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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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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药上的气机并没有被刻意隐藏,穆河再次感受了一下,确认是那种丹药无疑。

    要知道修道伊始需要感受天地之清气入体,然后徐徐修炼,待到身体之清气内盈外富,方可御清气而引通桥,拓筑天人之基。

    如此,才能有以后的举引灵光照明台之举。

    这其中御清气而引通桥,拓筑天人之基,是最难的一步。

    这一步即随缘,也看法,如若碰巧到了时机,且天资聪慧,花上半月至几月有余,还是可以完成此举的。

    但若是既不随缘,也不通法,而且悟性有限,那没准一辈子也到不了这一步。

    而这中拓基之丹便是一种取巧的法子,其以一种灵石磨成泥,加之修为高深之人以密炼之法,配上些许草药,才能成丹。

    服下此丹,可以让修士提前感受一种与御清气而引通桥相似的感受,来达到开悟的效果。

    不过毕竟是取巧的法子,那种灵石也极为少见,加之修为高深的修士中会练此种丹药的人也不多,其中有兴趣耗费时间练这种丹药的更是少而又少,所以实为罕见。

    穆河能知道这种丹药,还是在山中在一位老一辈修士的书房中看到过一颗,传闻这还是其师父当年留下来的。

    但这位老一辈修士宁可自身生生悟了一十五年,也不肯去用这丹药,可见这丹药确实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

    如今穆河看到范仁随意吞下丹药,他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服下此丹,修为低的人服丹必有反应,需要静坐凝神才能缓缓化解。

    修为高的人吃了则如同鸡肋,毫无作用。

    所以,面前这人到底修行如何,片刻就能见分晓。

    只见,范仁将那丹药送进了嘴里,咀嚼了两下,轻轻皱了皱眉,然后便一口吞了下去。

    “口感太差了。”范仁摇了摇头道。

    这里真不是他在演,而是那丸药实在是难吃,那感觉怎么说呢,就跟吃橡皮泥一样,入腹即化,开始感觉像喝了一口热水一般微微发热,然后瞬间便没了感觉。

    “在下丘弥山穆河,见过前辈。”

    穆河看到范仁的反应后,即刻就站了起来,然后冲着范仁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拜礼,看也没看其身后的庄元凯和徐正志二人,宛如其他人如空气一般。

    “鄙人姓范,单名一个仁字。敢问穆道长,这里的事可否与你有关呐?”范仁老神常在,缓缓起身,掸了掸衣角,不紧不慢地说道。

    见到穆河这种反应,范仁就放心了。

    之前他推测这穆河身穿道袍,被撞未死,想必不是普通人。

    联想到之前系统所说的超自然物质,他估计有包裹里的有可能就是超凡之物,或者是天材地宝一类的东西。

    所以情急之下,他一个凡人也没有别的手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再说穆河,他看到范仁缓缓起身,探查气机,只觉得其浑身气息平淡无常,就像一个凡人一般。

    在看范仁动作,毫无架势,一举一动契合自然。

    闻其姓名,范仁,凡人?

    简直就是得道不显,返璞归真之相。

    听到范仁开口后,穆河浑身就是一个激灵,肯定是他悄悄探查被发现了,这位前辈现在就是在责问他。

    像这种高人,和蔼可亲的有,喜怒无常的也有,一个回答不慎,人家挥一挥衣袖,他怎么没的都不清楚。

    “这......晚辈只是路过,顺便转交给一位同门后人一点东西,如有......”

    “哦?那就是有关系了。”还没等穆河说完,范仁就打断了他。

    “是有关系。”穆河硬着头皮回答道。

    虽然他觉得这两波人打起来,简直就和他没半根毛的关系啊,他只是看一看,然后偷偷转交一点东西,顶多也就算个路过吧。

    不过这话,他是打死也不敢说的。

    “嗯!”范仁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随手翻出了一株植物,张口就咬了一片叶子,慢慢嚼着,顺便盘算一下接下来怎么编。

    为了缓解气氛,他特意还从“包裹”里取出了两株植物中的一株,再多试探一下这个穆河,顺便找点事情做。

    大家都知道,人紧越紧张的时候,越不会安安静静的不动,总会找点事情转移一下自身的注意力,此时的范仁也是一样。

    一边嚼着,一边想着,范仁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但不远处的穆河却是大惊失色,眼见范仁将那株植物的叶子送进了嘴里,穆河的脸一下子都快惊的绿了。

    如果他还没瞎的话,前辈手上的那株草,应该就是生长在沼煞之地的五笼蛇草,剧毒啊!!!

    穆河的脑门上开始渗出冷汗,双腿开始微微发软,他从修行之后这么多年来,身体已经许久未有过这种反应了。

    “还望范前辈教诲,晚辈洗耳恭听。”穆河一咬牙开口道。

    他得在这位前辈发话前,赶紧表个态。

    “你先把你的事情办了吧。”

    范仁看到从“包裹”中取出的东西貌似效果还不错,心中又安定了几分。

    不过他还不着急,继续仔细观察一下事情的脉络,再有下文也不迟。

    “是!”穆河恭敬答道,然后便看向了宗承身后的方向。

    “季泽。”只见穆河立马换了一种威严的态度,叫出了同门后人的姓名。

    音调之间似有几分愠怒的意味,就是因为给这小子送东西,才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前辈砸晕了过去,他还敢怒不敢言,一连惊吓了好几次。

    不过,是惊是喜现在还不好分说,他也只是先保持一份做长辈的威严罢了。

    “我就是。”只见总承身后一个拿剑的少年回应道,相貌青葱稚嫩,估计是个刚出门派的雏。

    “不用怕他,我们人多,未必没”

    宗承身边的鲍蒙开口还没说完,便见穆河脚下一点,似穿云而过,直接稳稳站到了季泽的面前。

    那鲍蒙看穆河与范仁说了半天,之前有些颇不耐烦,加上他本来就是个胆气壮的人,加之师兄弟们都在,他也不怕与这几个装模作样的人碰上一碰。

    但穆河这一手轻功,直接让鲍蒙蔫了,如果说之前下了他二位师弟的剑有可能是奇巧之技,这手轻功可就是实打实的一等功夫了。

    这种速度,不说吊着打,一个个单独扑杀他们轻松得很,这种情况再逞能就是脑子有毛病了。

    其实不光是鲍蒙,在场除了范仁,大家见到这一幕都一下老实了许多。

    不过让范仁来看,他除了能说个“快”字,也看不出来别的了。

    “这是季如诲的东西,我替他转交给你。”只见穆河从腰间一摸,便取出了一个小方盒,递给了面前季泽。

    季泽听到这名字先是一愣,然后就神色间就显得有些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