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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陈柳灵愕然地看向肖瞳，周围警察脸上惊愕的神情比她的表情更加精彩。
探长，您这还要点儿脸不？就这么赖上人家项家的人了？难不成是自暴自弃式的打击报复？或者是明白自己无力对抗后，躺下来享受的无可奈何？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警局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肖瞳却一脸坦然，笑得还挺开心。项陈柳灵觉得这家伙真是有点儿没脸没皮，有时候还挺靠谱，有时候么，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只要是能够解决案件，就能获得真理之矢，这种事情还是可以为之的！
“嗯嗯嗯，不介意，不介意。只要你们局长能卖这个面子。怎么都行，嘿嘿。”项陈柳灵挠了挠面颊，讪讪地笑了笑。
“看见了吧！还不快去！”肖瞳冲着手下喊了一声。
手下应了一声，快速跑了出去。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张竹，那么问题来了，汪松为什么要杀张竹呢？按理说，钱他不缺的呀？而且从这些安排上来看，汪松是在来这里之前就打算杀了张竹，可是动机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张竹追债追得太紧？这有些说不过去啊？难道说，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肖瞳又开始摸他的下巴。
“你这些问题的确是个问题，表面上看起来，汪松的确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这样的谋杀案，动机要么就是情杀、要么就是仇杀、要么就是为了利益。
情杀的话……莫不是汪松和张竹有什么？
不对不对，汪松生活不检点，情人一大堆，而且都是女性，所以不可能是个给。
如果一定有什么可能的话，那就只有张竹的妻子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还是张竹更想杀了汪松才对吧？
要说仇杀，那也是张竹更恨汪松。
至于利益么，这个汪松杀了张竹之后，又不可能得到更多的钱，所以他也没必要杀了张竹啊。”项陈柳灵来来回回地踱着步。
“诶诶诶，项小姐啊，这还不简单么，那就是张竹打算杀汪松，结果力有不逮，被反杀了呗。”肖瞳凑上前讪讪地说道。
项陈柳灵摆摆手：“不能，如果是那样，汪松又怎么可能提前准备好车？你别告诉我说是张竹自己把杀人计划告诉了汪松，然后让汪松利用他布置的一切再来杀了他吧？”
“这、这……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嘛！毕竟张竹现在已经生无可恋，日子也过不下去了，老婆孩子也走了，工厂倒闭，所有的一切都抵押了，这样的情况，说不定他早就不想活了。
但是，他不能自己下手，他要故意设计，让汪松变成杀人凶手，继而一无所有。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吧？”
“嗯……您这个推理我也没法反驳，虽然我现在没有办法反驳您这个假设，但是您仔细想想，这件事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结果不就是一个死了，一个跑了？”
“不对不对，如果所有的人都相信死者是汪松的话，那么结果就是，汪松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一个人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自己消失，甚至不惜策划出这样一出谋杀案来，背后一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刚才不是说汪松还在做别的投资吗？还有几个海外账户什么的。我觉得，应该好好查查那些账户和资金流动，说不定其中隐藏着真正的理由，一个他必须人间蒸发的理由。”
项陈柳灵的一番话让众人纷纷点头，肖瞳干咳两声，立刻吩咐手下去详查为汪松的社会背景已经资金来源等。
鉴证科的现场取证已经完成，尸体已经被运走，此次的机械博览会也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案件而被迫中止，辉煌重工的展台暂时被警戒起来。
既然已经确定了两名嫌疑人，其他的与会者便统统遣散了。
“既然大家都走了，我们知道的也都告诉警方了。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啊。如果您还想起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啦。”项陈柳灵说完，也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项陈柳灵忽然想起什么，忽然转身对肖瞳说道：“哎哟，瞧我，竟然忘了恭喜您，荣升探长了哟。”
“嗨，什么探长，评级还是个二星，不过就是拿着小警察的工资还要背黑锅罢了。”肖瞳有些扭捏地笑着打了个哈哈。
吴倩和布兰克走到肖瞳身旁，也郑重其事地向他道贺，闹得他神情极其不自在，连忙挥手把他们轰走。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肖瞳习惯性地搓起了自己的下巴，暗自思索道：嘿，这个项小姐真是个有趣的人。
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一具死尸能把她吓得晕几天，可是现在似乎比以前镇定多了。
而且分析案件的能力似乎也在迅速成长，同时看起来也并没有沾染上项家人地霸道无理，也没学会那些阴险的手段。
希望她能一直这样下去，或者这也只是一个奢望吧。看看吴倩，这才多久的时间，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可是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她父母双亡的案件对她有所了解的话，她现在在任何人看来也像个上流社会的淑女呀！
肖瞳轻叹一声，忽然自嘲地一笑：干嘛这么关心项陈柳灵和她身边的事？还是赶紧去追查案件啊！
想到这里，肖瞳捋了下乱糟糟的头发，双手揣进皱巴巴的西装口袋里，甩着一双没怎么仔细保养过的旧皮鞋，慢条斯理向法证科的郑医生走过去。
※
项陈柳灵一行人刚走出博览会的大厅，就看见柯宇风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全没有平日里那种淡然笃定的神情。
“我刚才看到有人在网上说这里发生了命案，我就赶紧过来了，你们都没事吧？”柯宇说着，目光却停在吴倩的身上。
项陈柳灵撇嘴一笑：“得了吧，什么‘你们都没事吧？’你根本就是只是担心倩倩一个人而已。”
“柳灵姐姐！你又打趣我。”吴倩惨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嘿，算了，看在他这么在乎你的份儿上，我就暂时放他一马，以观后效啊。”项陈柳灵一副大姐训导妹夫的口吻，听得柯宇哭笑不得，却又只能陪着笑，吴倩也被她闹了个大花脸。。
布兰克作为打圆场高手，这个时候自然岔开话题问道：“那么，小姐，接下来，咱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