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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这茶水并未洒到范仁的身上,只是桌上洒了不少,伙计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连连致歉。
与此同时,或许是那背箱青年感觉到了伙计注视的目光,其人凭着感觉就向范仁这边看了过来。
青年的注意力在伙计身上一触而转,就滑落到了范仁的身上。
随后那背箱青年看向这边,好似想到了些什么,眉头微微皱起,稍作思索后,向旁边的人说了一声,就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若是自移灵一脉,想要探寻遗宝的,夏某还想劝上一句,不如从大路走,无恙离开的好,先前入过山的,可从来未有能出来过的。
当然,先生如若不是,还请恕在下多言了。”夏戍来到范仁身前,拱了拱手,低声说了些话。
说完之后,他便微微欠身示意,离开了这里,继续与同行之人向客馆外走去了。
夏戍也是凭着感觉突然注意到了那边的那位先生,粗看其装扮之下,他忽然想到了一桩家中老父曾经和他说过的事情。
其中就涉及到了,他们这里每隔上一阵子,总会出现些形貌打扮奇怪的人,要入到那座山中,探寻什么移灵遗宝。
但据他老父所说,那座山可是邪性的很,但凡见到进去过的外来人,就没见到出来过的。
夏戍这次之所以敢去到那座山外围的谷涧,也是因为有两位大师出面,诸多捕快、护卫参与,他才同意了充当引路之人。
如若不是老父病的十分厉害,他也不会想到接这种冒险的活,以求购置些滋补的药材,用于救命之需。
在看到范仁之后,夏戍觉得那个先生,看起来就像个外来人,形貌虽然不奇怪,但是随身装束过于轻便,已经是颇为奇怪的特点了。
加上他自己即将经从险事,心生同理之心,思来想去还是过来好心提醒了一下,也算不违本意了。
范仁目送着夏戍一行人离开客馆,待伙计擦干净了桌面上的茶水后,想了想就取出搁置了有些时日不曾用过的移灵道图了。
他在此间客馆稍事歇息,也没想到那一行人当中的背箱青年会主动上来搭话,说的还尽是些莫名其妙的言语。
若不是听到了熟悉的字眼,那就更令人摸不到头脑了。
他趁着展开移灵道图的空当,从上到下扫视了自己一眼,大致也想明白了一些。
为了图些方便,范仁把不常用琐碎的随身事物以及包袱就都塞进了画龙点睛中。
如此看来,一身行装,过于简洁,从某种角度上,也容易引起到特别的注意了。
将视线转到移灵道图之上,于图中查看岐州所在,对应他现在的位置来看。
虽然此图,与正常地图有许多不同之处,但对照相比来看,还是大概的确定了一小片范围。
仔细一看,是了,这片范围之上,果真有着一处标记,而且还是一处黑色的特殊标记,周遭还勾勒出了一些纹路,定然不会是那种寻常的移灵驿站。
会与兰山上的事有关系么?
范仁随即就想到了那紫面僵尸,以及兰山上剩下的那几具棺材,不过料想到两地所距甚远,其中关联应当不会很大。
这移灵道图,路线标记不甚准确,如果按着上面的走,说不定还会迷路,最后耽误了正事可就不好了。
没有摸清路线状况之前,还是暂时不必一定说添加在日程之上了,况且这客馆内的伙计也有些问题,还是先辨明处理一下的好。
范仁规整好思路之后,便从座位上缓缓站起了身来,慢步走向台柜。
等到来到了台柜之前,他屈指轻叩柜面,向那个像是账房先生的人问了起来。
“店家,我有一事相问,不知可问否?”
范仁说罢,且欲催动讹火之力,那个打着瞌睡的长衫人随之如同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一样,甩了一下脑袋,猛然惊醒,瞪大着眼睛看向范仁。
只见那人上下嘴唇微颤,开合半天就是不见出声,于是范仁略引一丝讹火,继续问道。
“不知客馆内的诸位,应该算是遗祸、遗患之辈,还应该算是幸余之人呢?”
范仁不紧不慢说完,面不改色,就只是静静地盯着面前这位。
“嘶,啊!”长衫人突然脚下吃痛,身形一晃,下意识地才出了声。
此人扶稳台柜站好之后,心中大为恐慌,额头上很快便渗出了一滴滴冷汗,频频想要开口,却总是受到些心理上的阻碍。
“嗯?”范仁轻声疑问,但音调之中已转寒厉,不再带有些情感在其中了。
客馆内其余的伙计在这期间,也都发现了台柜这边的变化,但却没有人想要过来询问,只是低头站定,或四下走动,恍恍惚惚之中,连杂事都忘了做了。
“饶命,大仙饶命!”
也许是这一声疑问,击破了长衫人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直接瘫软到了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
范仁不可置否,不发一言,仍旧只是站在那里。
或许是石地上的冰凉让长衫人清醒了些,他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往台柜靠内的地方爬去,用手扣开了一小块碎石,取出了压在下面的一小张纸条,然后以一种极其慌乱的姿态交到了范仁的手上。
范仁展开纸条一看,上面是一小片地图,当中标记着一个位置,似乎与移灵道图上那个标记周围地势有些相像。
“嗯,好自为之!”范仁说完,转身离开,径直走出这间客馆。
店内伙计与面前长衫之人,范仁已经稍作查验,这些人虽然肯定是沾染过什么不干净的邪事,但还算没有助恶枉命。
只能说是,罪不至死,怀着赎罪的心态,生活在恐惧之中,对他们未尝不是一种惩罚。
时间过了许久,店内的伙计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任是其他客人叫喊,他们也像是木头人一样,呆站不动,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又过了一会,有稍许好了些的,也只能对客人露出个笑比哭还难看表情,手脚无措,一时半会也不好继续干活。
那长衫人躺在地下,大口喘着粗气,双耳嗡嗡作响,已经听不到了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恢复了些行动能力。
手脚不再继续发麻之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的脚底抬起来看了看。
只见鞋底脚心之处,不知何时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孔洞,能看到脚面上有些焦黑,但伸手去扣,好像只是烧掉了一点表皮。
呼!
呼!
呼!
当年他们几个为贪钱财,迷了心窍,竟然去抬了鬼轿,那个过程这辈子都不会忘得。
本以为找个小地方,开个小店,他们凑在一起,只求报团取暖,活下来。
这些年过去了,他都要快忘掉那件事了,但今天出现的那个人,所说的话,明显是能感受到所发生的一切。
该来的,终于来了,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人是谁,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可以惩戒他们的人,可以令他们在恐惧中化为灰烬的人。
不过,好像,还是活下来了?
他再也不会了,再也不敢了......
想完这些事情后,长衫人躺在地面上,浑身脱力,他并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样觉得,但是内心的声音,告诉他刚刚真的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