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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收起须弥灵阵,缓了整整一个时辰,脸色才渐渐好转。
灵力的过度消耗,使得他连说话都有气无力:“总算摆平这事了。”他长长叹息,指着段沉的鼻子骂道,“每次都是你搞出来的事情,我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整折咯。”
“师父,”段沉嘿嘿笑着,“我这不是也给您长脸了么?经过这些事情,宗门里的其他长老都知道您有我这么一个出色的弟子。要不了几年,我估计都会超过一些师兄呢。”
穆元玺捏着下巴,细细地打量起段沉:“段沉,你的眼睛是不是恢复了?”
“啊?”段沉反应不及,扭头与穆元玺直接对视。
后者一拍手,笃定地道:“我就知道,你吞了我们那么多灵力,再不复明也说不过去。”
“嘶嘶。”一定要去皇城。这是小九给出的指示。
段沉挠了挠头,眼神渐渐失焦:“哎呀,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能看清一些东西了。”说着,他抬起手径直地摸向穆元玺,“至少你这身形我勉强能认得清。”
“勉强?”穆元玺狐疑地道,“你还没有完全恢复么?”
“可不是嘛,”段沉咧着嘴,故意摸上穆元玺的脸庞,“哎呀真不好意思,这是你的脸啊。”
穆元玺被段沉狠狠掐了两下,疼得吡起了牙:“轻点!”
元启敲着桌面,主动开口道:“不管段沉视力恢复与否,你都得带他回皇城一趟,否则钱坤不是白白易容了吗?我可不想带着这个小祖宗下山游历,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段沉委屈巴巴地道:“师父您这是什么话?天知道灵基什么时候会夺取我的神智?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就你有理。”元启懒得理他,对着穆元玺催促道,“你快把他带走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穆元玺微挑眉头,不发一言地转身就走,元启没有力气追上去,只得在身后高声喊道:“你这是要去哪啊?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啦。”穆元玺的声音远远传来,眨眼功夫,他已然出了庭院。
玉阳子和长老们都聚集在炎阳殿内,七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启禀掌门,殿外候着有一名少年,非说自己是花灵宗的人。”
玉阳子挥挥手,猜到了来人:“让他进来。”
穆元玺风度翩翩地走进大殿,朝诸位长老点头示意。个别长老心里不满,但还是憋着没有多说。
“掌门,”穆元玺作了个揖,说出了此行目的,“关于段沉今天的事,希望您吩咐下去,要宗门内的长老对此保密。”
“凭什么?”长老们窃窃私语,“难道我们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吗?”
玉阳子压着额头,略显不耐地道:“长老都是宗门内的核心,天阳门能有今天,他们功不可没。以你的身份,估计还不能命令他们。”
“所以我说了,是希望您,吩咐下去。”穆元玺依旧保持着微笑。
“这小孩疯了不成?他有什么吩咐掌门做事?”
“就是,真以为自己出了几个小主意,就可以在我天阳门耀武扬威了吗?”
长老们大多面露怒意,唯独舜华冷静地反问道:“这位小友,我等既不知你姓名,又不晓你权位,你如此唐突地过来要求掌门,未免也太不知礼节了。”
“若是其他的事,我倒可以对你们好言相劝。”穆元玺缓慢地摇着头,“然而眼下情况紧急,我们需要尽快制止消息外泄。”
“这恐怕……”玉阳子保持着礼貌,心底却也有着千百个不服气。
穆元玺环顾四周,皮笑肉不笑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权力,但是,如果我身上拥有这个呢?”
“后土令?!”徐骞长老惊叫一声,立即走上前,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即使尊贵如长老,一生中也很少看到后土令牌。段沉当初倍受瞩目,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这块令牌。都说见令牌如同见王上,可雍王朝的君主几乎不接外客,整个王朝流传的后土令可谓是少之又少。
忽然蹦出一个先天灵基拿着后土令已经足以闹得沸沸扬扬了,适才半月有余,花灵宗便又跑出来一个年轻弟子,还把份量满满的后土令握在手中。
玉阳子脸皮抖了又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看来你还有点背景,倒是我小瞧了你。”
穆元玺不去纠结这个话题,把重点绕回了方才的事情:“段沉的灵基是王室的秘密,王上必须保护好这些消息。”
玉阳子无奈地点头应下:“放心吧,长老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时,殿外的弟子再次跑了进来:“启禀掌门,段沉的爹娘,段勇段王爷,和元萍元夫人,已经来到天阳山脚下,是否要放他们入宗?”
“废话!”玉阳子脸色阴沉地道,“他们就算没有段沉,单靠王爷的身份,就不是我们应该拦阻的。”
穆元玺张了张嘴,额间浮现出一丝冷汗。
“真的是赶早不如赶巧,这才刚准备离开,爹娘就找上门来了。”不行,穆元玺分析着当前的局势,暗自想到,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段沉的失明。
不等元启下达逐客令,穆元玺就强颜欢笑道:“掌门,没事的话我先回去啦。”
段沉需要连夜撤离,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玉阳子来不及作别,就见穆元玺一溜烟地跑出了炎阳殿。
不一会儿,元萍和段沉慈眉善目地走入殿中。看到在场的各位长老,两人当即吓了一跳。
“咦,怎么长老们都在呢?”段勇奇道。
舜华担心有人多嘴,连忙主动答道:“每个月末,宗门都会举行一次座谈。为的是交流各自弟子的修行进度,还有对一些日常举措进行投票表决。今天正好被你们赶上了。”
玉阳子神情复杂地看了舜华一眼,后者冲他摇摇头,他只得附合着道:“是啊,恰好元长老尚在门内,我们便特意提前了几天时间。”
段勇恍然,恭敬地欠了个身,说道:“既如此,我们也不好打扰诸位。还望掌门准许在下前去看望沉儿,以解我夫妻二人的思子之情。”
玉阳子再次朝舜华看去,哪知她把头望向另一边,压根不与之对视。
“是这样的,段沉小友近日有所明悟,元长老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这不,我们那么多老家伙,都在等着他一个。”玉阳子轻咳两声,建议段勇道,“二位远道而来,不如先在客房住下,等段沉闭关结束,我会第一时间带二位见他。”
段勇不疑有他,倒是元萍的眼光在玉阳子和舜华之间来回腾挪,最后彬彬有礼地答道:“掌门所言极是,还请掌门差人为我们寻个落脚处。”
“这是自然。”玉阳子有些生涩地笑着。
随后,他亲自传来几个伶俐的弟子,要他们务必把段勇二人送到客房,才能回来报信。
就在此时,殿外又响起了一阵动静,传信的弟子第三次出现在门口,有些瑟缩地不敢进来。
玉阳子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事啊?”
弟子小跑着来到殿前,言简意赅地说道:“禀掌门,花灵宗的罗雀宗主,此刻正在殿外候着呢。”
“罗雀?”段勇疑惑地看向元萍,“她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