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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女子冲段沉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而后蹦蹦跳跳地隐入人群。
城外的红烟升到最高点,引起了城主府的注意。大批的守卫朝北城门汇集,就连段勇和元萍也走出住处,遥遥望向北边。
经过几天的休息,段勇的气色红润了不少。虽然灵力还有待恢复,身体的机能却已同常人无异。
“什么情况?”他抓住一名前来报信的卫兵,问道。
卫兵认出段勇,作了个揖道:“回禀王爷,北城门有敌人入侵,据说是两名男子,一名身着淡蓝长袍,还有一名……”
“还有一名怎么样?”元萍追问。
“好像是个孩子。”卫兵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言语间带着一丝不确定。
“孩子?”元萍看向段勇,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勇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段勇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道:“这是城主负责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元萍皱了皱眉,点头同意:“也罢,我们回房去吧。”
两人留下一脸困惑的卫兵,返身回到了屋里。
直到房门彻底关上,卫兵才如梦初醒地动身,小跑到城主的房前:“大人,北城门有敌军来袭,各队长正在火速赶往……”
“不必了,”城主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让弟兄们都返回各自的岗位吧。”
“可是大人……”
卫兵还欲说些什么,城主再次出言打断了他:“此事我自会处理,你退下吧。”
卫兵不敢再议,当即领命离去。
元萍为段勇斟了一杯茶,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段勇握住她的手,递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元萍会意,理好裙摆,坐到段勇身边。
段沉和穆元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两侧是议论纷纷的百姓。凤鸣城近期经历了许多事情,百姓们草木皆兵,生怕又有什么祸事降临。
“喂,”段沉走到穆元玺左侧,小声地问道,“我们私自下山,不是应该低调一点吗?”
穆元玺挑着眉道:“该低调的人是你,我又不是天阳门的人,不算私自下山。”
段沉碰了一鼻子灰,吐了吐舌头道:“打人的是你又不是我,我顶多骂了他两句,倒是你,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扇飞,现在又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在街上,小心等下守卫们把你团团围住。”
即便明知全城的守卫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穆元玺。段沉还是想借此机会引出段勇与元萍,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们一眼也行。
穆元玺负手慢行,看着段沉闪避的眼睛,一针见血地道:“闹大了正好,你还能偷偷地看你爹娘一眼。”说着他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你去那里坐着,我就站在这,看谁敢来抓我。”
段沉心中腹诽,就你那地位,但凡知道的人,谁敢冒死前来抓你?
做了个鬼脸,段沉乖乖地跑向凉亭。不一会儿,他就惊讶地看见,整个凤鸣城的守卫火急火燎地冲向北城门,很快又稀稀拉拉地散开,各自回到原先的岗位。
段沉有些着急,且不说守卫们为何聚了又散,光是看这情形,城主似乎没打算追究穆元玺的责任。那岂不是说,自己见到爹娘了?
他小跑着回到穆元玺身边:“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穆元玺淡然一笑:“知道你想见爹娘,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想了想,还是不要暴露你的好。”末了他又补充道,“连一点暴露的风险也不能有。”
段沉明知他的话在理,心底还是不自觉地失落:“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给我希望呢?”
穆元玺像是没有听见段沉的抱怨,用力地搂过他的肩:“走吧,去澜仓亭。”
段沉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个绿色的身影闪过,直奔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元萍把茶杯握在手心,仔细倾听着屋外的动静:“勇哥,你觉得他们说的外敌,会不会……”
段勇斩钉截铁地道:“不会,元叔若是来了凤鸣城,断不可能引起那么大的骚动。”
“可刚刚的卫兵说,还有一个小孩子。”
“沉儿都十七岁了,怎么看也不应该是个孩子。”段勇轻声安慰道,“你要是想他了,改天我带你到天阳门去转一转。”
“算了,”元萍长叹一口气,“三叔应该已经带他下山了,我们就算去天阳门找人,多半也是无功而返的。”
段勇盯着元萍的眼睛,有些不忍心地道:“萍儿,你要知道,沉儿终究是会长大的。我们虽然为人父母,但在该放手的时候,也应该学会放手。”
元萍鼻头发酸,点着头不再说话。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罗雀悄悄地潜入房内,对段勇和元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重新关好门,罗雀挥手布下结界,而后笑嘻嘻地开口道:“你们俩怎么像是被关了禁闭似的,刚才外面那么热闹,也不出去看一看么?”
元萍起身拉住罗雀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的装扮:“王上也来凤鸣城了?”
罗雀耳后浮起一抹绯红:“瞎说什么呢,本姑娘年轻漂亮,需要为了某人特地打扮吗?”
段勇顺手为她倒了一杯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罗雀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元萍闻言不满地道:“你少在那里装糊涂,王上和你同时出现在这里,难道三叔和沉儿也……”
“元叔还在天阳门里,段沉那小子想要偷偷下山,被我抓了个正着,如今还在面壁思过呢。”
元萍一听,立马紧张地问道:“沉儿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偷跑下山?”
罗雀这才一拍脑袋:“哎呀,我差点忘了,你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随后,罗雀把几天内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知段勇夫妇。从犼的突袭,到钱坤的失踪,一直到段沉的行动。她唯独省去的,是段沉被抓包后的事情,这是穆元玺特别交待她保密的。
起初她还有些顾虑,但穆元玺当着她的面起誓,说自己一定会不遗余力地保证段沉的安全。罗雀为了不让元萍担心,也为了让段勇好好养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穆元玺的提议。
元萍听完罗雀的叙述,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下:“这么说来,先前在城中闹事的不是沉儿。”
罗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着马虎眼道:“好了,看过你俩,我也得去找那个家伙啦。”
段勇识趣地唤回元萍:“沉儿既然还在天阳门,过两日我们便去看一看他吧,反正段府的修缮还需要一些时日。”
元萍本来还想拉着罗雀聊会天,可一看到她归心似箭的表情,便也不再阻拦:“你啊,有空多来我这里坐坐,别天天围着个男人转。”
罗雀小嘴一噘,娇嗔地道:“你还不是天天跟男人腻在一起。”
话音未落,她便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元萍来不及回嘴,气呼呼地依偎进段勇怀里。
段沉把玩着手里的碗筷,抬头看向穆元玺:“罗姑娘还不回来吗?我都快饿死了。”
穆元玺好整以暇地道:“估计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那我们可以先上菜么?她应该也快到了吧?”段沉捂着空荡荡的肚子,委屈巴巴地道。
“好吧,”穆元玺无奈地道,“小二,先给我们上点小菜。”
“来咯。”一个清脆的声音自楼下响起。
段沉回头看去,只见先前张望着他们的女子换了一身布衣,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进来。
她把几碟小菜放到段沉面前,笑嘻嘻地道:“两位公子,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