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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那件事我并没有看见。”苻心瑶实话说。
“你没看见?没看见你为什么要跑?”
“我不想与你们一路罢了。不是人人都想当王妃。”
姒胡似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姑娘了。”她微微低头,表示感谢,然后猫着腰钻出了轿子。
只听她说了一声:“这位公子,请你一路护好妹妹。前面路险,不知会遇见些什么。”
林蓝衣没有应声。
轿子重新被抬起,继续往京城去。
她庆幸自己逃离了朱武岭,要不被扯进她们的纷争里,她都不知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听姒胡说,这里是秋林,既然朱武岭驻扎在这里,说明这里离京城不远了。
一想到自己真的快要进宫了,她竟有些害怕起来。不知以前看的那些宫斗小说,到时候能不能派上用场。
林蓝衣在轿外小声说:“姑娘,可否告知刚刚的女子是谁?并非小的不相信姑娘,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苻心瑶应道:“嗯,没什么。她是朱武岭的三夫人罢了,来找我是因为她腹中怀了孩子。”
“原是朱武岭的人……”他渐有些不安,似是自言自语地说:“朱武岭与千岁也不合,他不会想要刺杀千岁吧。”
苻心瑶安慰道:“不会的,沈千岁如今身在凤阳附近,而这里离凤阳又隔着十万八千,就算想害也够不着呀!”
“嗯。”他虽这么应着,却还是忧心忡忡。
好在直到天黑,队伍终于走过了秋林地界,来到了京城门外。
时间已晚,城门已经关闭,林蓝衣拿了西厂的令牌让守门的侍卫开门。
这本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毕竟谁看见了西厂的人都得恭敬三分。可今日,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守门的人见了城楼下举着令牌的林蓝衣,不仅连楼也没有下,更是骂道:“西厂怎的,如今世道变了,西厂不管事了!还拿着那块没用的牌子来吓我们呢!”
林蓝衣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知道西厂如今不如从前了,可没想到会被这样看不起。
他定了定神,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再不开门,可别怪我冲上去。”
那人又冷笑了几声,看样子还想嘲讽几声。但见他身边有人与他耳语,他才默默退到后面。
门被缓缓打开,林蓝衣本想找刚刚嚣张的侍卫训个话,但想想还是不要惹事,便抬着轿子尽快往西厂去。
*
西厂还是原来的样子。
苻心瑶甚是想念这里。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她确实与这里有分割不开的情感。
毕竟来到这里,住的第一间房子就是西厂的,吃的第一顿饭也是西厂的,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西厂的。或许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西厂吧!
听林蓝衣的意思,现在的西厂已经岌岌可危,皇上不宠,其他的官儿也拆顺势欺他,以报当年被欺负的仇。
“是我们当初太过心狠手辣,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祭祀大典上,陈怀山耍了手段,让千岁失了宠,以往那些人就都投靠了东厂。”客堂里,林蓝衣为她沏了壶茶,淡淡地说,烟雨中不乏忧郁。
苻心瑶谢过他的茶,说:“只陈怀山和良妃的几句话,皇上就对沈千岁有了看法,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吧。”
“嗯。我听说是因为秦文谦一案,沈千岁查了那么久都没结果,皇上很是不满。又被有心人说,是因为沈千岁怀有二心,查到了什么却不肯说,因此皇上才对他不满。”
秦文谦一案,久久没有结论,让苻心瑶也很是不解。明明凶手是陈贵,这一点已经很明白了,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去抓他审问呢!
夜渐渐深了,林蓝衣不打扰她休息,喊了小太监服侍她回屋休息。苻心瑶也拒绝了。
“我一个人不会走吗?”她笑。
“唉,还不是怕沈千岁怪罪我们没照顾好你嘛!”
“说这种话,倒叫我不知如何回了。林公公,在进宫前我都会呆在屋子里,不会到处乱走。我不出屋子,又怎么会有危险呢?”
林蓝衣听罢知道这是她在拒绝他们,便以为她是有所顾忌,所以没再多说什么。只说:“等会儿会有人给姑娘送吃食,若是姑娘不肯见人,便让他们把食盒放在门外。”
“好,林公公费心了。”
*
苻心瑶独自回到那间偏屋,屋子里还保持着她临走时候的样子。
她想起刚进西厂的日子,不禁有些鼻头发酸。
那时候虽每日茫然,但随时能见到沈青炎。可是如今,她要进宫了,她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出宫,还有没有机会与他策马在山林小路上。
她有些悲伤,因为悲伤所以困倦,合着衣服就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一早,她醒来时已是中午,太阳穿过窗户,在地上投下一片影。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一时不记得自己该干什么。
对了,她如今是青州池家的二小姐了,她是在准备进宫做秀女了。所以也没什么该做的事情,怪怪呆在屋子里就好。
就这样无所事事,她又仰躺在床上,看着屋梁。
中午有人送来了吃食,说依着林公公的意思,就放在门口了,又说,林公公问,为什么昨晚的饭菜姑娘没有吃,是不是不合口味。
苻心瑶回道:“没有没有,只是昨晚我睡着了,所以忘了吃了。让林公公不要多想。”
“好,我们这就回他去。”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苻心瑶觉得没有人了,才去打开门。门外的地上放了一个大食盒,看样子林蓝衣是怕自己饿着了,所以准备了不少吃食。
她偷笑了一下,看来他们还真怕不好与沈千岁交代啊!
两只手拎着转身进屋,才踏进门,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苻心瑶!”
“谁?”她惊道,毕竟在这里还少有人会直呼她的大名。
“是我,李洛安。”他压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