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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制?”元启听了穆元玺的话,不禁陷入回忆之中。
段沉在拜师当天,自己曾经给过他一枚空间戒指。而在滴血认主时,血液爆发的热气令自己没由来地心跳加速。那种感觉让人记忆犹新,现在想来,可不正是一种属性上的压制么?
穆元玺五行属火,自己五行属木。本以为段沉有的是火属灵基,但是一想到三天前的那次大战。当段沉的灵基幻化成形,盘踞于天阳门上空时,自己和穆元玺的攻击都对其产生不了作用。
试问,若非灵基的本质高于二人,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念及于此,元启的眉头也跟着紧蹙了起来:“你是担心,如果段沉的灵基成长起来,万一呈现出凶兽之势,到时哪怕我们两个加在一起,可能都不是它的对手?”
穆元玺轻轻叹息:“你总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现在段沉的身上被烙下了须弥灵阵,而且是原始的须弥灵阵,修行的速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穆元玺站起身,略显烦闷地走到窗边,“如果这只异兽有心算计,大可以利用段沉的灵力成长自身,只要它再发生一次进化……”
元启仿佛受到了什么启发,坐在原地喃喃自语道:“蛇大化蚺,蚺大化蛟,蛟大化龙。莫非……”
穆元玺回过头,郑重地看向元启:“是的,段沉的这只异兽,应该也属于龙类灵基。”
“第六只龙灵吗?”元启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地道,“如果段沉真的可以控制好这只龙灵,那雍王朝的战力将提升整整一个档次。别说西北边境不是问题,连其他两个王朝……”
穆元玺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那也得段沉真的能控制住才行。万一他误入歧途,对雍王朝产生的打击,绝对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如果宣牧两个王朝再落井下石,”元启光是想想都觉得心惊,“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段沉了。他简直就是一把双刃剑啊。”
穆元玺看向窗外,目光停在某个角落:“眼下谈论这些东西还为时尚早。当务之急,是段沉仅剩下七天的时间。如果他不能在七天内找到解毒的办法,兽毒会进一步残害他的身体,事情也会朝我们不想看到的方向慢慢发展。”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元启问道。
穆元玺苦笑地咧了咧嘴角:“我还能怎么办?为今之计,只能赌一把,相信段沉的话了。”
“你可不是轻易妥协的人呢。”元启颇为玩味地道。
“该让步的也得让步,人力有限,不是所有君王都能够掌握一切的。”
听着穆元玺老气横秋的语气,元启小声腹诽道:“我怎么觉得你已经有了其他安排呢?”
穆元玺佯装没有听到,专心致志地欣赏起花花草草。
“是时候回皇城一趟了,”他顾左右而言他地道,“偌大的书院,总归还能挖掘出一些信息来的。”
经过一天的休整,段沉再次睁开眼时,虽然依旧目不能视,但是冥冥中生出了些许感应。
桌椅、床铺、门窗以及所有摆设的位置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没有画面,仅仅是一份若有似无的联系。
段沉抿了抿干燥的双唇,起身准备去喝一口水。
穆元玺恰在此时推门而入,段沉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
“哎呦,谁呀?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来,有没有点礼貌啊?”
穆元玺挑着眉走到段沉身边,灵力从指尖窜出,将他搀扶起来:“你一个瞎子不好好在床上坐着,又想偷偷跑到哪里去?”
段沉咧着嘴骂道:“你才是瞎子呢,我只是暂时性失明!”
“唔,好吧,”穆元玺无所谓地道,“你想喝水是吗?”
“不想喝了。”段沉气鼓鼓地坐到茶几边上,“你准备好带我去皇城了?”
“没有。”
段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气:“没准备好你来找我做什么?”
“整个天阳门跟我最熟的就是你啊,我没事干,只能来找你打发时间啦。”穆元玺回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跟我最熟的不是你,”段沉敲着桌面,没好气地问道,“钱坤被你关到哪里去了?怎么我醒了那么久了,他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穆元玺故作惊讶地道:“你还记得你那个朋友啊,我还以为你早把他丢到脑后了呢。”
段沉白眼一翻,没有接话。他当然找过钱坤,只不过没有向穆元玺发问罢了。
负责段沉起居的弟子告诉他,钱坤已经将近一周没有露过面了。段沉一想也是,钱坤被易容成自己的样子,只怕寻常弟子是识破不了的。
于是他换了个问法,询问弟子自己一周以来的行动轨迹。
怎料弟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自己干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
段沉无言以对,只得悻悻地等着穆元玺找上门来。
在他看来,钱坤的去向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被元启发现,关了禁闭;一个是被穆元玺及时地藏起来,正在不知道哪个地方躲着。前者是段沉不想看到的,所以他干脆默认了后者,堂而皇之地向穆元玺要人。
“说吧,钱坤被你藏哪了?”见穆元玺默不作声,段沉无奈之下,还是率先开口问道。
“他在你师父那。”
穆元玺的话直接令段沉吓出了一身冷汗:“你不是说你的易容无懈可击吗?为什么钱坤还是被师父抓走了?”
“着什么急啊,”穆元玺掏着耳朵,一脸嫌弃地道,“我有说他是被抓走的吗?”
“什么意思?”段沉一时没反应过来,“难不成他成功地骗过了师父,正跟着师父潜心修行呢?”说完这句话,段沉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穆元玺拍拍手,笑眯眯地道:“没错。”
“哈?”段沉顿时糊涂了,“那现在天阳门里不就有两个我了?”
穆元玺摇着食指,得意洋洋地道:“不不不,你刚刚的猜测只对了一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段沉急不可耐地道。
“钱坤是在你师父那,也在跟着他潜心修行。”穆元玺故意顿了顿,存心要看段沉心急的样子,过了半晌,他才悠哉悠哉地说道,“但他的易容确实被你师父识破了……”
“识破了?”段沉难以置信地道,“识破了师父怎么会放过他?难道……”
难道师父有心要帮我打掩护?段沉话说到一半,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穆元玺见状,心满意足地给出了正确答案:“你师父确实想要掩护你,所以他直接收了钱坤当弟子,以你的名义。”
段沉恍然地道:“这样啊,师父对我真好,既帮我打掩护,还收……等等……”段沉瞪大双眼,抓着穆元玺的手臂,狠狠地摇晃起来,“你说什么?师父收了钱坤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