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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沉呆坐在床上,兰骆玲刚刚为其把过脉。罗雀坐在不远处的茶几旁,正悠哉悠哉地喝着水。
“明天我就把这个家伙带回天阳门,免得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罗雀别有用心地道。
兰骆玲看着段沉,想要确定他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小外孙,”她唤了几声,段沉才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句,“明天带你回宗门怎么样?”
“那钱坤……”
“你朋友不是让人去搜救了吗?”罗雀身体往后倾倒,靠在椅子上道。
兰骆玲拍着段沉的手,柔声补充道:“放心,钱坤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一名弟子就敲响了房门:“庄主,长老们回来了。”
段沉没有起身,只是把头往外伸了伸。
兰骆玲示意他不要着急,随后走到屋外和弟子交谈了几句。不一会儿,她折身而回道:“钱坤在长老们抵达前就被人带走了,现场残留有传送卷轴的气息。”说着,她反问段沉道,“你们在遇到妖兽时,附近可有什么认识的朋友?”
罗雀看向兰骆玲,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
段沉皱着眉答道:“没有啊,我们在那里待了半天,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兰骆玲再次追问:“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跟谁约好了见面,结果对方没能及时赴约的?”
“没有,”段沉肯定地道,“姥姥您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约人怎么会有人把钱坤带走?”罗雀抢过话头,“难道还有人暗中尾随你们?”
“尾随?”段沉反应片刻,恍然道,“原来姥姥早就知道我在那片树林啊。”
罗雀笑道:“不然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快赶到。”
也是,段沉心中暗道,以姥姥的实力,怎么不会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呢?派人暗中尾随也是情有可原。只是,除了落霞庄之外,难道真的有其他人在暗中观察着自己么?
看见段沉的表情,兰骆玲知道他没有撒谎,当即喃喃自语道:“莫不是王室的人?”
段沉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他现在可是王朝乃至大陆唯一的“先天灵基”,王上派人保护他,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明天问问不就知道了?”罗雀小声地嘀咕道。
兰骆玲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谨慎说话。罗雀也意识到自己多嘴,吐了吐舌头继续鼓捣起茶杯。
段沉装出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担心地道:“钱坤若是被人掳走了,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兰骆玲思忖道,“他只与你关系亲近,除非你有什么仇家,否则不会有人拿他来威胁你。”
“岳铭算不算?”段沉刚说完,就觉得有些好笑。
岳铭就算要对付自己,也不可能一路跟踪到小树林吧?况且他被小蛇的兽火烧伤,短时间内可不会痊愈。想来想去,段沉只想出了一个可能性。
“难道是温闲?”现场有传送卷轴的气息,温闲离开凤鸣城时,用的可不正是传送卷轴么?
兰骆玲眉头一挑,冷静地道:“先不要轻易断言,温闲逃走前也中了兽毒,不太可能跟着你们四处跑。”
“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段沉有些着急地道。
罗雀站起身,一边朝门外走,一边说道:“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论起追踪,庄里的长老们还是很有一套的。只要带走钱坤的人实力没有高过他们,迟早会把人给你找到。”
段沉还要说什么,罗雀推开门,回过头道:“快点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动身。”
说罢,她把门重重关上,带起一阵轻风。
兰骆玲无奈笑道:“真是个心急的孩子,估计是怕他听到风声又跑路了吧。”
段沉好奇地问道:“谁要跑路啊姥姥?”
兰骆玲眨眨眼,催促段沉快点躺下:“你年纪还小,姑娘们的心事不要问得太多。”
段沉抿着嘴,耸了耸肩:“好吧,我乖乖睡觉便是。”
一夜无梦,段沉睡得并不踏实。好在兰骆玲提前为他点了凝神香,后半夜多少睡了几个时辰。
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段沉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冲到屋外。
打扫的弟子笑眯眯地向他问早,带着他到厨房进食用膳。
罗雀伸着懒腰走进食堂,看到心不在焉的段沉,饶有兴致地上前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想回宗门啦?是不是想你师父了?”
段沉跟她问了好,而后自顾自地吃着早饭。
罗雀碰了一鼻子灰,不太开心地坐到段沉旁边,大口大口地喝粥。
饭后兰骆玲出来送别,段沉依旧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罗雀凑到兰骆玲身边,小声地道:“师父,就这么让他回天阳门真的好吗?元叔能教他的东西我们……”
兰骆玲微微抬手,道:“毕竟他们才是师徒,如果小外孙被强行扣留在山庄里,难免会落人口实,玉阳子肯定第一个跑过来要人。”
罗雀双手抱胸,不以为然地道:“同样是四大宗门,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
“你啊,”兰骆玲叹了口气,道,“都是作宗主的人了,格局要大一点。再说你不是一直……”
“好好好,我带他去天阳门就是了。”罗雀连忙妥协,脸上飞起两抹红晕。
段沉抱着手臂站在边上,把话都听进了耳朵里。偏偏他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成功地避过了所有人的注意。
罗雀再次唤出孔雀,带着段沉飞上蓝天。经过这几次的飞行,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从一开始的惊慌到新奇,再从新奇到渴望,段沉对于实力的追求之心愈发地强盛起来。
总有一天,我也要像他们这样,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空之上。
一刻钟后,天阳门出现在段沉眼前。山门处的阶梯上,有几名弟子正向他们这边张望。其中一人燃放了信号烟,山上立即飞出了几名长老,元启恰好正在其列。
“师父!”段沉百感交集地喊了一声。
其余几名长老看清来人,便纷纷退散开去。元启接过段沉,飞快地落回了地面。
“你也是威风,回个宗门还要专人接送。”
段沉乖巧地跟在元启后面,走进阔别五日的房间:“这不是被打回原形了嘛,找个人护送我回来比较安全点。”
元启拉起段沉的手,为他细细把脉。在确认经脉中果真没有灵气后,他不由得感慨道:“这下真是有些棘手啊。”
段沉略带谄媚地道:“具体情况想必您也知道了,我现在见不得人,还望师父帮忙挡一挡其他长老。”
元启正要责备段沉,门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段兄,听师兄们说你回到宗门了。我特意带了点东西过来,不知能否见上一见?”
“怎么是他?”段沉脑门冒出冷汗,有些无语地道。
元启一挥手,打开了房门,一道细小的声音传入段沉的耳朵:“你总归是要见人的,吴礼丰的实力微弱,发现不了你的异样。”
段沉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礼丰兄,这才几天不见,你已经跟师兄们那么熟识啦。”
吴礼丰身形款款地走了进来,看到元启也在,先是行了个礼,而后歉然地道:“不知道元长老也在,倒是礼丰打扰了。”
元启点头回应,迈步朝屋外走去:“我得去处理点事,晚点过来找你。”
段沉想要挽留,却听元启边走边传音道:“带你来的人可是个狠角色,我得快点去劝架,免得她和人家吵起来。”
段沉闻言,不禁莞尔一笑,意味深长地目送元启离开。
吴礼丰则是毫不见外地坐下来,从怀中摸出几个小玉瓶,道:“这些都是我们吴家上好的养气丹,若是段兄不嫌弃,便尽管拿去。”
“咦?”段沉惊道,“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