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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心中暗暗腹诽一句,也没答话。她看了眼许三娘,她似乎也没说话的意思。
刚说话那人看这二人不接话,自己有些尴尬起来。
席夫人此时说话:“哪里话,二位夫人怕是觉得这府上的酒不合口味呢。”
许三娘听到主人家开口,才说到:“席夫人客气了,刚听夫人们聊得十分有趣,我听得太投入罢了。”说完瞟了霍清一眼,霍清正好与她眼神对上。
霍清见席夫人又看向她,便说:“夫人家的酒酿得极好,似乎是有海棠果的味道。”
霍清明显是想岔开话题,没想到先前多事儿的那位夫人又开了口:“霍夫人果然是有心人,只这一品便知道个中玄机,难怪高郎中弃了那么多鲜花只选了这一朵呢。”说完还有意无意瞥了许三娘一眼。
霍清还维持着面上的笑,心里已经转了几回,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在高承禹身上花了一番心思,她实在懒得辩解,而且这话题她也不能说什么。
褚云暗暗笑了一声,看了看霍清也不说话,这位挑事儿的夫人姓葛,此前曾是兵部的,大约是极有希望任兵部郎中的的人选,结果空降一个高承禹,断了他的路子,后来调去了工部,也没有升职。
霍清也清楚这些,所以不想在这上头费口舌,你永远也无法说服一个对你有恶意的人。
这位葛夫人大约是有人授意,不然也不敢在这场合里公开发难,见多次说话都无人回应,便有些真的恼了:“霍夫人今日端庄的很,自进门便不发一言,可与传言有差啊。”
霍清慢慢地喝了一小杯酒,对着葛夫人笑:“让夫人失望了,借国公府的酒给您赔罪。”
这话一出,众人都低低笑起来,噎得葛夫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黄夫人此时出来打圆场:“军中都赞霍夫人男儿胸襟,见识不凡,这做了人妻后自然是不同的。”
葛夫人说:“我差点忘了,霍夫人曾与高郎中军营同行,那情分自然旁人比不得。”这话说得让人忍不住多想,是说霍清与高承禹那时便暗通款曲?
“葛夫人怎么说着话总看许夫人呢?”褚云此时冷不丁说了句,霍清有些惊讶地看她,这是唯恐不乱?
褚云朝她使了个眼色,这葛夫人横竖是要扯到其他人身上的,这么迂回说了许多话,不就为了让霍清与许三娘各自心中郁闷,顺便再生出些敌对来。与其这么层层递进地说,还不知带出些什么话,还不如痛快一问,她反倒不好说什么。
许三娘斜眼瞟了一眼葛夫人,显出一副十分轻视的模样,霍清捕捉到这个神色,差点没忍住笑。
果然,葛夫人被这么直接一问,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原本想挑起霍许二人,结果二人始终不说话,听见褚云发问,只好说:“我一直仰慕许夫人才学,替许夫人惋惜罢了。”
霍清放下酒杯,淡淡地说:“许夫人文采出众,江郎久负盛名,人人称羡,难怪葛夫人惋惜呢。”这话一出口,听出言外之意的都笑起来。
葛夫人阴阳怪气说了一句:“那是啊,听闻高郎中为了青楼的一位姑娘一掷千金,也不是都比的上的。”
这话说得声音不大,旁边几人也都听到了,这可是奇谈一件啊,高承禹此类消息太少了。便真有人好奇问:“怎么会呢,高郎中可听着不像是这种人呐。”
霍清听到这话,收了脸上的笑,倒是褚云哈地笑了起来:“许夫人的才学我也仰慕得很,今日既然难得相聚,不妨趁机切磋切磋,也了了葛夫人心愿。”
霍清知道褚云是为了岔开话题,但真摸不清她是什么路子,这如何切磋,自己肯定是赢不了。
许三娘此时开口:“我看国公府这山石林池修的极为雅致,葛夫人若是有雅兴,倒不负了这曲水流觞的意境,我们便来效仿前人来一次雅集。”
众人一听曲水流觞,自然知道许三娘说的雅集是何种玩法。霍清暗暗吸了一口气,这流水作诗的事的确是雅得紧,她不动声色扫了眼各位夫人,见只有一两人十分积极,便暗暗放下心来。
没想到葛夫人先放弃了:“妾身才疏学浅,怎敢向许夫人讨教。”
霍清见葛夫人先打了退堂鼓,这才品出了些褚云的意思,一直被人带着节奏走,不如先发制人,控制场面,这真是得了沈思的真传啊。
霍清此时已转了心态,仿佛看戏人一样:“葛夫人既然文斗不应,也不能抹了夫人面子,不如换一个。”
听到两位当事人主动挑起争端,这真是看热闹的大好时机,谁愿错过,即便葛夫人不愿意也得促成了。
褚云十分适时地说:“听闻夫人府上今日安排了马球,不如便借宝地助助兴。”
席夫人也十分赞成这个提议,笑起来:“今儿本就是过节,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也好。”
霍清看向许三娘:“许夫人可会骑马?”
许三娘点点头,她此时被霍清点名发问,也是有些惊诧的,她以为霍清要公然挑战她,其实在场的人都这么认为,包括褚云。
霍清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她本意邀请许三娘一同,但若直接邀请恐怕被拒,这么一问,许三娘多半以为她要发起挑战,所以不可能示弱,必然会答应。
霍清看着葛夫人说到:“既然如此,我便和许夫人、褚夫人一队,葛夫人自便吧。”她本来昨天因为若微姑娘的事心里就不痛快,今日又被这么隐晦地映射来去,心下更是烦闷。要想让她们闭嘴,多的是方法,那如果她和许三娘也能携手配合呢,以后也不会有人在这事上再做文章。
褚云此时看了看许三娘,问霍清:“你觉得咱们能赢?”
霍清说:“怕什么,我刚让人去请了潆儿来,许三娘什么水平我不清楚,但有我和高潆你怕什么。不过,我还真怕那个曲水流觞。”
这话说得不差,这游戏在长安城的贵族们是人人必会的一项,今日本就有这项目,不少夫人们原本就打算上马一战,展示风采。许三娘想必也是会的,霍清只能算中上,但高潆可就是上乘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