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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逆天

作者:北极不吃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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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总该把话说完了吧?段沉在回去的路上,沾沾自喜地想到。

    他恨不得现在就找把藤椅躺下来,好好地睡上一觉。待得再次醒来,内心的许多困惑想必已经有了解答。届时再谈修行,也能够真的无所顾忌。

    小跑着回到院中,钱坤尚未归来,段沉迫不及待地躺倒,心底一遍遍地呼唤着小蛇。

    “嘶——”小蛇吃饱喝足,爽快地同意了段沉的请求。

    一见小蛇,段沉单刀直入地开了口,连句场面话都没有说:“怎么样?现在可以帮我解答了吧?”

    小蛇惬意地盘成一团,耷拉着脑袋叫道:“嘶嘶,嘶嘶嘶嘶?”说吧,想问什么?

    段沉兴奋地搓着手,一时不知从何问起。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按着事情发生的顺序提问。

    “那个,我在灵测的时候看见了一条跟你一样的兽灵,浑身发着红光,还可以吞噬别人的灵影,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嘶嘶嘶。”不知道。

    “……”段沉出师不利,碰了一鼻子灰,“你再想想,跟现在的你长得一模一样,还会飞,哦,后来我自己滴血试验时,从我的血里也飞出了一条这样的兽灵,然后当天晚上你就出现在段府了。”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哈?你给我看过?你什么时候给我看过?”段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除了仅有的两次通灵,小蛇没有给自己看过任何相关的东西啊。

    等等。段沉突然想起,在第一次通灵结束前,小蛇似乎真的跟自己说过什么。

    “嘿嘿,辛苦您老人家了。”

    “少装腔作势。”

    “轰”的一声,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共鸣,将沉睡中的大蛇唤醒。

    ……

    “要死,合着是我自己作死,才把你引到段王府来的?!”段沉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段家十几条无辜的人命,岂不是跟自己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降到了谷底,段沉无不自责地想着,若是自己不那么异想天开,说不定那些人就不用惨死,爹也不至于中毒,娘更不需要没日没夜地奔波流离。

    “嘶嘶嘶,嘶嘶。”小蛇伸出蛇尾,落在段沉的肩膀上,轻轻拍打。

    段沉久久不语,小蛇人性化地露出一个担心的表情,展开身体爬到他的脚边:“嘶嘶嘶。”不怪你,你不知情。

    “不怪我怪谁呢?”段沉叹了口气,“怪把你放出来的岳家么,还是怪那些跑得不够快的小厮?”

    “嘶嘶,嘶嘶嘶嘶,嘶。”不是岳家放我出来的,是我自己逃出来的。

    段沉闻言一愣:“可岳铭不是说……对了,如果真是岳家把你放出来的,那岳铭没理由牺牲万武,给自己制造机会逃跑啊。”

    “嘶嘶嘶嘶嘶。”

    “所以说是你强行突破封印,才让岳铭吓得扭头就跑的?”段沉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那我问你,为什么你的血对其他人都有毒性,对我反而不起作用呢?”

    小蛇白了他一眼,嘴里发出一连串嫌弃的声音:“嘶嘶,嘶嘶,嘶。”

    “也是,你都已经住在我身体里了,没道理控制不了毒性。毒死我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说着段沉又问道,“那是不是说,只要你认可了谁,你的毒素就对他不起作用?”

    “嘶嘶嘶,嘶嘶嘶,嘶。”

    “唔,有道理,你当时把爹当成了坏人,肯定不会去控制毒性的。”段沉说到这,脑子忽然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了,当时你给我看的画面里,是不是有一个小男孩也得到了你的认可?”

    “嘶嘶。”是的。

    “所以灵测那天放出兽灵的人,就是那个小男孩咯?所以那个小男孩,就是现在的岳铭?”

    “嘶嘶。”不是。

    “不是?”段沉呆住了,“没道理啊,除了我和岳铭,世上不可能有第三个人放得出跟你一样的兽灵。”

    “嘶嘶嘶。”不知道。

    “喂,你好歹有点责任心啊,”段沉抱怨道,“现在不搞清楚那个小男孩的身份的话,我们就不知道世上会不会有第二个后天灵基。连同岳铭那只兽灵的由来,我们也不会有半点头绪,这样问题越滚越多,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我不知道那个小男孩现在在哪,但我敢肯定一定不是岳铭。

    听着小蛇笃定的语气,段沉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啊,好烦啊,所以现在小男孩不知道,岳铭怎么有的兽灵也不知道,从我血里跑出来的兽灵还是不知道。你干脆叫一问三不知得了。”

    小蛇吡着牙嘶鸣起来。段沉没精打采地坐到地上,一边玩着小蛇的下巴,一边随口问道:“那我爹的毒你能不能解得了?”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这句话有点长,段沉稍微理解了下,才向小蛇确认道:“你是说,如果你把爹身体里的毒素吸出来,对你本身其实是很有好处的。只是因为要消化这些被污染过的毒素,你会陷入一段时间的休眠。”

    小蛇欣慰地点点头,脸上写着“孺子可教”四个字。

    “这毒素还能被污染的?”段沉觉得莫名其妙。

    “嘶嘶嘶!”当然会!

    段沉略作思考便理解了小蛇的意思。它本身的血液对它来说是没有毒的,而在沾染了段勇的血后,血液若是要重新回归身体,就必须经过清洗,才能为自己所用。

    这就好比,河里的水可以养鱼,但混入了杂质的水需要经过过滤,才可以再次倒回河里,否则水会变脏,鱼也会受到影响。

    “嘶嘶嘶,嘶,嘶。”小蛇难得地主动开口。

    段沉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才需要保护!小爷就算没有你的能力,照样能在这个世道混得风生水起!”

    原来小蛇表达了自己的顾虑,它担心自己一旦进入休眠,段沉会被其他人轻而易举地弄死。用意虽好,可表达的语气似乎并不太好。

    “嘶嘶。”难说。

    段沉觉得自己被赤裸裸地鄙视了。哼,要不是怕你吸收我的精神力,我肯定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从身体里赶出去的。

    “嘶?嘶嘶?”哦?就你?

    该死,忘了它有读心术了……

    段沉重整心情,装作没事地继续问道:“咳咳,回到刚刚的话题。我在灵测时,血液受到兽灵的刺激,会变得比平时更加活跃。而在其后的试验中,我发现就算没有被你咬过,我的血液也能跑出跟你一样的兽灵。这就很奇怪了,你说你是受到了我的召唤,才从沉睡中醒来的。可我如果没有被你咬过,又怎么会有跟你一样的兽灵呢?”

    这简直就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段沉苦恼地想到。

    “嘶嘶嘶嘶嘶嘶嘶。”那要问你自己了,小蛇一字一句地道,“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我早就被人下了毒?!”段沉被小蛇的想法吓到了,“有没有搞错?我一个天生灵气稀薄的人,连修行都没有办法,谁会费尽心思给我下毒?再说了,要毒的话也应该毒爹娘他们吧?哦,我没有咒他们的意思。我只是说,在灵测之前我都是一个无名小辈,而灵测之后,我的人生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彻底地失了控。就算现在被人说是什么后天灵基,有大机缘大造化,我也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听着段沉的碎碎念,小蛇翻着白眼爬回了自己的位置,甚至把头埋进了身体里,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嘶嘶嘶,嘶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你就走吧。

    “有有有!别赶我出去!”段沉立马认怂,小跑着来到小蛇身边,“最后一个问题:去炎阳殿前,你不是说过你有两种能量。红色的表示燃烧,但惧怕阳光,那黑色的呢,黑色的又表示什么?”

    段沉只记得小蛇在演示能量时,一下子把周围的雾气吸到身边。这固然解释了自己的血为什么会由红转黑,但却没有说明黑色的能量具体代表了什么。

    “嘶嘶。”小蛇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吞噬。

    “吞噬?”这是什么神神叨叨的解释?段沉纳闷地道,“吞噬什么东西?是精神力?还是灵力?”

    “嘶嘶。”所有。

    “……”段沉眉头一皱,“吞噬,所有?”

    卧槽,这家伙不简单啊,一个能力可以烧毁所有事物,一个能力可以吞噬所有事物,合着如果不是为了摆脱法阵,它单抢匹马就足以毁天灭地?

    这也太他妈逆天了吧?!段沉忍不住连爆了两次粗口。

    “嘶嘶嘶嘶。”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小蛇臭屁地扬起头,对着段沉吐了吐蛇信。

    “切,你要真有那么厉害的话,也不至于被一个法阵逼到舍弃肉身啊。”段沉存心打击小蛇。

    “嘶嘶嘶!”小蛇果然被激怒,嘶鸣着把段沉丢出了精神世界。

    画面一转,段沉从床上醒了过来。

    钱坤正坐在床边冥想,似乎自从段沉受伤后,他就养成了这个寸步不离的习惯。即使是在不会有危险的天阳门,钱坤也雷打不动地守着段沉。

    “嘶嘶嘶。”段沉下意识地模仿着小蛇的声音。

    钱坤一惊,扭头看向段沉:“你没事发什么神经?”

    “嘿嘿,”段沉悻悻一笑,“这不是看看你睡着了没有嘛。对了,你刚刚跑哪去了?有没有问厨房要到吃的?”

    钱坤站起身,拍了拍衣襟:“我没去厨房。”

    “啊?”段沉好奇道,“那你去了哪里?”

    钱坤从茶几下掏出了一只灰色小兽:“呐,给你打猎去了。咱们总不能天天吃人家的吧?”

    “咦?”段沉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吃灵兽?”

    钱坤反问道:“你想吃灵兽?那你不早说,山下有好多呢。虽然体型不大,但营养够丰富啊。”

    “来来来,给我吧。”段沉开心地接过小兽。他食指上的戒指亮起一道微光,下一刻,小兽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东西?”钱坤打量着那枚戒指。

    段沉炫耀道:“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给我的见面礼。”

    “你什么时候有的师父?”钱坤惊讶道,“怎么我才出去这一会儿,你就成了别人的徒弟?选宗大典不是还有三天才开始吗?”

    “别激动,别激动,”段沉安抚着钱坤,“这不是元长老看我骨骼精奇,对我一见如故,甚是满意。所以提前收我入门,要教我十八般武艺,成就一番丰功伟绩……”

    “得得得,”钱坤懒得听段沉吹牛,“你怎么不说他看上你特别能吃,觉得能吃是福,虽然傻了点,但傻人有傻福……欸,你打我干嘛?”

    段沉笑骂着,追着钱坤一路跑出了庭院。

    屋外阳光正好,院子里满是少年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