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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上回讲道,张任与那蛮将罗邑自葭萌关前由黄昏时分战至夜幕降临!二人相斗近百回合,张任虽多次险象环生,却是以其娴熟之技,弥补气力不足蛮将罗邑的弱点!
二人缠斗至夜幕之时,方约好各自回营暂歇,歇后再战!待二人一回到各自营内,便早有兵士拿出酒、肉送至。
张任于阵前席地而坐,自其脸上虽可见疲惫之色,但其眸子却是犹如此时夜空之上的星辰般,熠熠生辉!缕缕兴奋、精芒之色不时闪现!
“公义,与那罗邑对战,可有收获?”严颜此时由关内而出,至张任一侧,沉声道。
“此人当真是天生神力,任若非是技艺比之娴熟一筹,怕是早己落败!否则定不会与其缠斗至今!”
说完,遂将手中酒瓮高举,仰头便喝!
咕、咕!
但!细察之下,便可发现,张任举瓮之手却是在不停的微颤,其虽在控制颤抖的手臂,但严颜乃是何人?又岂能察觉不了!
“公义,如若渐觉不敌,切勿再继续!对方此次只余他二人来此,且关键之人,却还是那罗寅!你且交予我便可!”严颜见此,心下一阵担忧,遂对张任沉声道。
“哈哈,严兄,勿需担忧任!此番任若胜之,便可一涨我汉家儿郎气势!且此次能与蛮将对阵,乃是任之幸,有如此机会,任岂能弃之?”听得严颜之言,张任放下手中酒瓮,大笑道!
见张任如此,严颜亦知劝说无用,便言道:“公义,你与那罗邑战至近百回合,你二人却是各有千秋!颜知晓你二人现下武艺皆是至于瓶颈之时!”
随即便一字一顿道:“若要胜之,却是要看你二人谁先力竭!亦或谁能抢先阵前突破现下桎梏!”
“你适才说你自有打算,可是要打算行那阵前突破之事?”
“呵呵,严兄,当真是见微知著!”张任不由赞道。
“你可知阵前突破瓶颈,少有习武之人会如此做!若是突破不顺,会致其气血散乱,更甚者…”严颜沉声道。
“我知严兄好意,但,大丈夫立于世间,行事当一往无前,不惧前危!任己下定决心,如若放弃,任终身便难以有所作为!是以,严兄,任在此先行谢你好意!”未待严颜说完,张任便出言打断道。
其话音一落,便见自其周身散出阵阵豪情战意,直冲夜空!虽只一瞬,却是使得其周边兵士不由一阵胆寒!
严颜见此内心一震,暗自道,公义有如此气魄,此时己差那临门之脚!此战,或可胜之!
罗寅亦是时不时将目光望向张任,见其一瞬而散的气势,瞳孔为之一缩!心里顿时掀起阵阵波涛!良久,方轻声赞道:“汉人大才,当真是何其多也!”
话音一落,目光望向罗邑,见其亦如那汉人般,战意盎然!
“阿弟,等会再战,可能胜乎?”
“阿兄,那汉人虽气力不如我,但,其技艺却是胜我一筹,若要胜之,怕是只有那一法可解!”罗邑肃然道。
“阿弟,武艺之路,你需得自己领悟!是以你用何法,我不追问!你只须谨记!为将者,当一往无前,每一战皆不留遗憾!方是为将之道!”罗寅道。
“嗯!血可尽!意长存!”
说完,便翻身上马,催马往阵中行去!
“举火把!”严颜、罗寅二人同声喝道!
霎时,只见两军阵前火光冲天,映照苍穹!
张任未言其它,斜举长枪,朝罗邑一指,高声吼道:“战!”
“战!”
罗邑亦是如此,吼道。
场中气氛立时陡变,两人战意高昂,似将场中空气抽成真空般,使得置于其中之人莫名的呼吸急促!
二人遂同时刃刺马股,朝对方如疾速的箭矢般再次冲杀过去!
噹!战兵相交,火光四溅!
二人见各自一击皆被对方挡住,随即各自猛地发力!
蹬、瞪!
二人胯下战马一时不稳,皆是一退!
“哈哈,那汉将,怎的气力如此不堪了!既是如此,不若下马投降!”罗邑止住后退的战马,朝张任戏言道。
“蛮将,何需逞那口舌之言!若要让某下马,却是不知你能否一直保持你那蛮力!看枪!”
话毕,双手举枪一刺,直捣其胸膛!
罗邑见其长枪袭来,却不见其护住己身!而是长刀一晃,瞬时高举!双手持刀,朝下一劈,似要将张任之枪劈成两段!
见罗邑如此倚仗蛮力,毫不顾及己身!张任嘴角不由上扬,抽枪而回,立时朝罗邑侧身一扫!
待长枪距其身侧不足寸许时,只听得,噹!长枪被其巨力震退!
“哼,当真是狡诈!竟然如此欺我!”说完,便一举长刀,朝张任头顶砍去!
张任见状,不见其它举动,只见其双手横举长枪一挡!
噹,长刀落下,一触长枪,张任心下一阵骇然,持枪双手不住轻颤,胯下战马亦是被其巨力震的不住后退!
对方得势不饶人,趁其后退,举刀便砍,张任见状,无奈只能举枪又挡!却被震的如先前般不住后退!
见罗邑气势越战越盛,暗道,不能让其再继续如此!
双眼冷冽乍现,双腿用力,止住战马后退!
单手紧握枪尾,不待对方继续追来,一夹马肚,得马之迅!持枪朝其击去!
枪如烈凤归巢,阵阵鸣戾!如自九天而下般!
叮、叮!
数声刃点刀身,似烈凤点头,直撞击在长刀之上!兵戈相交之音,刺的离的近的两方兵士耳中不住轰鸣!
须臾,待场中众人回过神来,便见罗邑被其巨力震的虎口鲜血迸现!长刀亦是脱手而出!
其胯下之马一声长嘶,前膝跪地,将罗邑就此摔下马去!人事不知!
“战!”
“战!”
“战!”
汉军兵士见罗邑摔下马去,皆是高声喝道。
张任见罗邑己无再战之力,嘴角不由一扬!持枪之手却是朝下一垂,身体险些就此坠下马去。
严颜见状,疾至而来,扶其下马!
“严兄,任幸不辱命!”见是严颜疾至,抱拳道。
待一说完,一口逆血长喷,就此昏厥过去!
严颜使人将张任抬回关内疗伤,目光一转,见罗邑亦被蛮人抬回,遂朝向阵中走来的罗寅言道:“呵呵,罗兄,此战却是你方败了!”
“哼!某知晓!务须你提醒于某!”
“哈哈,罗兄,却是不知你我之战?”
“时下他二人尽皆昏厥!你我之战滞于明日如何?”
“便依罗兄之言!”
二人遂各自回营。
杨宸自关楼上见得张任最后一击,败蛮将罗邑,不由为其击掌而庆!
待其被严颜扶下马后吐血昏厥过去,心下不由一紧,遂疾行至关下,令左右兵士打开关门!兵士将张任抬进关内,急忙上前查看其伤势,发觉其只是因力竭而至昏厥过去,心下不由一松!
“将他抬进去好生照料!”杨宸沉声道。
“诺!”
“子仁务要担忧,公义只是因力竭而昏厥,休养一两日便会无碍!”严颜行至杨宸身侧轻言道。
“嗯!严兄所言甚是!”杨宸道。
“颜虽与公义相识甚短,却是知其性格颇为内敛,不想今日竟会显露如此锋芒!”严颜叹言道。
“哈哈,严兄,可有发觉公义与你一般无二?”
“噢?子仁此言何解?”严颜疑惑道。
“你二人性格本都是沉稳之人,但!一遇此等事情,却都是如那古之猛将般,可于阵前称雄之人!”
“子仁此言对颜确是过了!”严颜连连谦逊道。
说完,目光朝关外賨人营寨望去,叹道:“颜受郡守及曹丞之命,来守此关!此番若不是子仁与公义你二人来此相助!仅凭颜一人之力,怕是难以挡住賨人兵锋!今公义虽无大碍,但终究因此事而受伤,实是让颜过意不去!”
“颜在此谢过子仁相助!”遂拱手弯腰拜倒。
“严兄,宸怎能受你如此大礼,宸来此助严兄守关,却并不是为严兄而来,而是为此关后的万千百姓!”杨宸连忙扶住严颜沉声道。
随即话锋一转,对其言道:“严兄,不知你与那酋首一战将定于何时?”
“适才他告知于某,将他与颜之战,滞于明日!”
“严兄之意是?”
“我应了他之意!”
“严兄真乃胸襟宽广之人!宸佩服!”
严颜见此不由摆手自谦。
“严兄你二人之战既是定于明日,此夜守关一事,便交予宸便是,你自去休息!”
“子仁,这可如何能行!”
“你我之间,务须如此,你且去休息去吧!”
“子仁之义,颜无以言报,待若今后有事,子仁旦且吩咐便是!”
“哈哈,却是谢过严兄了!”
賨人营寨。
蛮人兵士将昏厥中的罗邑自抬回营帐,罗寅便嘱咐兵士好生照料!
二人出营帐后,罗彦道:“父亲,不知阿叔身体怎样?”
“只是受了些许巨力震荡,以至昏厥!待其休息一夜,至明日便会无事!”
“感谢巫主保佑阿叔无事!”
须臾,便对其父道:“父亲,你明日尚有一战,须养足精神!是以今夜守营之事,便交予孩儿吧!”
罗寅听得罗彦主动请缨夜守大营,对其不由露出满意之色!
遂对其嘱咐道:“嗯!你既有此心,今夜守营之事便交予你!今夜你也务须太过小心,以严颜为人,今夜不会夜袭我等!”
“是!父亲!”罗彦恭声道。
两军遂各守其营,以待明日主将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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