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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蓓听罢眼巴巴地看着苻心瑶,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像一只听话的等食物的小狗。
“你想去侍寝?”
“嗯嗯!”文蓓把头点得像拨浪鼓。
“好。”她应道。
“啊!多谢姐姐!多谢姐姐!姐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再生父母!”她说着竟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跪下磕了好几个头。
苻心瑶也不让她起来,只是幽幽地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姐姐说,任何事我都答应!”
“好。以后但凡有侍寝之类的事,皇上点了我,你都帮我顶上去。”
“唉?”文蓓一愣,有这种好事?
她本只想有这一次机会,指望着这一次机会就能怀上龙种,至于以后,她还没想过。
苻心瑶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让她又惊又喜。
“你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好。”苻心瑶缓缓起身,对着外面喊道,“秋叶,冬枝,进来服侍我沐浴更衣。”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两个小丫头匆匆进来,作揖道:“姑娘,请随我们过来。”
“好。”她起身,对文蓓也招了招手,“你跟我过来。”
文蓓乖巧地跟在她的身后,来到后屋。
有宫女已经帮着放好了一澡盆的热水,秋叶和冬枝要帮她脱衣,但她拒绝了。
“你们出去吧,有文姑娘陪着我就好。”
“唉?”两个丫头对此很不理解。这突然冒出来的文蓓姑娘,刚刚不还在这里撒泼打闹的吗?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们的关系竟然已经这么近了?
但既然是苻心瑶的命令,她们也不敢忤逆,鞠了一躬便走出了屋子。
此刻,被澡盆里的热汤熏得热气呼呼的屋子里,文蓓蹲下身,用手捞着水里的花,叹道:“姐姐好福气,我做梦也不觉得皇上会爱上我。”
“别这么说,你要是怀上了孩子,他自然会爱上你。”苻心瑶淡淡地说,然后在屏风外的椅子上坐下,“你的动作要快些,那些小太监许等不了那么久,若是迟了冲进来,我们再想交换身份可就难了。”
“我知道了!”文蓓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苻心瑶听着里面的水声,看着窗外的夜景。越是夜深她越是思念沈青炎,白天事多她还没什么感觉,如今静下来了,她便止不住的想见他。
突然,屋外的树林里一阵骚动,她见罢心里一惊,猛地站起来。动静惊动了里面的文蓓,她怯生生问道:“是不是……暴露了?”
“不是,你别出声,赶紧起来穿好衣服。”
她走到窗边,缓缓向树林看去。那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树林,忽然又骚动起来。
她的心拎到了嗓子眼,想喊人,却又想到文蓓,便咬住唇努力不发出声。
“小娘子。”忽然有人唤道。
她听见这个声音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急忙探出身子去找那个声音的主人。
然后在不远处的一株月桂树下,她看见了沈青炎。他穿着西厂的枣红色飞鱼服,身姿挺拔,翩翩潇洒。
这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她看见他,忍不住嘻嘻一笑,向他挥了挥手。
沈青炎见罢也回以淡淡一笑。
“姐姐,外面是谁?”文蓓问。她才想起自己如今在宫里,不能那么放肆。
“没谁,一只小猫儿。看样子已经走了。”
“哦哦,吓我一跳,不过也是,宫里怎么会有杂人呢?”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道。
文蓓已经从澡盆里出来,穿上了两个小宫女为自己准备的衣服。
实话说,她长得真不算漂亮,性格又不好,要不是苻心瑶帮她说话她真的选不上秀女。
好在她运气好,遇见了苻心瑶这个完全不争宠的人,又把这样好的机会让给了她。
“姐姐,你看我漂亮吗?”
“漂亮漂亮。”她笑着说,“不过是侍寝而已,打扮得那么漂亮也没用啊。”
“可别这么说!”她竟有些害羞。
门外,两个小宫女问道:“姑娘,寝宫来的公公催了,问姑娘几时好。”
她答:“取棉被进来,帮我裹好了再烦两位公公带我过去。”
秋叶和冬枝离开了一会儿,带着棉被过来。
苻心瑶依旧把她们赶走,然后将文蓓从头到尾裹好,放在床上。
“可以了。”她喊道。然后自己躲在了床与墙的阴影里。
两个小公公已经不耐烦了,听了声音也不等宫女汇报一声就冲了进来,扛起文蓓就走。
秋叶和冬枝哪知那么多,也跟着离开了。
听他们走了,苻心瑶才从阴影里出来,觉得整个人疲倦极了,叹了口气瘫坐在床上。
可还没放松下来,忽然一双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
“谁!”她吓了一跳。
“是只小猫咪。”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垂上。
她的脸一红,倒在他的身上,喃喃道:“沈郎。”
沈青炎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看着她的眼,轻声说:“我本不想这么早来找你,怕招人耳目,可听说皇上今晚点了你,我放心不下,所以就来了。”
她听罢娇羞一笑,起身仰起小脸问:“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还能被吃了不成……唔。”
话音未落,他已吻上她的嘴,让她再说不出话来。
他吻了她好久才舍得将她放开。
“我好怕你会躺在别人床上。”他轻声说。
苻心瑶用手背摸了摸自己滚热的脸,说:“就算是皇上也不行吗?”
“谁都不行。”
“可是……他一定要呢?”她问出了自己担心的事,也是让沈青炎最担心的事。
她虽然让文蓓顶替了自己,可是谁知道这样的把戏能玩多久?许明天就会被拆穿了。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如果一定、一定要你,我、我就……”他罕见地竟不知说什么。
“你别做傻事。”她玩着他腰间的玉坠小声说。
沈青炎微微低头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应道。
那些奏折,定是别人胡说的,她的沈郎,绝不会是叛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