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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
许淮闻收回手,转身望向她,“怎么说?”
她清眸微微转圜后,定神望向二人,原本有些犹豫的目光霎时确切起来。
“应当就是‘嗽’字。你们瞧这题目——吹开杏林一片花,可以理解成,把‘杏林’二字的一半话费掉,余下‘木’和‘口’,这二字就能合成一个‘束’字。‘束’再与‘吹’字相结合,便是一个‘嗽’字。”
清音落,二人悟。
光影交织的红晕灯笼,随着水上飘来的一阵轻风而缓缓摇动,暖红的灯光映在雪清婉灵光闪烁的眉眼上,给那份原本便清丽俏绝的眉眼间给添几分摄人之姿。
许淮闻有些幡悟地抬起眸子,却见眼前雪清婉正含着浅浅笑意望着他。
指间玉扇绘佳人,面上荷花惊玉颜。
水裳衣袂在风中轻悠飘旋。
很美很美。
他心中微动,像是水中一朵青莲被红蜓尾尖触了一下,红蜓受惊翩翅远去,青莲于原地缓缓震颤。
伸指理过她被风扫乱的鬓发,声音不由自主地柔了下来。
“原来此题是要借分割字体部首才能获取答案,我未曾想到,清婉果真聪慧。”
又一阵风过,扬起宫浅岚肆性而落的墨黑长发,长发飘扬间,他望着风中被那男子挡去一半的她,有些怔住。
数秒后,回神敛目,垂睫浅笑,“是啊,智慧的女子最有魅力。”
悠转的冬风停歇了下来,不知何人的心,却静不下来了。
“还猜么?”许淮闻收回手,问道。
雪清婉摇了摇头,猜出这个字谜,她已经用了毕生之能,再多猜下去,怕是要把头发想秃了。何况字谜这种东西猜的多了,只会由兴致盎然转而觉得无趣繁琐,她索性跟那两人说直接去主办人那儿兑奖。
朝四周望望,似乎只有水道上停驻的一只小舟里有人,看上去是主办这场灯谜的人。她便走过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异邦小叔正倚在一张躺椅上吹着胡笛,见有人来,立马坐起身子。
异邦小叔棕卷短发碧绿眼睛白皮肤,在水乡温柔的箬南街头,实在显得有些稀奇。
雪清婉将两张字条递上去,并报了答案。这异邦小叔见他们一行人气度不凡,且答出两道对他来说简直难于上青天的灯谜,顿时敬佩万分,爽朗地笑着从船舱内取出一只青色和一只蓝色的琉璃瓶,递到雪清婉手里。
她接过两只小瓶子,放在耳边摇了摇,听上去似乎是水。许淮闻见她有些好奇,便彬然有礼地向船主问道,“敢问小叔,这瓶里面装是什么?”
小叔咧嘴笑笑,露出一颗大金牙,说着一口音调有趣的话。
“你们中原国度女子喜用固体香膏,我们国度用的则是液体香水。蓝色这瓶是小苍兰调制的香水,青色这瓶是浣发时增香祛污的橙花露,很适合这位姑娘用。”
闻言,雪清婉打开了蓝瓶上的木塞,放在鼻下轻嗅,只闻得股清新淡雅中透着木质舒香的味道,丝毫不同于香料店铺贩的香膏气味那般浓艳刺鼻。
异国的物件果然既神秘又实用啊。
她向小叔道了谢,将两只瓶子收了起来。
三人离开小叔的船,沿着街道继续走着。逛了几家铺子又赏了场折子戏,人便渐渐少了起来,沿水挨家挨户红的通透的灯火,也稀松渐暗。
宫浅岚舒展了舒展身子,魅柔的声音多了许愉悦,“上元节的热闹,本宫算是见识够了,就是这迈足兜逛,还怪乏人的……咦,那是什么铺子?”
正说着,他忽地止住脚步,雪清婉和许淮闻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水岸对畔。
隔了一道浮桥的距离,雪清婉看到对面的铺子基本都打了烊,只剩一家亮着灯。
不过这家店铺有些诡异。
店铺是老旧的黑木搭成的,木头很多地方已经脱了皮,露出长着受潮霉点的木芯,一看就是年久失修,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屋子吹垮似的。门前挂着两盏红灯笼,但那灯笼的光看着却丝毫不喜庆,而是鲜血般的惨红色。至于那大门则更诡异,分明敞开着,里面却漆黑一团,什么也瞧不见。
招牌上四个大字——
“诡梦客栈?取这名字,老板定是个迫不及待想倒闭的主儿。”
雪清婉撇撇嘴,嘴上虽这样说,但看到那跟血盆大口似的门扉,便有些瘆得慌,搀起了许淮闻的胳膊。
“这客栈定有玄机,可要去看看?”宫浅岚似乎被勾起了兴味儿,扬着唇角问道。
她刚想拒绝,便听许淮闻道,“是挺有意思的,去看看吧。”
……
为何这二人总在一些奇怪的事上达成共识?
男子天生的冒险……作死心理?
雪清婉欲哭无泪。
不要啊你们没看见这是“诡梦”客栈吗进去要做恐怖的梦的,说不定遇上几个孤魂野鬼把人拉走就要永远做梦了,她还年轻她不想永眠……
许淮闻刚迈出步子,便觉得袖子被人硬生生扯着,回眸却见那女子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他一笑,原来清婉也会害怕。
“清婉别怕,我跟殿下都在,若真有鬼也得先抓了我们才能对你下手。”
宫浅岚十分识相地点点头,言笑晏晏地道,“放心婉儿,本宫与淮闻兄会保护好你的。”
说罢许淮闻便不等她回应,揽起她朝小桥上走去。
小桥上红光稀微,像极了奈何桥;小桥下下水波荡漾,像极了黄泉水。
雪清婉倚在那紫蔲清甘阵阵扫息的怀中,面色阴郁,一步一步视死如归。
不过到了对岸,她却瞧见三个熟悉的身影从那客栈里走了出来。
率先出来的是个长着黑白双色绒耳的银短发人儿,满目不屑,双手环胸,一脸傲气。
“这都什么玩意儿,一点意思也没有。”
紧接着从门内走出来的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姑娘,和而后长着短短鹿角的金编发男子。俩人面色铁青,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出门后还抚着胸口喘着气儿。
“想不到你平日看着胆儿小,正经时候胆子挺大的。”姑娘拍了拍银发人儿的肩膀,平复下气息后赞叹道。
“哼,那是——不对,谁说本虎平日胆儿小的!”
“被主人罚看书被扔水池子的时候……”金发男子幽幽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