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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府,内堂客室。“父亲,此前习然渊、习伯期二人发帖于我,邀孩儿前去习氏庄园参加雅集聚会,您看…?”蔡瑁一脸恭敬的对上首的蔡讽恭敬道。
“既是习氏兄弟相邀,你自去便可!”蔡讽闻言沉声道。
蔡瑁闻听蔡讽之言,遂恭声应道:“孩儿知晓了。”
沉默片刻,蔡讽继言问道:“杨子仁是不是也被习氏兄弟邀请在列?”
“杨子仁自到襄阳城后,便与庞德公、司马德操等人甚为亲厚。此次雅集宴饮,孩儿认为其人定会被习氏兄弟邀请!”蔡瑁恭声答道。
“你姐夫携你大姐回府时,为父便与承彦说过此事,便由他在其中牵线你与杨子仁说和,此次习池宴饮之日便是机会。”蔡讽拂须言道。
“父亲,却是不知,杨子仁是否会如此轻易与我等握手言和?若是其人不愿,我又待如何?”蔡瑁随即恭声问道。
“此次不管对方如何反应,我等必先做出此姿态。若成,则皆大欢喜。若是对方不愿,那便作罢,想他杨子仁还做不了杨氏的主!”蔡讽沉默半晌,语气愈说愈重道。
“是,孩儿谨遵父亲之言!如此,孩儿便先行告退。”蔡瑁躬身言道。
“嗯,你去吧。”蔡讽闻听此言,单手轻轻一扬应道。
望着蔡瑁的背影,蔡讽嘴角轻一上扬,不住点头。心下暗道,瑁儿却是愈加稳重了,今后我蔡氏一族交于其手,我亦是放心。
…
杨宸等人随习询、习竺二人慢行往习氏庄园而去,一路时走时停。见得一路山景,杨宸遂开言赞道:“白马山当真是一处好地方,其山秀美如画。“
“昔日我初到襄阳时,尝听闻汉水之滨的狮子山秀丽非凡。但今日到得白马山,便知此山之秀丽远胜于狮子山多矣。习侍中慧眼如炬,当真是此中大家!”
待话音一落,对着习询、习竺二人道:“然渊兄、伯期兄你二人居于此地却是犹如神仙般自在啊!不若让我等亦在此常住如何?哈哈!”
余下众人闻听杨宸此言,皆是笑声阵阵,出言附和。
习询、习竺二人闻听后,遂沉声道:“此地却是我等后辈拾得先辈余荫方能于此。先辈之能,我等后人却是再无人延续,实让我等愧对祖上!”
话音一落,沉默半晌后,继以对众人揶揄道:“诸位若是愿来此,我二人举足欢迎。哈哈!”
杨宸等人听此,均是对着习询虚指一点,笑道:好你个习然渊!”
“兄长,不如待你我稍后回到庄园后,便使仆从自庄园旁为诸兄开垦一片空地,以备之为诸位做结庐之用,如何?”众人话音一落,习竺瞬时眼角一开,便对习询一阵挤眉弄眼道。
“哈哈,二弟此意甚好。待回去后便依如此来办。”习询笑应道。
“子仁、元直兄、广元兄、公威兄、州平兄、威方你们觉得如何?”习询继以对众人笑问道。
“哈哈,习氏二子当真是好辩才!如此打发我等!元直兄、公威兄、州平兄、威方、子仁你们且说我等,要如何炮制他二人?”石韬听得习询相问,对着徐庶等人出言道。
“还能如何?待到宴饮之时,定要让他二人樽不离手,口不离酒。”杨虑笑应道。
“哈哈!威言此法甚好,就如此办!”徐庶一锤定音的笑应道。
习询、习竺二人闻此,互望一眼,均是面露愁苦之色,似是在说,这下可好,调笑不成,反被整蛊。
余下众人,见得二人神色,笑声阵阵。
众人一路说话间,渐行至白马山南麓,朝南而望,只见得汉水之上风帆隐现,远眺鹿门诸山,其山色苍然,于小路尽头处隐约可见一处庄园轮廓若隐若现,仿若置身于云林之间,其周云雾缭绕,松竹轻摇,燕雀鸣叫,好不幽然。
待行至阶基前时,仆从己在此恭敬等候,见得众人到来,遂上前一一躬身行礼,随后便对着习询、习竺二人道:“大公子,二公子,承彦先生、蔡瑁公子等宾客己到庄内。”
“噢?承彦先生、蔡德珪、蒯氏二兄弟亦己到了?”
仆从遂恭声应道。
“诸兄,却是不想承彦先生等赶在我等前面了。”习询闻言对着众人笑言道。
“即是如此,我等便进去吧。勿让其久等。”孟建出言道。
余下众人闻言皆是点头示之,遂随着习氏二人踏阶,进得门去。
进得门后,便见得其内屋宇严正,楼楼馆台榭,连廊径直通往后院,周遭松竹错落,和风晃动。
进得门后,习氏二人便招来仆人,询道:“一切可有准备妥当?”
“两位公子,一切己备妥。”仆人上前恭声应道。
习询闻言,面露满意之色,轻声应道:“嗯!”
“除了承彦先生、蔡德珪等人外,可还有其它人到?”习竺开口问道。
“竺公子,除却庞公、水镜先生二人尚未到之外,此前收到邀帖的多数己在园内。”
“大兄,庞公与水镜先生要迟些便到,且今园中人大多都到了,不若你我便先过去吧,勿要诸位宾客久等!”习竺对习询笑言道。
“好,该是如此!”习询闻言,轻一击掌言道。
话音一落,便对着旁边正赏园的众人笑言道:“子仁、元直兄、州平兄、广元兄、公威兄、威方便随我二人同去?”
“哈哈,请,请!”众人听得习询之言,遂同声应道。
众人一路行走间,穿过牌门后,均是双眼一亮。
一斗拱高耸、檐角翠飞的六角亭矗立池边,亭之周边皆是粉荷映于水中,池边顽石林立,绿枝拂岸,池中鱼,畅然游弋,犹如置身于仙境之中,醉人于此。
行不多时,便见得不远处己有众多身穿儒服、头戴进贤冠的士子,于池边言笑阵阵。
一眼望去,便可看见一身着青色长衫的蔡瑁身边聚集诸多士子,在旁高声谈笑。
忽地,众人见到习氏二人与徐庶等人到来,均是对上前一一行礼。待瞧见面生的杨宸时,不禁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习询、习竺二人。
二人见此,对望一眼后,目光看向杨宸。杨宸见此,对着二人微一点头。
“哈哈,诸位,且容询为诸兄介绍,这位乃是杨宸杨子仁。”习询高声对众人道。
“噢?可是出自弘农伯起公的杨氏?”众士子中一人出言询道。
杨宸闻言,遂微一点头。
众士子见此,随即一阵恍然,对其拱手笑道:“如此,我等见过子仁兄,此前却是我等失礼了。”
杨宸见此,面露苦笑,道:“众位世兄勿要多礼,我等今在此却是只谈风月、饮酒雅谈,瞻仰习郁前辈雅作。”
话音一顿,目光看了习询、习竺二人一眼,似是眼角都带着笑意,对众人道:“今东道主乃是然渊兄、伯期兄,不若我等待宴饮开始时,先行敬他二人如何?”
“哈哈,应该如此。”场中众人闻听杨宸话语后,均是附和应道。
二人听到众人不解其意的附和声,互望一眼,脸露无奈之色。其旁的徐庶等人见状,不禁放声大笑。
待笑声过后,有仆人上前对着习询耳语一番,习询闻言,脸上一喜,遂对着众人笑道:“庞公与水镜先生己到得园内,不若我等待两位先生来再开始?”
场中众人闻言,皆是笑着道:“该是如此!”
话音一落,便听见一爽朗的笑声传来,高声对着众人道:“哈哈,看来却是我与庞公迟到,我二人该罚、该罚!”
众人朝着声音方向望去,见得二人皆是一袭长衫博带,庞德公以木簪挽发,余下皆是披散于肩,司马徽则是幘巾缚发,二人好不悠逸。
待二人近得前来,众人遂躬身行礼道:“哈哈,见过庞公、水镜先生,水镜先生切勿要如此说,我等亦是刚到!”
“今庞公与水镜先生既到,宴饮开始!”习询对着众人朗声道。
场中众人闻言,皆是对着身边的人朗声道:“请,请!”
“哈哈!该是如此,不过,然渊兄、伯期兄可准备好了?”石韬忽地对着习询、习竺二人朗声道。
二人听得石韬之言,似是没听到般,径直去往别处。
“在下襄阳黄承彦,见过子仁。”杨宸正与众人笑谈时,只听得一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转身一瞧,见是一身着长衫阔带、幘巾缚发的儒雅士子与蔡瑁二人朝这边走来,杨宸遂对其回礼笑言道“呵呵,却是不想是承彦先生,此前却是常从水镜先生处听起先生之名。”
“哈哈,我与德操时常相聚论学,且昨日德操来我处,亦是说起过子仁,子仁不愧是伯起公之后!”黄承彦听此,拂须笑言赞道。
笑言过后,正待黄承彦向其介绍蔡瑁时,蔡瑁却是跨步上前笑言道:“几日不见,子仁可好?”
杨宸闻言,心下虽是一阵厌恶,却也是拱手笑道:“哈哈,德珪兄既好,宸何能不好?”
见蔡瑁欲再开口,心下便知其要谈何事,遂道:“德珪兄,过去之事且让它过去吧,又何须再提?今是然渊兄、伯期兄主持雅聚,只谈雅事便可,不知德珪兄觉得呢?”
蔡瑁见此,亦只能是压下此前准备的话语,言道:“子仁所言甚是,却是瑁疏忽了,请子仁与姐夫共饮此樽。”
黄承彦见得二人神色,心下随即释然。却也是不想过多掺合蔡氏之事,遂举樽道:“子仁,德珪,请!”
三人遂一仰而尽。
“哈哈,子仁,数日不见,可安好?”忽地听一道熟悉的笑声自身后传来,杨宸嘴角微一扬,对其拱手笑道:“异度兄安好否!”
蒯越近得前来,遂对杨宸笑道:“哈哈,都好。”
“子仁,来,我且为你介绍一人,这位乃是我兄长,蒯良,字子柔。”
杨宸闻此,便对其拱手道:“宸见过子柔兄。”
三人相互见礼后,遂与园内众人和声畅谈。
清风徐徐,在习池面轻微一拂,泛起阵阵清波。其旁众人曲水流觞,吟咏辞赋,好不幽情自在。
以至黄昏,众人方才尽性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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