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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把沈苑带到附近的一个小院子里，那院子看上去像是没人住的样子，杂草都长得老高，也没人整理。
“陛下带我到这来，可有什么要紧事要谈？”
皇帝一把捏住了沈苑的下巴。
“现在没人了，你还要在朕的面前继续演戏吗？”
沈苑皱眉，嫌弃地反抗着。
“陛下莫不是喝醉了？”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现在竟然敢反抗朕？五年过去了，你改不会真把自己是谁给忘了吧？”
面对皇帝的反问，沈苑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觉得陛下您说的这话实在有意思。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我也知道当初确实是陛下救了我。我知道如果当初没有陛下您的收留，我现在肯定什么都不是。”
听沈苑这么说，皇帝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
“你知道就行。”
“只不过现在的我和五年前的我也确实不太一样了。”
“哦？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五年前的沈苑对陛下您一往情深，潜伏在王爷身边，就是为了能顺利完成任务，尽快得到您的认同，进而得到您的欣赏，成为您的人。”
“那现在呢？你现在已经彻底放弃朕了？你打算直接转投褚钰淮？”
“坦白地说，远安王对我是真的好。虽然我以前确实一门心思都扑在您身上，但您毕竟是一国之君，于我而言实在高不可攀。”
皇帝冷笑道：“你以为褚钰淮就是真心对你了？朕太了解他了，你当初给他下了毒，让他对你有所怀疑，他不会再轻易相信你的。他现在愿意把你留下，无非是因为你给他生的那两个孩子！”
“所以您看，王爷是不是个很可靠的人？五年前我都那样对他了，五年后因为有了两个孩子，他还是愿意把我留下来……我想光凭这一点，王爷在我心中的地位就很难动摇。”
“他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能赶超朕？”
“差不多吧。”
皇帝听了这话心中气恼，直接拉着沈苑进到里屋，说着就要对她动手动脚。
“陛下还是先冷静冷静把。您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时候在皇宫里和远安王妃行苟且之事……除非您不打算把我放出去，不然这件事一旦被大家知道，您的形象可就完蛋了。”
皇帝眼看着都要动手了，结果因为沈苑的一句话，皇帝刚才的那骨子劲头也消了不少，仿佛被当头而来的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沈苑啊沈苑，可真有你的，当初朕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伶牙俐齿呢？”
“大概是这五年来闲着没事，自己心血的技能吧。”
皇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找了个凳子坐下，也让沈苑跟着一起坐下。
“朕知道这五年来你对朕肯定有埋怨。朕承认，这五年来朕明明可以把你召回来，但是始终没有给你消息，让你空等了五年，是朕的问题。”
“陛下您这话就言重了，您是一国之君，您那么忙，怎么可能会在意我这一个小喽喽的死活呢？”
“可你也要知道，当初是你先背叛了朕！朕让你杀了褚钰淮，你做到了吗？”
沈苑轻笑道：“我没有直接杀了王爷，不是因为我变心了，而是因为我发现王爷身上还有别的秘密，我担心如果那个时候把王爷杀了，将来陛下您想探究这个秘密都找不到人。”
皇帝怀疑地看着她。
“秘密？褚钰淮能有什么秘密？朕一直派人盯着他，从未有人提起过此事。”
“您知道王爷手里有可用的兵吗？”
“当然知道，不然朕为什么要让你杀了他？你所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远不止于此。五年前，我听说王爷的手里囤了不少兵，而且还来头不小。”
“不可能。他虽然屯兵，但也只是一些小兵而已，虾兵蟹将不足以影响到朕。”皇帝把头转到一边去，“如果这就是你不杀他的理由，那你未免也太应付了！”
“当然不止。五年前我偶然发现王爷那边有一些很秘密的书信，我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和谁往来的。我只知道那些书信王爷只要一收到，阅后即焚，不会多留。”
皇帝听沈苑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确实不像撒谎，也陷入了深思。
“可是你为何之前从来没说过？”
“因为我不确定啊。毕竟那信都是看完就烧掉的，想找证据都找不到。如果我直接和您说，您恐怕也未必会相信。我不杀他，是想着您应该会调查到此事。”
皇帝盯了沈苑一会儿冷哼道：“你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你该不会以为朕这么容易被骗吧？”
“我怀疑远安王发现了一些宝藏，他在隐瞒关于宝藏的秘密。我相信陛下应该也会对宝藏这种东西很感兴趣吧？”
“宝藏？什么宝藏？”
“我不知道。”沈苑耸肩，“后来王爷就被您发配到边关了，而我也被赶出王府，这些事我就再也不了解了。”
皇帝本来刚才还说不信，但是现在听沈苑说完，他不但相信了，而且还焦虑了起来。
他开始在沈苑面前踱步。
“宝藏？他竟然发现宝藏了？”皇帝又想了想，喃喃道，“之前确实听说过关于前朝宝藏的事，只不过一直没人知道具体情况，久而久之这件事就成了谜。所以他发现的是这个吗？”
沈苑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倒是和皇帝现在的焦急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现在已经回到王府了，可还有再听说过关于宝藏的事？”
“未曾。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王爷早就不信任我了，又怎么可能会让我听到？也许五年前的宝藏已经找到了，又或许这宝藏根本不存在。不过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王爷自己知道。”
皇帝愤怒地用拳头砸向桌子。
“他可真是狡诈！如果他真的发现了那些宝藏，为何不告诉朕？难道他真的想要谋反吗？”
“可惜的是，陛下现在也不信任我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