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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沉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看来这女子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女子对段沉的平静不太满意:“怎么,不相信?”
段沉笑得很是敷衍:“不不不,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修为,段某佩服。”
“这还差不多。”女子刮了他一眼,走回元萍身边,“准备好了吗?”
段勇脚步温吞,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就差你了。”
女子耸耸肩:“凤鸣城距离落霞庄不过十几里地,一个来回可花不了多少时间。”
元萍握住段勇的手,看向好奇的段沉:“沉儿,爹娘先回凤鸣城了,你有事让雀儿传个信来。千万别冲动行事,知道了么?”
女子不满地道:“合着我成了传信的了,你难道不知道,我……”
元萍拍拍她的肩:“知道知道,知道你厉害行了吧。”说着,元萍退后两步,示意女子道,“动身吧,再不走都快要正午了。”
女子望向落霞庄内:“不跟兰姨道个别吗?”
元萍顿了顿,洒然一笑道:“娘亲应该是故意不来的吧,年纪大了,见不得离别的场面。”
女子不置可否,右手在空中划了个圈,一只大鸟自袖中飞出。大鸟头顶翠绿,尾覆长羽,迎风见长,化作巨大的尾屏。段沉惊讶地张开嘴,粗略地估算了下,大鸟通体三丈长,其中尾屏就有一丈有余。
“小家伙,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女子终于得偿所愿,在段沉面前好好地炫耀了一把。
元萍无奈苦笑,为段沉解释道:“这是雀儿的灵基,绿尾孔雀,别看它美得不可方物,攻击起来你师父都要惧它三分呢。”
段沉吞了口口水:“小子有眼无珠,望姑娘莫怪。以后姑娘怀疑谁,段沉决不敢有异议。”
钱坤无辜地眨着眼,跟着段沉一齐作揖。
女子轻笑出声:“算你识相,等着吧,本姑娘去去就回。”
“是是是,爹娘慢走,姑娘慢走。”段沉恭送女子,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
元萍看了眼段勇,小声地抱怨道:“我就说吧,沉儿随你。”
段勇还没来得及回嘴,孔雀就张开双翼,载着三人腾空而起。
三人前脚刚走,段沉就火急火燎地拉着钱坤跑出山庄。
“不是说要等她吗?”钱坤不明所以。
段沉翻了个白眼:“你要等自己等去,我打一开始就想要自己跑路,天知道这女人那么强悍,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你不回天阳门了?”钱坤后知后觉地道,眼睛满是疑惑。
“回去那个是非之地作甚?谁知道他们一个个都存着什么心眼?我现在灵力尽失,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安全点。”段沉在庄外的马圈里牵出两匹马,二话不说翻身上去,“快上来,难道你想留下来帮我拖延时间吗?我可不会感谢你。”
“我可没那个本事,你要去哪,我陪着你。”钱坤利落上马,扬起马鞭,呼地一声不见人影。
段沉连忙追上,口中大骂钱坤没义气。
两人一前一后地消失在落霞庄南方的树林里,半晌,兰骆玲一个闪身出现在山庄门口。
她眺望着段沉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真是跟你娘一个德性。”
说着,她一声令下,从山庄里飞出了三只信鸽,远远地尾随两人而去。
时至正午,段沉寻了处茂密的树林,将马匹隐藏在大树下。
钱坤还没有从段沉落跑的行为中回过神来,他蹲在段沉身边,好奇地问道:“你真的就打算这么跑路啊?天阳门和落霞庄里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段沉好整以暇地枕着手臂,透过斑驳的树影看向蓝天:“放心,我就躲一阵子,等我灵力回复了还会再回去的。”
钱坤很是不解:“为什么你灵力没了,就不回宗门了呢?你师父说不定会保护你呀?”
“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个消息,才特地谁都没说,拉着你悄悄离开的。”
钱坤沉默半晌,最终缓缓叹了口气:“你还是信不过你师父吗?”
段沉没有回答,一言不发地躺在那里。
凤鸣城,收到消息的符伯早早就来到了城门口,等着段勇和元萍的回归。
城外青光一闪,收回灵基的女子与元萍肩并着肩,有说有笑地进入符伯的视野。
段勇腿脚好了大半,但还是行动迟缓。他努力跟上元萍的步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元萍回过头,担心地道:“勇哥,我们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女子目测着段勇的状态,安慰元萍道:“没事,你的勇哥好得很。多活动筋骨对他的伤势有帮助,别看他满头大汗的,体内的气血可是旺盛得不行。”
段勇讪讪笑道:“萍儿,你们聊,我就在后面看看风景。”
正说话间,符伯面色潮红地迎上三人:“王爷、夫人,老奴总算把你们盼来啦。”
元萍心中一暖,笑着回应道:“这些日子,委屈符伯您了。”
温闲在占城之后,险些把符伯的一双儿女一并抓获。其中的曲折元萍知之甚少,但从百姓们的只言片语间,她还是了解了个大概。
符伯连连摇头道:“不碍事,比起王爷的苦难,老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知道段勇的兽毒尽除,符伯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来了。在段王府的这些年里,他早就对段勇和元萍多了一份亲人般的感情,他们谁出事,他都会日日牵挂、夜不能寐。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符伯喜笑颜开,让段勇颇为受用。
“符伯,您先回家休息两天吧,段府的修建工作我来看着,回头我跟城主打个招呼,就先在他那儿叨扰些日子吧。”
段勇的话令符伯收敛起笑容,脸上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了?”元萍奇道。
符伯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开了口:“夫人,老奴已经将屋中打扫干净,如果你们不嫌弃……”
元萍急忙解释道:“符伯误会了,我们并非嫌弃您的住所,而是有一阵子没回来,有许多事情需要找城主跟进一下。”
“这样吗?”符伯眉宇微皱,压低声音提醒道,“夫人别怪老奴多嘴,那城主府,现在我们去不得。”
段勇走上前,关心地道:“可是又有敌人作祟?”
“非也,非也,”符伯拉着段勇的手,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老奴在被温闲绑走的时候,曾听他亲口说过,城主其实一直在暗中监督着王爷您呢。”
“监督?”段勇细细品味,觉得这个词意味深远。
凤鸣城的城主虽然不是段勇的下属,但在平日里对段勇十分客气。只要是段勇的意见,基本上都会应允采纳,可以说凤鸣城的安居乐业,段勇从旁出了不少的好点子。
可真要算起来,城主真正听令的,还是后土城的那位王上。就算中间还隔着几个人,但大抵都是王上的人。这么说起来,难道城主的监督行为,一直是王上的有意为之?
女子把符伯的话转述给元萍听,元萍思忖片刻,上前拉起段勇的手,道:“咱们还去找城主吗?”
“去,当然要去。”段勇笃定地道,“不仅要去,咱们还要大摇大摆、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地去。王上那边,找机会问清楚便是。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成为我们的把柄。”
“行,身正不怕影子斜。”元萍也同意道,“符伯,我让雀儿送你回去吧。”
“使不得,使不得。”符伯有些惶恐地道,“罗宗主身份尊贵,我这把老骨头……”
女子闻言一笑,主动扶着符伯道:“您老人家就别跟我讲什么规矩了,在凤鸣城里,我只是萍萍的好姐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