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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叛变

作者:北极不吃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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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坤对段沉的态度有些莫名,他肯定地答道:“是啊,我们找到了一株祝余草。”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段沉用力握拳,兴奋得直跺脚。

    钱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

    段沉解释道:“你知道吗?我的兽毒有两种方法可以治疗,一是通过犼血,还有一个,便是通过祝余草。”

    钱坤听得双眼放光:“此话当真?”

    段沉用力点头,握着他的手左右摇晃:“当真。你快告诉我,那株祝余草现在在哪?”

    “在师父那。”钱坤拉着段沉,就要往院外走去,“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师父。”

    段沉却是停下脚步:“不急,眼下我的灵力已经恢复许多,再次解毒容易造成更大的反噬。等到瑰城的事情办完,我们一起回皇城,我得再借那里的祭坛一用。”

    “祭坛?”钱坤听得云里雾里。

    段沉后知后觉地拍着脑门:“瞧我,一激动差点忘了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

    说完,他将自己在凤鸣城遇见小草、孵化小龙的经过,以及在皇城查阅资料、地底潜修的经过统统告诉了钱坤。后者听罢,不由得拍手称奇。

    “还是你的小日子过得刺激。”钱坤由衷地感叹道。相比之下,自己救人寻兽的过程就单调得多,即使开阔了眼界,但人家读一本异闻录的功夫,就能毫不费力地走遍五大王朝。

    “等我们解决完后土城的危机,穆元玺就得到瑰城有难的消息,于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不料在这里遇见你和师父。”段沉补充着后续,将所有故事串联到一起。

    钱坤嘿嘿笑道:“这么说来,我无意间发现的祝余草,于你而言还是有着用处的。”

    段沉附合道:“岂止有用,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这让钱坤很是受用,毕竟看过再多风景,也不如能够亲手帮到最好的朋友重要。

    段沉平复下心情,和钱坤一同坐到庭院的石桌旁:“如今比较难办的,是犼祖到底在哪的问题。倘若它没有回归汪洋,那么大陆随时都可能再次面临危险。犼祖的破坏力太过惊人,要不是瑰城的护城结界升起得及时,届时损失的人命将会不计其数。而我,”段沉轻叹一声,“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惶惶不可终日。”

    “你千万别这么想。”钱坤安慰道,“事情我也听了个大致,其中许多问题都错不在你,甚至可以说,你是被逼着一步步走到这步田地的。犼祖它拥有着人类一般的灵智,想必在听过你的苦衷后,会宽宏大量地体谅你。”

    段沉耸耸肩:“能够沟通自然是好事,不能沟通的话,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哎呀,”段沉猛地跳起来,“我差点忘了,那个姑娘和小龙还在地底等着我们的回音呢。”

    院门被轻轻推开,穆元玺的声音幽幽传来:“放心,我已经让暗网的人去通知他们了。”

    段沉愣了愣,忽然皱起双眉:“你一直在门外偷听?”

    穆元玺干咳两声:“什么偷听不偷听的,你们这种小娃娃,实力不行,还总喜欢把秘密往外说。经过上一次的教训,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我的感知范围?”

    “你是想说,你是在保护我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段沉呲着牙道。

    穆元玺欣然同意:“可以这么说。”

    段沉拿他没有办法,只得顺着说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应该也听到,我现在需要回到地底,借助祭坛再解毒一次。”

    穆元玺问道:“小九能够控制你的兽毒多久?我估计还得再逗留几日。”

    “具体的时间它也说不准,但解毒这种事情越早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好,”穆元玺犹豫片刻,对两人说道,“我让葛长老带你回去,等到兽毒尽除后,你们俩也好恢复各自的身份。”

    “真的吗?”段沉喜出望外,旋即又问道,“那钱坤还能跟着师父一起游历么?”

    “自然可以。”穆元玺柔声说道,“元叔目前不在雍王朝内,世人对他对你都不熟识,只要他不介意,我可以允许你们一起和他修行。”

    “太好了。”钱坤开心地脱口而出。

    段沉表现得较为平静,他凑到穆元玺身边,一脸好奇地道:“跟你打听个事。”

    “说。”穆元玺伸手答道。

    “葛长老能够调取祭坛的灵力,是不是代表,在咱们王朝里面,还有人的地位比你更高?”段沉边问边找补,“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啊,只是将来我可能也会登上王位,有些事情早点知道,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穆元玺推开段沉:“你要什么心理准备?说得好像继位是件多惨的事一样。”

    段沉挑眉反问:“难道不惨么?没有名誉、没有自由,现在还没有地位,就算民间也很少有这种苦差事吧?”

    穆元玺气得笑出声来:“你最好把话收回去,一朝之君代表着整个王朝的最高权力,即便先王现世,也不能干预王上的决定,这是铁一般的律例。”

    段沉吐了吐舌头:“瞧把你厉害的,我也没想要多大的权力,只是葛老的身份太过神秘,我一时好奇,才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穆元玺扬起下巴:“等你爬到我这个位置,葛老的身份自然会告诉你。好好成长吧,别仗着大家对你心存希冀,就不拿王位当一回事。”

    “切,摆什么架子。”段沉暗暗低语。

    三人结队外出,朝着葛叶的院落走去。不一会儿,就在院中见到了冥想的葛长老。

    “找我有事?”葛叶和蔼地冲着段沉微笑,后者不禁有些发怵。

    “葛长老,”段沉作了个揖,老老实实地答道,“弟子听闻元长老手中有祝余草,眼下解毒之事关乎身家性命,因而特来请您出面讨要,他日段沉解毒后,必定做牛做马予以回报。”

    “做牛做马未免夸张了些,”葛叶摇头说道,“你是元玺选中的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倾力相助。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未来总归有还的时候。”

    “那小子便先谢过葛长老了。”段沉恭敬地道。

    穆元玺立于葛叶身旁,压低声音对他说道:“这次带段沉回去,还有件事要麻烦您。”

    “何事?”葛叶奇道。

    “温闲将岳铭和吴礼丰抓了去,我在他们身上留了记号,届时请您务必将其捉住,我有事情需要问她。”穆元玺郑重地道。

    葛叶沉吟片刻,欣然应允:“没问题,只要她还在后土城中,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穆元玺笑笑,若无其事地看向段沉:“此行你切勿再到处乱跑,先生能放你一次,未必会放你第二次,葛长老会替我全程监视着你,但凡有风吹草动,一定要照着他的命令行事。”

    “知道啦……”段沉无奈地拖长尾音,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后土城,温闲住处。

    放下两份厚重的口供,温闲抬头看向布衣男子:“他们说的话竟然出奇的一致?”

    布衣男子苦笑着道:“除了不能下死手,我已经用尽所有的手段了。”

    温闲敲打着桌面,眼睛滴溜溜地转圈:“这两份口供是谁负责记录的?”

    “怎么,”布衣男子皱眉问道,“你怀疑我会伪造口供?”

    “不知道呢,”温闲捂嘴轻笑,“谁让你跟了先生那么多年,我可不敢完全相信你。”

    布衣男子双手一摊,脸色有些不悦:“你若不信,大可以亲自审问他们。”

    温闲站起身,略带揶揄地道:“别生气嘛,我可没那个闲功夫再问一回。”

    “那你想怎么办?”布衣男子追问道。

    “很简单啊,”温闲捧起两本口供,婀娜多姿地往外走,“我只消用媚术蛊惑他们,就什么问题都知道啦。”

    布衣男子越发吃味:“随你便吧,以后这种事情也不必找我,你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

    温闲主动拉起他的手,犹如一个小姑娘般妩媚撒娇:“哎呀,你才不会对人家那么绝情呢,走吧,咱们一起去会会那两个嘴硬的小家伙。”

    布衣男子心神荡漾,鬼使神差地跟在温闲身后,来到审问吴礼丰的房间。

    此时的吴礼丰面容憔悴、披头散发,整个人全然失了原先的锋芒:“你们,咳咳,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温闲松开布衣男子,勾起吴礼丰的下巴:“我就是来问问,你在审问过程中,到底有没有撒过谎?”

    吴礼丰啐了一口血沫:“我若是说有,你能待我如何?把我杀了么,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他的眼底,尽是绝望与死寂。

    温闲脸色渐肃,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正要开口,蓦地脑后一阵剧痛,整个人瘫软在地。

    吴礼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你,你要干什么?”

    布衣男子单手成刀,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温闲:“她不太可控,我有必要清除不稳定的因素。”

    吴礼丰愣了半晌,最终大笑起来:“果然,果然人心难测,你终究是欺骗了她。”

    “并没有。”布衣男子俯身轻抚着温闲的脸,“只要我得到她,她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

    “你,”吴礼丰惊讶地道,“你就不怕她怀恨在心,搅了先生布下的大局?”

    “哦?”布衣男子冷笑起来,“你果然是识得先生的。”

    吴礼丰一个激灵,突然厉声喝斥道:“好你个白眼狼,背叛了先生还想落井下石,真当他对你无计可施吗?”

    布衣男子笑得愈发狰狞:“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惜啊,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吴礼丰的汗毛根根立起,脑子“嗡”地一声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