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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人,您让我打听的近期的朝堂要事——西北部商业由于狄拓国犯境而萎靡不振,许多官民百姓都从边境之地迁入内地,致使边疆空颓,仅有的几个村落都染了瘟疫却无人医治,现下人心涣散,暴动频发。”
闻声,雪清婉眉宇微促,“西北边境一直是非之地,容我想想吧。”
“主人,还有件事……”莫秋有些支吾犹豫。
雪清婉侧头瞧了眼她,转念忽的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点头应允,“等宴席结束,你便可去找他。”
“谢主人!”莫秋欣喜而言,闪身隐退。
雪清婉知道莫秋意指何处,莫秋的哥哥谷莫冬是宫浅岚的贴身暗卫,此宴必来。莫秋欲说还休的原因,也是因为雪清婉和宫浅岚之间因为宁原之事结下了梁子,她若贸然提出去见宫浅岚的暗卫恐有不妥。
但雪清婉一语中的,处处为她着想,令她不由一阵感激涕零。
她对这个相识不久的新主人,早就已经彻底认可了。
她刚刚进入厅内时已经感觉到了哥哥的气息——多少年没见了啊,亲情之雾顿时弥漫双眼。虽然暗卫不讲情义只讲忠心,但血浓于水的兄妹之情,她岂能做到不思不念?
侍女将厅中棋盘撤了下去,周围又响起了绵绵的丝竹琴音。
“清婉,恭喜你得偿所愿了。”许淮闻见莫秋退下,衣袖转侧,朝向雪清婉,樽酒前持,玉颜微低,含笑螓首。
“所以说啊,关键时候指望不了别人,还得靠自己。”
“这是我信任清婉的表现。”
雪清婉注意到他鬓梢有一滴汗珠,心中有些纳闷,夜晚的江上很凉,她解棋出汗是因为紧张,这很正常,可许淮闻淡定地跟个仙人似的,居然会流汗?这是什么奇葩体质?
莫不是在担心她?
……
心忽地似炉香熏烟般一暖——原来许淮闻也不是太无情啊。
“既然你这般信任我,我敬你一杯。”
清酒酿醇香,烧喉暖入肠。
东璃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角的光芒转瞬即逝。
待见那二人放下酒盏,东璃澈才转目对众人说道,“棋局既已解开,四个合住之人的名额,也只剩下两个。趁着今日宴席难能齐聚,本王还有一难题想同诸君探讨。近日来洛梵国西北边暴动频发,边境不安,你们对这祸事可有些许头路?”
雪清婉闻声唇角轻扬,莫秋不愧为她的得力助手,刚向她汇报过此事,寒阙王便问了出来。
“清婉果真神机妙算,可有想出解决之法?”许淮闻方才在旁侧也听到了莫秋的汇报——这雪清婉的准备还真是全面。
“差不多。不过不急着发表,等等也无妨。”
雪清婉的目光正聚焦在对面的王司恒身上,只见他放下酒盏,站起身来向东璃澈行了一礼,发红脸上露出自矜而逞意的笑,说道,“王爷,臣不才,有一解决方案。”
“你说。”东璃澈眉头微挑,瞥了眼王司恒,摇了摇指间的酒樽,慵懒地说道。
“臣以为,武律制中出规矩,边境暴动,是因未施武力,倘使能立法戒律,出兵镇压,便可使边境规矩森严,无人敢叛。”
王司恒说得头头是道,说完得意洋洋地看了看四周。不少他身边的臣子与亲信随声附和,点头称是。也有几个真才实干的公子皱起了眉头。
雪清婉冷哼一声,“自掘坟墓。”
立法戒律,出兵镇压?呵,当民心尽失时,百姓什么事做不出来?
果然,东璃澈听完王司恒的话后握着酒樽的手一紧,目生愠怒,又看到有人附和称赞,心中阴霾愈浓。这就是他朝的臣子吗?武力镇压?这“神术妙计”还真让人不敢恭维!
就当宴上逐渐硝烟四起时,一个清柔动听的声音忽然从一角传来,“寒阙王,淳安有不同之见。”
众人闻声,齐齐看向永昼国公主的方向,只见这美人莲步亭亭,走到大厅中央,眉骨间散发着柔媚与优雅。
见花淳安出场抒意,东璃澈蓝眸微转,收紧的手渐渐松开。他平息下自己的怒气,凝视着面前的永昼公主,以礼问道,“公主有何见解?”
花淳安彬彬端笑地看着东璃澈——终于与您对视了……
樱唇轻启,“回寒阙王,贵国西北部民众暴动频发,究其缘由,是狄拓国长期进犯,致使商业亏损,许多军民远离边界,瘟疫肆虐,无人医治,百姓生死无依,对贵国产生了不满与失望的情绪,试图以暴动的形式来激发朝廷对边地的重视。”
对原因分析之透彻明晰,让东璃澈微微侧目,厅中的人们也都装模作样或真或假地听着这位公主的观点,却将王司恒晾在了一旁。
“因此,贵国首先要安定民心,派医救济,缓解疫情,此番即可平息下众人对贵国无所作为的不满情绪。
“二是要派精兵把守国境,驻扎阵营,抵御狄拓国入侵,否则任由他国侵犯,必将边陲不保,唇亡齿寒,国土内部亦将受其威胁。”
“三是鼓励群众开垦边疆荒地,农业兴旺才会使人安定居所,否则会导致边疆人口流失过多,各区域人口不平衡。
“四是要推动西北边地恢复商业发展,商业的话……商业应当……”忽然,花淳安原本侃侃而谈的话语变得有些迟缓,脸色有些尴尬泛红,下一句接不上了。
正在专心致志地沉浸在她解讲的众人生起疑惑,公主怎么停下来了?
宫浅岚微微低眉,手指扶额。
他这妹妹向来不喜朝政,这次一听说要见东璃澈,迫不及待想表现一番,于是便求着闹着让他派谷莫冬打探来这些洛梵国的朝上消息,宫浅岚替她备好了词儿。花淳安虽然对这些对策一知半解,但记起来那叫一个认真,比记永昼国史还通顺,原想着万无一失,怎的临场居然忘词了?
“公主,前面说得皆很在理,甚得本王心意。最后一点,商业应当如何?”东璃澈斜倚在座上,锦袖一摆,目含兴味地瞧着花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