思微微笑道:“子睦,有没有觉得曾恪刚才那一击很像击球。”
高承禹点头:“的确是,曾恪马上功夫老到一些。”
等比完了所有场次,众人还都在纷纷议论,刚才哪一人表现好,哪一击更为精彩。
高承禹依旧和炎侍郎交流着这批考生的去向,此时,长安令挪了近前,向炎侍郎和高承禹行礼道:“炎侍郎、高郎中。”
长安令的官级与高承禹平级,高承禹忙还礼。
长安令开口道:“下官有一事,还望炎侍郎肯准。”
炎侍郎和高承禹对望一眼,开口问:“不知何明府所为何事?”
何县令面上闪过一丝惭愧之色,说到:“下官可否借用二三人,协助缉拿盗匪。”
借人?向兵部借人缉拿盗匪?
炎侍郎有些疑惑,问:“缉拿盗匪?何明府为何不报京兆府?”
何县令叹了口气道:“京兆府也出动了人,但盗贼身手极好,一连几天都徒劳无功。”
炎侍郎听完这话,来了点兴致,问:“金吾卫也没办法?”
何县令重重叹了口气,自然也不好明说金吾卫。
炎侍郎惊奇地说:“哦?连金吾卫都奈何不了,这盗贼到底什么来头?”
何县令赶忙接话:“盗贼轻功极好,我们的人自然是训练有素,但似乎对方对我们的人行事和功夫套路掌握极为精准。”
炎侍郎想起来他来的目的,问:“你是想借武举的学生?”
何县令点头拱手道:“正是,下官今日观察,有几名考生武功底子很好,而且反应机敏,或许有一些办法。”
炎侍郎见高承禹一直不说话,便问:“高郎中,你觉得呢?”
高承禹答到:“确实有几位武功不凡,但是尚年轻没有缉捕经验。”
何县令立即接话道:“高郎中放心,考生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下官派人打听过,有几位并未从未涉足世事,若论江湖闯荡的经验,也是高于何谋的。”
高承宇听何县令这么说,便点头不语,这显然是有备而来,人选也已有数。
炎侍郎问:“何明府是看中哪几个?”
何县令答:“常逸和胡季蔺。”
炎侍郎有些惊讶:“胡季蔺?”转头看向高承禹。
高承禹听到常逸,倒是在他预料之内,不过胡季蔺,其实他也关注过,但此人…他顿时明白了。便对炎侍郎说:“胡季蔺虽说武功在十六人中并不十分高明,但是出招套路转变丰富,不按常理出牌,常另对手措手不及。但若是这俩人一起的话,胡季蔺可以创造机会,常逸便能一招制敌。”
何县令脸上立即露出笑容:“高郎中说的是。”
炎侍郎一听,也笑了:“没想到何明府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这么短时间便已想到了绝好的搭配。”
高承禹也点头赞同,看来这盗贼的确让长安令头疼不已,不知道自己想了多少办法。
炎侍郎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武举结束后,这些考生都会被朝廷重用,这也是一次历练的机会。炎侍郎说:“稍后我会向林尚书禀明此事,本次武举最终结果很快便会公布,何明府稍等一两日。”
何县令自然是百般道谢,行礼告辞,连脚步都比来时轻快许多。
高承禹不动声色向身后的沈思看了一眼,沈思这半天一直没有说话,但他们的谈话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迎上高承禹的目光,轻微地点了下头。
收网的时候到了。
武举考试结束七天后,听京兆府传来消息,半月来惊扰长安的盗贼被抓住了。这本来也不是个大事情,可之后一日朝堂,这案子却成了议论的焦点。
因为一个盗贼的审问案件,竟然变成了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由监察御史、刑部员外郎、大理寺评前往京兆府审理。
这盗贼真是不嫌事大,偷盗的住户既有万年县的,也有长安县的,像是要夜游遍整个长安似的。
但是看审理的官员,又不像是重大案件,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时间议论纷纷,若是直接派出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主审,那定然是不得了的大案,朝中众位官员或许还能默默噤声。但看样子,是涉及到朝中人事,但又不是什么性质严重的大案,因为各县、京兆府不便于自行裁决。
“似乎是贼赃中出现了一些宫中的物品。”
“我听说还有一些是贡品。”
“唉,你没听说那些东西都是谁家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