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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敢正视元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要说我是出来散心的,你会信吗?”
元萍斜睨地看了少年一眼,反问道:“您觉得我会信吗?”
“爱信不信,反正我都已经在这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吧?”少年干脆耍起赖来。
“我找三叔去。”元萍皱着鼻子威胁道。
少年却是悠闲地站在原地:“外头至少有四名归灵境,你真以为我没半点准备么?”
元萍闻言愣了愣,而后伸出手摸向四周,结实的触感让她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时候布的结界?我竟然没有半点察觉?”
“你猜啊。”少年得瑟地抖着腿。
“放我出去,”元萍恨恨地道,“否则我去跟娘告你的状。”
听到元萍要找兰骆玲,少年这才收起了笑容:“要出去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应我,不把我的行踪泄露给其他人听。”
“不是您自己跳出来的么……”元萍小声地抱怨道。
“咳咳,”少年轻咳两声,“找你过来,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元萍问道:“什么事?”
“我有个计划……”少年凑到元萍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段沉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到凤鸣城的三甲身上。
吴礼丰和徐天娇并列第一,他很君子地伸出手,示意徐天娇先行。
后者微笑回礼,随即上前一步,走到玉阳子跟前,恭敬地行了个礼:“长老们好,掌门好。”
玉阳子看过葛长老的灵测记录,自然记得这名天资优秀的少女:“凤鸣城今年不仅出了个先天灵基,你和礼丰小友的资质也算颇为上乘。说吧,你想去哪个宗门?”
徐天娇扫了四个方阵一眼,此刻天阳门的方阵里人数最多。因为选宗的顺序是自南向北,雍王朝南边是天阳门的管辖范围。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许多三甲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天阳门下。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某些弟子从小就不喜欢火焰,天阳门这种以火为主的宗门显然不在考虑范围内。为此,长老们大多见怪不怪。
徐天娇为难地笑了笑,说道:“弟子希望拜入璇玑阁门下。”
这个决定有些出乎长老们的意料。玉阳子眉头一挑,根据葛长老的记录,这个小姑娘性格直爽,应该是个修炼火属性功法的料子啊。
他有心留住徐天娇,便开口问道:“可否告诉我,你为何想拜入璇玑阁?”徐天娇的灵测结果为盏茶十息,放在整个雍王朝都算是不错的成绩。
璇琛立马抗议道:“玉阳子,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她若不愿作答,我也不会强逼。”
徐天娇神色微肃,冲玉阳子作了个揖:“回掌门的话,弟子素来听闻边境战事不断,心中向而往之,希望与王朝的将士一起拼搏在最前线,故而选择了靠近边境的璇玑阁。”
“那你何不考虑一下我玄洺府呢?”海月笑得很是亲和。
璇琛刚要反驳,就听徐天娇再次作揖道:“玄洺府亦是弟子心之所向,奈何心中牵挂爹娘,妄图在得闲之余,能够归家探望,因此……”
海月点点头:“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璇琛松了口气,哈哈笑道:“好,以后你就来我璇玑阁修行,虽说阁内男丁众多,但也绝不会亏待了你。”
徐天娇道:“长老不必体晾弟子,弟子自幼就是个男孩子脾性,再苦再累也能吃得消。”
众长老纷纷颔首,对徐天娇很是认可。
下一位是吴礼丰。他来到人前,学着徐天娇的样子作了个揖:“长老们好,掌门好。”
玉阳子担心他也要投入其他宗门,特意换了提问的方式:“礼丰小友一表人才,是否打算加入我天阳门呢?”
“这是自然。”吴礼丰笑眯眯地道,“礼丰喜好观察飞禽走兽,天阳门建于山中,周围的环境最是适合不过。”
不等玉阳子首肯,青筠蓦地插话道:“既然喜欢万物生灵,花灵宗难道不是你的首选吗?”
玉阳子看向青筠,后者毫不退避地与之对视。怎么又跳出来抢我的人?
按理说,兰骆玲是花灵宗的前任宗主,上代君王又出师于天阳门下,两个宗门理应世代交好。偏偏上代君王出征前线时,重伤仙逝,天阳门至今没有把兰骆玲夫君的尸身交还。为此,罗雀继任后,开始有意无意地与天阳门对着干,玉阳子多次协商无果,只得听之任之。
青筠明显受了罗雀的意思,要将天阳门的优秀弟子尽可能地网罗到花灵宗去。一来可以为宗门增添更多人才,二来也是为了当年的事出一口气。兰骆玲即使不掌权,依然有罗雀这个弟子听其命令,青筠作为罗雀的好友,便也跟着敌视玉阳子。
吴礼丰却不知晓其中的关系,彬彬有礼地道:“回青筠长老的话,弟子曾与段沉有过约定,他去到哪里,弟子便跟到哪里。”
站在天阳门队列首位的段沉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要死啊你,为什么你自己选宗门要拉我下水?我什么时候跟你有过这种约定?
周围的几名女弟子又开始窃窃私语,段沉努力不去偷听,但脸色还是迅速地黑了下来。
青筠好奇地看了眼吴礼丰,又看了眼把头埋得很低的段沉,饶有兴致地道:“那一年之后,如果段沉来到花灵宗,你是否也会跟过来呢?”
“理应如此。”
“啊——”女弟子们红着脸,眼神在两人之间不断徘徊。
段沉压下骂街的冲动,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吴礼丰似乎没有半点眼力,大摇大摆地穿过队伍,来到段沉身边:“段沉兄,怎么样,我没有食言吧?”
你倒是食言啊……段沉此刻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最后轮到岳铭。
只见他看着自己的脚面,略显紧张的来到玉阳子跟前:“长老们好,掌门好。”
这回玉阳子没有废话,径直问道:“你愿拜入哪一门下?”
“天阳门。”岳铭也答得干脆。
玉阳子正要同意,不远处的舜华走到他身边,盯着岳铭问道:“我问你,你是否来自凤鸣城的岳家,你爹可是岳家家主岳锋?”
众弟子一片哗然。这段时间岳家的名号可谓是人尽皆知,坊间茶馆都是相关的故事与传言。岳锋的内应身份遭到无数王朝百姓的诟病,连带着岳家的家眷也被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
玉阳子听罢,有些不快地道:“岳锋的事与其子嗣并无牵连,如今斯人已逝,你不该有如此偏见。”
舜华冷然而立:“非是我有偏见,实乃大义当前,天阳门不能允许来路不明的弟子入内。若是凤鸣城的悲剧再次上演……”
“掌门,长老,”岳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我愿意放弃这次的选择。”
玉阳子和舜华为之一怔,其他长老也不约而同地看向这里。
“你放弃?”玉阳子皱眉。
岳铭重重地点头,第一次挺直了自己的脊背:“我自愿放弃选择的机会,不进入任何一个宗门。”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只求掌门在选宗之后,允许我挑战一个人。”
“何人?”
岳铭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挑战,先天灵基,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