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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尚书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时不时就被和硕公主与翎王府的燕南汐瞪一眼。
其实本来也碰不上，毕竟与她们二人没有什么交集。
若不是九歌在世时，与这二人是闺中蜜友，他可能也就每年宫中的宴会才会见到这二人。
“大人，翎王府的马车。”阮府的小厮说道。
“快走，快走，别正面碰上。”阮尚书觉得头疼。
这燕南汐不在闺阁中学女红刺绣，天天往外跑干什么？
“是阮府。”燕南汐看了一眼好像被猫吓跑的老鼠，“可真胆小。”
“南汐，够了，已经够了，”阮九歌轻笑出声，“他已经被你们吓得够呛了。”
“他若光明正大，不是做贼心虚，何必这么怕见到我与和硕呢？”燕南汐哼了一声，放下帘子。
“总之，你以后和阮府也没有关系了，你有崭新的未来。”
“嗯。”阮九歌嘴角上扬，“南汐，谢谢你，最近教我这么多的东西。”
“这不算什么，我就是把我知道的尽可能告诉你而已。”燕南汐转头看着阮九歌，“你不用怕，到那边之后，也会有人帮扶你，你可以大展拳脚。”
“南汐，我从来没想过，原来除了琴棋书画那些，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精彩。”阮九歌脸上的笑容十分明媚，犹如重获新生一般。
“南汐，我第一次睡得那么好，我不用想我是阮府的嫡女，我也不用想我和那人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要做我自己，我会成为更好的我。”
燕南汐握住阮九歌的手，“你本来就很好，是阮府的墙院将你禁锢。”
“嗯，不管未来如何，这些都是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阮九歌眼里都是对未来的希冀，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惘然。
“南汐，谢尧日后回来，你就告诉他，我死了吧。”
“九歌，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问你，你对谢尧是？”燕南汐的话没有说完，“你舍得让他伤心吗？”
“有什么舍不舍得？半个月前，阮府的阮九歌去世，如今活着的是向晨，我以后回来的可能很小。”
阮九歌神色落寞，“而且谢尧喜欢的也不是我，他最多也就是难受一阵子，这没什么的。”
“可是，我觉得谢尧心中有你。”燕南汐嘟囔一句，“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真是麻烦。”
“南汐，你以后就慢慢懂了。”阮九歌一笑，“不过南汐，你对翎王不是这种感情吗？”
“啊？”燕南汐一脸困惑，“为什么这么说，我对王爷是……”
燕南汐抿抿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离不开王爷。”
“南汐，你可以想一想，你明年就及笄了，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应该也会想着给你找什么样的夫君。”
阮九歌看燕南汐的模样，知道她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南汐，这种感情其实很简单，只要想到他，心里就会怦怦怦直跳，希望他一直好，希望他平安健康，哪怕他不喜欢自己，也希望他过得好。”
燕南汐撅起嘴，“那怎么行呢？王爷不可以不喜欢我的，王爷要是不喜欢我，我就没有家了。”
“呃……”阮九歌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向来不敢奢求什么。
就是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谢尧，她也没有什么奢望。
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生活的更是天差地别，若不是当年燕南汐来到国子监，她可能真的随便嫁一个家世尚好的世家。
夫婿不管怎么样，她也是默默旁观就是，像她的母亲一般，平淡可悲的一生。
“还有吗？还有其他可以确定自己感情的方法吗？”燕南汐身子前倾，眼里闪闪发光，“还有什么可以确认的吗？”
“这，我也不清楚。”阮九歌如实说道，“要不，去问先生？先生学识渊博、博览古今，而且他对师母的感情更是让人羡慕，先生应该知道喜欢人的感受。”
“这个，不好吧？”燕南汐摇摇头，“哪有学生去问这种事情的？”
“那就没办法了。”阮九歌抠抠自己的手指，“和硕能知道吗？”
“和硕？只是长得俊美的，她都喜欢。”燕南汐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和硕还说了，以后要在自己的公主府，养上好几个面首呢。”
是了。
阮九歌也这么听过。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要一直待在翎王府的，喜不喜欢倒也没有那么重要。”
燕南汐一笑，直接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
“汐儿是翎王府的汐儿，这是王爷承诺过我的。”
阮九歌看着燕南汐眼中的天真烂漫，何尝不羡慕。
“嗯，但若你有了喜欢的男子，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我要回来为你添妆的，还有和硕，也同样要告诉我。”
“我嘛，是没什么想嫁人的想法，和硕倒是可能。”燕南汐挽住阮九歌的胳膊，歪头一靠，“那若是谢尧呢？他若是娶妻生子呢？”
阮九歌一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就麻烦你们了，我怕是看不得那样的场面。”
“九歌，你真不准备让我们告诉谢尧你的情况啊？”
燕南汐不想阮九歌离开，尤其她还要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
虽然她已经把人安排妥当，可这心里还是难受的。
“不了，没有必要。”阮九歌摇摇头，“南汐，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得到回复，就像你不喜欢谢尧，你也不会委屈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友情不会变成爱情的。”
“那倒也是。”燕南汐虽然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也知道这事不是其他的，不可以将就。
“九歌，我舍不得你，你要不别走了？京城很大的，就是在这里一辈子，也不一定碰上阮尚书他们。”
“南汐，我只有离开这里，我才真的重获新生，最起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这样的。”阮九歌笑道。
“我们也不是真的分开，我们早晚还会再见面的，是不是？”
“当然了，咱们可是手帕交，谁也不能撼动咱们的感情！”燕南汐展开手臂抱住阮九歌。
“九歌，我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嗯。”