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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忧的水,依旧那么平静,不起波澜。
闪烁着耀芒的巨剑下,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躯,一道巨力猛然从剑身传来,重重的压在那单薄的身体上,生生的压碎了一块肋骨。
男子那俊毅的脸上没有一丝痛楚,身体上的痛,又怎如那颗斑驳的心崩碎时所带来的痛楚呢!
一点点挪动自己的身体,巨剑似乎感觉到自己受到挑衅一般,丝丝的母气载着万钧之力毫不留情的碾压着男子的身躯,体内传来阵阵声响,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男子喷出一口精血,沾着血液的嘴角却泛起一道及其妖异迷人的弧度。
“雨欣,我眼前便是望忧的清水,如你一般,清新脱俗,一眼望去碧波荡荡,就像你当初你穿着碧秀倾仙裙出现在我面前一样。”男子低声喃喃道,那双深邃如夜的眸泛起一丝湿润。
“雨欣,你知道么,与其看着那些想夺我圣体的人的嘴脸,不如让我好好的看着这望忧的水,让我恬静的想你,望忧之水,浩荡三千里,隔水相望,我似乎看到了你们烟雨谷那座姻缘塔。”
“繇弑!你屠虐万千凡人,今日还有心情看什么景色!”一道突兀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这道令人厌恶的声音把繇弑从深深的回忆中,残忍的拉扯出来,抬头望向来人,双眸里闪过一丝寒光,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毒!蟾!子!
“风儿,风儿,”看到夜风满头的大汗,和俊毅的脸上那扭曲的神情,夜凌天焦急的呼喊着夜风的名字。
夜风仿若黑暗中游走的魔神,单薄的身躯上华丽的衣装早已被暴起的青筋生生的瓦碎,裸露的身体上一道道虬龙般的筋脉如山路般由膻中向着四周辐散开来。
一缕缕黑丝由夜风体内透出,沿着暴起的筋脉,蜿蜒纵深,顷刻间便密密麻麻的覆盖了身躯,突然其纹络密集交汇处,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闪起,原本势如破竹的丝线仿若遇到了瘟神一般,慌忙的逃窜,尽数褪去。
那暴起的身躯,随着黑气的消失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仔细一看,夜风的膻中穴周围,六颗金色星状印记若隐若现,仿若消之殆尽一般。
夜凌天望着那淡化的印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思绪回到了十八年前。
那一晚,幽暗的天空中飘着沁人肺腑的细雨,随着一声霹雳,冰冷的雨仿若瓢泼般从空中倾下。如此冰凉的夜晚却没有浇透夜府众人温若的心。
今夜,家主夫人,府内管家的夫人,便要临盆了!夜云龙和老管家王虎是在产房门外踱来踱去,可见其内心的激动与担忧。
夜府不同于平常大户人家,等级森严,制度森严,夜府下到仆人侍女,上到府主夫人,仿若一家人一般,没有那么多的拘束,据说从祖上就是如此。
“老王啊,你说是个男娃还是女娃?”夜凌天摩擦着手掌,向着一旁焦急等待的管家问道。
“老爷,夫人绝对给您生个又胖由可爱的大胖小子!”王虎哈了一口气,连忙答道。今夜似乎格外的冷。
“老王,你今天绝对也能抱上儿子!”夜凌天重重的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王虎跟他多年,一直无后,然而上天似乎也开了玩笑,夜凌天做梦也没想到,夜府居然在一天连添两丁!
随着一声啼叫声响起,夜凌天猛地扑向夫人产房的门,夺门而入,只见稳婆手腕里抱着一个新生的婴儿,一双空灵纯净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看。
“老爷,是个千金!”稳婆小心的抱着婴儿,递到夜云龙面前。
接过女儿,望着那双动人的眼睛,夜凌天哈哈大笑一声,我女儿随她母亲,以后定是绝色的美人!
还不等抱着女儿给夫人看,突然一道雷声响起,一道耀眼的金蛇由天而降,狠狠的砸在隔壁的窗门上!
那是管家夫人的产房!
直接把女儿塞给稳婆,顾不上说句话,夜凌天慌忙跑出房外,却被眼前之景深深的震撼!
天空中瓢泼般的大雨不知何时变成了殷虹之色!随着一声婴鸣声,一股股风打着旋儿,载着血红的雨飘进了王虎的房前,一旁的管家呆呆的雏杵在哪里,一动不动。
一道摄人心魂的红光从房内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府!夜府之人望着天空瓢泼的血雨,妖异的红光,吓的面目苍白。
“天降血雨,不祥之兆!不祥之兆啊!”夜府的一些老人泪眼纵横的大喊道!
“老王,快去看看你夫人!“夜凌天低喝一声。拉着王虎便往里面走。
房中稳婆与王夫人,早已昏厥过去。只见产床上一男婴双目中闪着摄人的幽光,在其身上一道道细小的电光游走,血红色的雨洗刷着男婴娇弱的身躯,接着丝丝的黑气缓缓的浮现,缠绕着血雨待其消融进肌肤后,慢慢的褪去。
只是其泛红的瞳孔,甚是吓人!被动静惊扰的夜府众人,在一群老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产房前,当起看到屋内婴儿血红的瞳孔时,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家主,天将血雨,不祥之兆啊!此子不能留!”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出人群对着夜凌天劝道,雪白的胡子微微的颤动!
“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不过是有些奇异罢了!莫要恐慌!”夜凌天沉默了会儿低声答道。望了一眼身旁呆着的王虎,叹了口气,“不要多言,这事此后不准再提!这孩子我是保定了!”
“桀桀,,,就怕你保不住啊“一道黑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夜府里,一道乌光从其袖内飞出,夜府众人顷刻间便倒地而亡,那原本鼓胀的身躯缓缓的干瘪下去。
一道道精气与生机从四面缓缓的向着黑衣人聚拢,黑衣人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润之色,贪婪的吸了一口气,阴冷的声音从其刻薄的嘴中传出,“我邪宗弟子看中的圣体,你们这些蝼蚁,有什么资格拦我?”
“我说的可对,夜家主?”看着满目怒容望着自己,却不能奈他何的夜凌天,鬼厉内心深处泛起一丝痛快,眼睁睁看着亲人倒在脚下,却什么都做不了,作为罪魁元首,这是一件多么兴奋地事!
狂笑一声,向着屋内走去,狭长细小的眼睛望着眼前的婴儿,双目中泛起一丝火热!急忙抱起婴儿,“炼化圣体,我就是邪宗第一!哈哈!”鬼厉内心一阵激动,不料异变突生!
那婴儿眸中血红之光逐渐凝成实质,突然其身躯黑气翻滚,血色眸光化为一把利剑,陡然暴起,从其眉心穿过!鬼厉的眼中充满这不解和疑惑之色,缓缓的倒了下去。
夜风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眸的,是一脸焦急的爹娘,和在一旁低头思索的姐姐。
“爹…娘…,姐姐…,我怎么了,头好痛…好像又做那个梦了…”夜风无奈的揉了揉疼痛的额头,俊毅的脸上有着一丝歉意与愧疚,这些年来,每次醒来,坐在身旁的都是一脸焦急的爹娘。
随着夜风醒来,夜凌天也是回过神来,看着孩子恢复正常的身体,深深的呼了口气。
“弟弟,你昨日在外面回来,就有点…”
“落儿!你先陪你娘回房去,我有话对风儿说”夜凌天威严的语气,不容得一点的反抗。
“是,父亲,娘…回房吧。”夜紫落也是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沉重,便挽着母亲走到夜风床前,冷凌霜慈爱的摸了摸夜风的额头,双眸中有着丝丝的不忍,“风儿,好好休息,娘去给你煮碗燕窝粥,给你补补身子。”说罢便和夜紫落出了房间,焦躁的脸上浮出一缕苍白之色。
“风儿,昨日发生什么事了?”夜凌天问道。夜风便把遇到白晨之事告诉了夜凌天。
“白晨,白晨,唉…祖上所言,难道是真的?”夜凌天喃喃道。
“爹,怎么了?”夜风的话把夜凌天从思索中唤醒。
“没事,风儿你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为父告诉你一件重要之事!”
“什么事啊,爹?”
“关于你的梦,和我们夜家祖训,好好休息吧。”夜凌天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中,随后像是相通了什么,紧紧的握着双拳。“不管怎样,风儿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夜凌天脸上透出一股坚定的神色。
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的沉重,夜风总感觉似乎家里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那个梦到底是什么?白晨,对,白晨或许知道。此人知晓仙人之事,必定有些本事”夜风双眸一闪,便穿好衣物,决定再去邑内那家客栈一趟。
丝毫没有发现,一道阴冷的目光,随着他的离去,看向夜府,嘴角弥漫出一道血腥的惨忍,“让我帮你一把,桀桀…”
夜风跨上马车,向着荆邑内驶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这家客栈,缓步走进去,看到白晨坐在木椅上,手拿白羽扇,正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到来一样。
“夜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公子再次来访,有何贵干?”白晨俊美的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仿若阳春三雪,温若柔和。
夜风双眸出现一丝迷惑之色,说道,我想让先生帮我解开一个困扰我多年的梦”“梦?公子说笑了,我一个说书的先生,怎么会那解梦之道呢,公子应该去找那算命的先生去。”白晨笑道。
“先生果真不肯为我指点迷津?自昨日回家之后,我总感觉先生很是熟悉,仿若似曾相识,先生可是如此?”
听闻夜风之话,白晨握着白羽扇的手,剧烈的颤了一下,但片刻便掩饰过去,起身道:“白某真的不懂解梦之道,况且,白某与公子自昨日之前,未曾谋面,何来熟悉之说,天色不早了,公子请回吧…”
夜风双眸的迷惑之色更加浓重,沉声道“打扰先生了。”便走出客栈。”难道是我多想了么?”回去的路上,夜风总觉得心神不宁,胸口处仿若牙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变的有些滞涩。
望着离去的身影,白晨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封印变弱了吗…”然后掐指一算,突然双眼爆出两道实质的锋芒,“糟了!该死的邪宗!”接着身影一闪,便飘出几十丈,然后,踏空向着夜府疾驰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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